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随便找条臭水沟跳一跳吧!我才不会当你女朋友。转过去!”仪翎接过衬衫,大声的命令他。
博伦模模鼻子,识趣的转过身,仪翎也乘机转身。
随即他想起刚才目睹的美丽景象。
“你的右肩胛骨上有一只翅膀的刺青,”是一只淡蓝色的翅膀,轮廓边缘有些模糊,大概刺很久了。“为什么会想去刺一只而不是一双?难道是中途怕痛放弃了?”他说完不忘调侃一番。
翅膀?
仪翎向后望了一眼,见他君子的背过身,一双手安份的拔在腰间,于是瞟了眼他所谓的翅膀。
入目一片淡蓝,原来是从小就有的胎记。
这么久以来,她都差点忘了它的存在了,那淡蓝色的印记的确有点像翅膀,听说小时候它还真是一只翅膀呢!
罢出生时,在那印记上长满了密密的细毛,因为自己长得精灵可爱,眼睛又圆又亮,脸蛋又粉女敕得似可掐出水来,妈妈便常说她可能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因不小心折了翼才掉落到他们方家来投胎。
想不到她长大后脾气相当火爆,印记上的胎毛也掉落了,那原形活月兑月兑是一只蝙蝠翅膀的模样,根本就和她的恶魔脾气不谋而合。
恐怖喔!说她是恶魔转世反而更贴切。
对了,自从会自己洗澡后,她的玉体就再也没被人看过,今天却被这花心大萝卜捡了便宜,诅咒他眼睛生疮、流脓、烂掉!
虽然不甘心,仪翎还是回了话,“那是胎记,不是刺青。”
她将月兑下的衣服碎片随手丢在草地上,拿起手上的衬衫闻了闻,上头除了淡淡的刮胡水味道外,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男性体味,意外的,她并不排斥,只是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那种即将被这个男人拥有的预感又开始干扰着她。
甩开这层困惑,她将衬衫套上。
“胎记?”博伦先是眉头轻蹙,随即笑道:“好特殊的胎记。你父母一定觉得很方便,这样在医院就不怕抱错。”
“你的父母大概后悔当初没抱错人,否则现在就不用天天为你擦,为你提心吊胆了,花心大萝卜!”不负责任的大,说不定搞大了不少女孩子的肚子,再不然吃完就走人,那种带着哀怨神情找上门的女孩不知是不是天天都上演。
知道她将他归类为哪一种人,博伦不以为杵,反而轻松的说:“也许我不是什么纯情少男,但我绝不脚踏两条船,也绝不欺骗别人的感情。我交往过的女孩都是她们自己主动提出的,过往的经验告诉我,她们爱的不过是那个成绩优异、个性温和、外表英俊的我,其实我也很无奈呀!”另外一个原因是他家里有钱,不过他没说出口。
“你不需要向我解释,我们之间无任何瓜葛,将来也不会有。”
自负的小白脸!
仪翎翻了翻白眼,扣上最后一颗钮扣,打量一下成果。
衬衫的下摆太长了,整体看起来一定有些不伦不类,于是她解开裤头,将下摆塞进去,总算看起来像样点。
“世事难预料,说不定就在下个礼拜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你见到我就迫不及待的拥抱我、亲吻我,这也不无可能啊!”博伦仍表现得一派轻松,仿佛对这项预测有无比的信心。
“大白天的,难怪你做起白日梦来,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来头、什么习性,叫我投怀送抱?难哦!”仪翎穿戴完毕,转身环胸以待。
“要不要赌一赌?”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般,博伦也回过身来。
“赌什么?”仪翎一向好强,尤其面对博伦,她就是要赌这口气。
“赌我一个星期内会吻到你。”
“赌注呢?”
“我赢了,你当我女朋友;你赢了,我当你男朋友。”
“喂!你太奸诈了,输赢我都得当你女朋友,当我白痴啊?”
“你掀了底牌就得玩下去。”
仪翎赏他一记卫生眼,她可不想让对方认为她输不起,而且她又不是花痴,难道还怕他不成!
“用强的不算?”她试问。
“不算。”
“用偷的不算?”
“不算。”
仪翎考虑了一下,便道:“OK,但至少我自己的赌注可以自己选吧!”
“公平。”
“嗯……”她咬咬温润的下唇,然后大声的说:“我赢了,给我两万块当零用钱好了。”
博伦毫不考虑的回道:“成交。”
“喂!你是学生耶!我说两万块你就给两万块,也不杀杀价,你家里很有钱吗?”
对买东西不杀价这种事,她不只不习惯,而且一点也不痛快,她不过是个平常老百姓,家里小康,弟弟还在念医学院博土班,学费是贵得惊人,还有两个弟弟在念高中,一个弟弟在念幼稚园,这种困难的环境能A钱时就A钱,能省钱时就省钱,这就是现实。
博伦歪了歪头,潇洒的道:“对我来说,你是无价之宝,两万块能认识你也算花得值得,再说我不一定会输啊!”
仪翎眯眼看他一会儿,暗忖:看来他家比她家好过多了,到时拿他两万块也不会觉得内疚。
像自己根本没有所谓的专用钱,家教赚来的钱扣掉房租和解决民生问题后,剩不到五千块的零用金,这五千块还得扣掉下学期的学费,她靠省吃俭用过日子,常常得另外打打零工什么的,唉!同人不同命唷!
“我告诉你,这两万块可不包含衣服的钱,你撕破的衣服还是得赔。”仪翎非常实在的道。丑话说在前头嘛!
“当然。”博伦点头,“而你身上的衬衫可得还给我,虽然我并不缺衬衫,但这件是我的幸运衬衫,因为它,我和你有了交集,你会还我吧?”
仪翱低头看了跟雪白的衬衫,才道:“破衬衫有什么好神气的?我自然会还你。”
“那么明天同一时间、同地点,我在这里等你。”
“我为什么要……”
仪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住话题,拿起地上的背包,翻出里头的B.B.Call,那是玉如送给她的,玉如已经升级为手机一族,被淘汰的东西她刚好可以拿来好好利用一下。
她一脸惊恐的盯着上头的数字——
“都是你害的!我上课迟到了!”这个教授每堂课都点名,想跷都跷不掉,她完美的纪录毁了!
※※※
“你可来了,我以为你睡过头,说不定睡到太阳西沉咧!”范玉如看见从教室后方躲躲闪闪,像贼一样潜入教室的仪翎,小声的询问。她离开时,看仪翎两眼通红,一副快睡着的样子,猜她一定会借机打个盹,但她没料到她会迟到。
须知仪翎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缴了学费就得上课学到东西才划算,如果她跷掉一堂课,一定有着不可抗拒的原因。
仪翎落坐她的身旁,以同样的声量回道:“我有麻烦了,下课再跟你说。”
—堂课只剩一半,仪翎心疼的看着时间匆匆而过,那浪费的另一半可是她的辛苦钱耶!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不过很快她就哀悼完毕,她有限的青春可不能浪费在哀悼这种小事上,意思意思就好,比如说——五秒钟。
一下课,范玉如立刻询问仪翎惹上什么麻烦,方才仪翎只提那么一句,害她上课时都有听没有到,心里只想着她的话。
“一个叫韦博伦的登徒子找上我,我一时不察竟和他订了赌约,你可得帮帮我。”仪翎边说边收拾东西,两人边走边说。
“韦博伦?法津系的状元?所有女人眼中的白马王子?”范玉如惊奇的问。
“咦?他很有名吗?”仪翎不由得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