因缘际会下,思鴒在日本学了一堆美容保养的知识,回台湾后转续美容料,渐渐走出不同当初设定的路。
原来她想当老师的,因为老师看起来很有学问,很有气质,想不到气质也是可以装扮出来,于是她又进修了造型设计。
有天,思鴒看着平面广告上自己做造型的一对新人,渴望有个家庭的念头,重重敲击着她的心。
时光匆匆已过了四年,神经大条的刘庆仍然没有发觉小女孩已经长大了,而且深爱着他,愿意为他奉献一切,渴望他不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回到家中,刘庆还玩心不改的在打电动,气得她想大声尖叫!
她走到电视前面,挡住他的视线,阻碍了他打电动的进度。
“哇!思鴒,这时候不要闹脾气,快闪开!”刘庆伸长脖子,巴不得自己有透视眼。
“我要生孩子。”思鴒关掉电视电源,要刘庆正视她的需要。他们都已经成年了,是该谈谈这个问题了。
“啊?你再说一遍。”刘庆手握摇八,连忙按下暂停键。对于思鴒的问题,他不是没听见,只是模不着头绪。
生孩子?她自己就是个孩子……不对,算来她已经二十了,是具备生孩子的条件,但问题是找谁生去?要生孩子前该先结婚吧!新郎是谁?他认识吗?
想到思鴒要结婚,刘庆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他怀中的小天使已经到了可为人妻、为人母的年龄了,犹记当年她细瘦的小手紧抓住他的衣襟……
“我说我要生孩子。”思鴒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宇慢慢说,叫他逃也逃不掉。
“我反对!你还太年轻,等到了我这个年龄再考虑还差不多。”刘庆丢下摇八,站起来瞪着她。要吵架,不,是讨论事情,至少要站得比她高,气势才不输她。
“我要生孩子,你要不就自己来,要不就别管我,我不想再拖下去了!”这是思鴒所能表达最极限的话了。
她要是敢说爱,就不会等到今天,反正庆哥又不是浪漫的人,什么情情爱爱对他来说都是骗人的!是广告商拿来骗那些傻子拼命掏腰包买花、买巧克力、买金饰等送情人的,他才不信!
“我?自己来?”刘庆愣头愣脑的听不懂她的暗示。
“你到底要不要娶我?你今天不给我答案,我下个月就嫁给万老师!”万风时曾经开玩笑式的向她求过婚,这时候,她只是拿来做文章而已,并非认真的考虑嫁给他。不过,庆哥要是真的不娶她怎么办?她去哪儿变出个丈夫来。
“万老师?那颗望夫石?你们什么时候又搭上线的?”刘庆觉得自己看到了满天星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承认思鴒追求者不断,但从没看她认真过啊!就算有,至少该有点迹象可循吧!
她说想和他生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万老师已经不教书了,他现在在电视台当节目制作,我担任他剧组的化妆师已有一段时间了。他发现我后还要我代他向你问好,你当时又在打电动,一定又没注意到我在说什么。”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她一点也不意外。
“既然是旧识,那好办。把他找出来,我们打一架,然后再问他为人师表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不道德的事。”刘庆照自己平常的办事方法处理,连这个时候了还无关紧要似的。
“你不要动不动就想找人打架!我为你挡架已经挡累了!”思鴒气馁的道。“我真是白痴,怎么会想嫁你这个长不大的老男人?我该高兴可以月兑离苦海才是。”
她扶着额,一脸困惑。也许是她把一起生活当成终身目标了,才会以为自己真的爱上了他。说不定她只是把他当成家人而已,爱自己的家人,不代表那就是爱情啊!
不,她不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她应该……
思鴒突然跨前一步,踮起脚尖,笨拙的吻着他的唇。
刘庆这个迟顿男,人家女生已经主动献吻了,他还硬邦邦的站在那儿,一点反应都没有。
见他既不言又不语,思鴒羞红了脸,挫败的摇摇手,“算了,忘了我说过的话吧!”说完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时,厨房走出一个男人,是何田!
何田手里端着一锅泡面加青菜,面无表情的回望着她。
思鴒处于惊愕之中,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没料到屋里还有别人,他……全听见了吗?
羞愤之下,思鴒转头对刘庆吼道:“我要搬出去住,反正你有何田照顾,再也不需要我了!”她含着泪,急急忙忙躲进房里。
“喂!思鴒,等一下,你是不是又患了经期躁郁症啦?”刘庆对着她甩上的房门问道。他到底谁惹谁了?
何田将泡面锅放在沙发前的矮桌上,凉凉的说:“你有那么好养吗?吃泡面就满足喽?”
何田是来讨论公事的,鹰扬实业还是个不成熟的企业体系,有些营运还不是很顺畅,资金的调度也有点问题。
“你看看她!”刘庆指着思鴒紧闭的房门,“我很忙耶!她这时候却来跟我闹脾气,还说要搬出去,今天是什么鸟日子啊!”
刘庆根本不忙,还偷空在打电动,忙的都是何田。
不理会刘庆抓不住重点的抱怨,何田反问:“你打算怎么办?娶她?还是让她搬出去?”他找到一副免洗碗筷,开始捞砸吃。
“我怎么可以娶她?我是……”他算是她的什么人?刘庆第一次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思鴒叫他庆哥,但他一点也没有当哥哥的感觉,他比较像她无助时的避风港,像个保护者。而她也不像他的妹妹,妹妹应该更听话,更爱撒娇,不是像她这样动不动就不准他这个不准他那个,她是他的小避家婆,不可或缺的家人……
“怎么办?何田。”他再问何田。
可怜的何田不但要忙公事,这下还得帮忙老板处理家务事,他才是招谁惹谁了咧!真是交友不慎。
“你觉得思鴒怎样?漂亮吗?温柔吗?适合当妻子吗?还是你另有更好的妻子人选?你都二十八了,也该娶妻生子了。”虽然心里抱怨,但何田还是说出比较有建树的话来。
在刘庆眼中,没人比思鴒更美,除了已故的毒玫瑰;没人比思鴒更温柔,除了她发脾气的时候;没人比思鴒更能让他感觉家的温暖,除了她月经来潮的那几天。
回想她方才的吻,虽然生涩,但又香又女敕,让他舒服的可以成仙了。
把她嫁出去,他真的舍不得啊!
“但我们总不能因为习惯了彼此就结婚吧!”刘庆挣扎了会儿才道。
“你觉得还缺什么?爱情吗?你不是不相信那玩意儿?”这点何田倒有兴趣听听。
对于爱情,刘庆还是晚熟的可怜,他根本不懂爱情,也不相信爱情的存在。
所以,他只迟疑了三秒钟,便说:“呃,既然你觉得没什么不妥,那就结婚吧!”
就这样,刘庆竟是在和不相关的人讨论下同意向思鴒求婚的,她这个当事人却躲在房里捶棉被——
一、点、都、不、浪、漫!
第五章
刘庆骑着擦得亮晶晶的重型机车滑进停车位,摘下安全帽,帅气的用手梳了梳头发,这才大步向电视台走去。
到了门口,向警卫说明身分,正待验证件时,一名俏女郎迎面走来,边走还边擦头发,好像随时等着记者拍照。俏女郎看见他,突然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伯块钱丢给他,神气的说:“我这里有件东西,立刻帮我送到这个单位去,这一佰块就当你的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