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相爱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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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的时光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年假悄悄收尾。
她开始照常上课上班,他也没闲着,常去拜访友人的舞团,也趁着机会难得在纽约这艺术重镇观摩取材,为轻风舞团的下场鲍演进行编舞。
一切都很圆满,唯独他预定的归期,和他的到来一样,充满意外。
“你是下星期五走?”下班后,碰见聂鸣锋来接丁薇霓,尼克拉着他们聊天,问知此事,颇为震惊。“等一下,这样一来,薇霓就不能去送你了?”
下星期五,他们系上要举办例行舞会,虽然不是非参加不可,但刚巧吕姐受邀为嘉宾,要演讲作为开场,届时预定由丁薇霓出席担任吕姐的助手。
“没关系。”聂鸣锋也没想到会这么不巧,不过送行不是非得送到机场才算有心,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为此影响到她的工作,因此已经跟她说好。
两位当事人表现豁达,反倒是尼克不安起来。
“抱歉,其实那原本是我的工作才对,都因为我有事得去温哥华,临时请假,才变成薇霓来补我的缺。”尼克有种罪恶感。“不然我问问阿姨,看能不能也让你请假,再找谁帮忙……嗯……”唉,有点困难。
“没关系,别介意。”丁薇霓摇头道。
尼克搔搔头,决定换个话题。“对了,刚才你说,你叫聂鸣锋?”歪头想了想,疑惑问:“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总觉得你的名字有点耳熟。”
“他是轻风舞团的团长。”丁薇霓补充道。
“什么?!你就是聂团长?!”尼克大吃一惊,愣了好几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就是薇霓的男朋友……噢!你能从台湾来这看薇霓真是太好了,她之前气色一直不大好,我们都很担心。”说到这,他转向丁薇霓,调皮地眨眨眼,笑咪咪掉了句中文:“原来你那时不是思乡病,是想死病——”
“你说什么?”她睁大眼,下一秒才会意:是相思病吧?!
“坏女孩,别害羞瞒我了,我不会笑你的。”会用中文调侃人哩,他的程度真是大有进步,对吧?尼克拽不拉机的。
其余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脸上都在憋笑。
“我真的不懂。”要挫挫他的锐气,她好故意地问:“什么是想死病?”
“嘿,别装傻啦,那可是我特地跟阿姨问来的,不可能错的。”有个傻瓜还不晓得自己被坏长辈捉弄了,坚信不移。他得意地想,她一定是怕羞,就放她一马不再追问,改为逗弄那个看起来酷酷的聂团长好了。
“话说回来,聂团长你来了就好,薇霓正需要一个护花使者,好摆月兑那些缠人的追求者。你大概不知道,开学那天,还有人送花给她……”
“尼克。”没想到他会吐露这个,丁薇霓尴尬。“不要乱讲。”
瞥眼聂鸣锋,只见他神色自若,毫无异色……说的也是,他怎么可能乱吃飞醋嘛。她为自己一瞬间的穷紧张感到好笑,又莫名的有点失落。
在旁小孩心性的尼克,对于聂鸣锋的不为所动,却是相当不满意,决定再加把劲。“我哪有乱讲。薇霓,你可能也不晓得,我们学校旁边不是有家花店吗?照我估计,自你入学以来,有一半的营业额都是你带来的——”
乓!有人从后面K了他后脑勺一下,尼克哇一声跳起来。
“缺德鬼,少在那煽阴风、点鬼火,破坏别人感情,唯恐天下不乱。”是最制得住尼克的阿姨大人,她正用警告的眼神扫射他。
“我开个玩笑而已嘛……”尼克吐吐舌头,不敢再造次。
谈话被打断,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两人告辞。“那我们先走了。”
“好,明天见。”尼克笑笑挥手,等他们离开才想到一事,哎呀一声。
罢才光顾着玩,都忘了提自己有个朋友……算了没差,下次再说好了。
反正没意外的话,那位聂团长应该天天都会来接薇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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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鸣锋不只天天去接薇霓下班,现在,他甚至有点想天天去接她下课。
他并不如外表显现的那样冷静;尼克的话,悄悄在他心中掀起波澜。
他知道她多有吸引力,尤其是近来,正值花样年华的她,也许是受爱情滋润之故,越发明艳动人,即使静静立足人群中,也不会受到忽视。
蓦地惊觉自己以前有多掉以轻心,于是就此如芒刺在背,想要寸步不离。
但又觉得这种心态相当可笑,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怕她跑掉……
“嗨,英俊的先生,是要去约会吗?不如买束花送情人吧。”露天花店前,微秃的胖老板,笑容可掬地向他招揽生意,拉回他的思绪。
这就是尼克口中的花店吧?在他打量时,一名刚买完花的顾客从他身旁走过,双手环抱一大束艳红惹火的玫瑰……他思忖着,她也会喜欢玫瑰吗?
“给我一束玫瑰。”没有多想,话就这么月兑口而出。
“没问题,请问先生要几朵?”老板殷勤问。
“不要太大束。”虽没送过花给女人,但他合理判断,过大的花束不够体贴。想想看,若连一个大男人都得双手环抱,足见其重量,怎能叫女伴负荷?
买了花,走在路上,忽觉这情况有些荒谬;他轻笑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竟像个年轻小伙子,带着一束玫瑰,雀跃地去找情人……
然而下一秒,眼睛撞见的意外画面,使他的笑容忽地凝固,雀跃也消失。
丁薇霓就在前方不远处。
她面前站着个男人,男人手上,也拿着一束花。
一束刚刚才在花店跟他擦身而过、至少有一百朵的玫瑰花。
看看手上那束瞬间逊掉的“小可爱”,他表情微僵,动弹不得。
懊死——现在他明白买大束花的道理了,至少气势上不会输人。
正牌男友竟败给追求者,这面子可真挂不住,他糗在原地,进退两难。
这时,丁薇霓跟那人说了几句话,看来是在拒绝,因此那人抱花离去,跟着,她转过头来,一眼望见他,还有他手上的那束花,顿时面露惊愕。
强自找回冷静,他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将花递上。“送你。”
“怎么……怎么突然送花?”她抱着花,愣愣的。
“你不喜欢花?”
“喜欢哪。”他送的花,怎么可能不喜欢!
“那下次送你更大束的。”至少比刚刚那个人的大束。
嗯?她歪着头注视他,觉得有点可疑,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柳眉一扬。“你该不会是以为……刚刚那个人要送我花吧?”
“唔。”难道不是?他机警地装傻。“什么人?”
“刚刚那个男同学。”她笑吟吟,亲切地为他解释:“他买了一束花,准备去跟女友约会,正好碰到我,跟我讲了一下小组报告的事。”
“哦……是吗?”语调轻松,仿彿只是在跟她闲话家常。
她却不放过他,眼神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在、吃、醋?”
“别说这种不解风情的话。”他潇洒地耸耸肩,避重就轻地带过,然后轻咳一声,说道:“好了,走吧,等下不是有排班?不要迟到了。”
她睁圆眼望他。天哪!她没看错吧?他是在发窘吗?“哈……”
见她笑不可遏,简直像个揪住别人小辫子而得意忘形的小人,他板起脸,语气危险地威胁:“你再笑,我就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