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你脸红什么?”他又爱又好玩地逗她,手指刮她脸颊。“第一天认识我,就不怕跟我躺在同一张床上,现在怎么又害臊了?”
“那不一样啊,那时候你又不会对我做什么。”她小小声地抗议。“现在却是……”
“却是怎样?”
却摆明了要对她胡乱来。
余梦珊娇嗔地睨丈夫一眼。她不是没幻想过两人的新婚之夜,却没想到会是在大白天,两人刚到旅馆的时候——好像也太猴急了点喔?
不过也罢,有什么关系呢?既来之则安之!
她闭上眼,微笑等待。
必友和注视她绯红的脸蛋,看她紧紧揪着被子,微弓着肩,掩不住紧张的模样,胸口忽地一动,一股温暖的爱意流过。
这是他的妻子,是他立誓要疼爱一辈子的女人,他但愿能永远和她相知相惜,相依相守。
他倾,吻住那张弯弯笑着的粉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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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过后,两人沉沉地睡了一觉,直到晚上八点多才步出旅馆觅食。
必友和原本想带妻子去他事先查好的高级餐厅,她却摇摇头,随手指了街角一间很热闹的小餐馆。
“你那种高级餐厅都是观光客去的,这种当地人喜欢的小陛子口味才真正地道,这家店客人这么多,东西—定不难吃,我们去试试。”
真的会好吃吗?关友和半信半疑,但既然是妻子挑选的餐厅,他也不再表示异议,跟着她一起走进狭窄的餐馆。
邻桌的几个义大利男子,见到有东方美女进来,惊艳不已,同时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她嫣然一笑,他却是冷冷朝那些登徒子瞪去一眼。
两人点了色拉、前菜、披萨,余梦珊本来要点两杯生啤酒,想起丈夫不太能喝,便改成一杯。
“吃披萨配啤酒最赞了!”她热情地推荐。“我跟你分,我多喝点,你少喝点,这样就不会醉了。”
“也好。”他不反对。
侍者送来餐点后,两人大快朵颐,果然色香味俱全。
“好吃吧?”余梦珊甜甜地问。
“嗯。”关友和点头。
吃完披萨,余梦珊一杯酒也喝完了。她酒量没比老公好上太多,已经有点微醺,粉颊晕红。
此时餐馆内忽然放起音乐,几个熟客笑闹起来,挪开餐桌,清了一块空地跳起舞来。
余梦珊见他们跳得过瘾,兴致来了,也想加入。
“老公,我们也去跳好不好?”
“我们?”关友和愕然,微微蹙眉。“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很简单的,我教你啊!”她拉住他的手。
“还是算了吧。”他摇头。他没有在大众面前出糗的习惯,何况还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异乡。
“不要这样啦!”她撒娇地摇晃他的手。“真的很好玩的,你跟我来嘛!”
他还是摇头。
她嘟起嘴,大失所望,邻桌的一位当地男子看出了端倪,主动走过来,绅士地弯下腰。
“小姐,我请你跳舞。”他笑着以英文提出邀请。
余梦珊吓了一跳,转头看丈夫,关友和知道她想眺,虽然不喜欢陌生男子纠缠自己老婆,仍是勉为其难点了头。
“谢谢你,老公。”她凑过来,亲了他脸颊一下。“你很大方喔!”
他苦笑。
他不是大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不懂情趣,坏了她的兴致。
他知道她爱跳舞,连走在人行道上都会不自觉踩起踢踏步的女人,听到如此澎湃的音乐,见周遭人都放胆狂欢,又怎能不跟着热血沸腾?
何况,她跳起舞来的确好看,性感又迷人,蓝点碎花的圆裙一圈圈地旋转,连当地人都忍不住蹦掌叫好。
邀她共舞的男子也很厉害,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教他看得喉头直冒酸味,却不得不服气。
连跳了三支舞,换过三个舞伴,她和当地人仿佛已成熟识,彼此操着生硬的英语喝酒闲聊。
“友和、友和!”她忽然笑着跑向他,柔软的身躯赖进他怀里。“他们说要请我们去度假耶!”
“谁?”
“他们?”她指向不远处一桌客人,他们看来是一家子,正热情地朝着他笑,他也回应一抹礼貌的笑。“他们在托斯卡尼有间农庄,邀请我们去作客。”
“托斯卡尼?”关友和皱眉。这完全不在他原本的计划之中。“可是我们才刚来到罗马。”
“他们后天早上才要离开,我们可以趁明天一整天逛罗马啊!”
“那威尼斯呢?你不是很想去?”
“下次再去好了。我啊,现在满脑子都是托斯卡尼了。”她笑道,眼眸闪闪发光。“想想看,那里有满满的向日葵田耶,我们可以躺在树下晒太阳,住在传统农庄里,多棒!”
“你啊,怎么老是说风就是雨的?”他无奈,简直拿这个善变的小女人没办法。
“怎么样?你去不去嘛?人家可是好意邀请我们耶!”
“你就不怕人家把你拐去卖啊?”
“不会啊,我有英勇的骑士保护,啥米拢无惊!”她冲着他笑,甜蜜蜜又充满信赖的笑容教他只能举起双手投降。
“好吧,你想去我们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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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斯卡尼,艳阳下。
和邀他们来作客的义大利一家人吃过午餐后,两夫妻来到农庄附近散步,在一座凉亭里休息,关友和静静地看书,余梦珊则是一面哼歌,一面欣赏周遭景致。
蓝天,白云,起伏的丘陵,以及就盛开在凉亭边的一大片向日葵田,交织成一幅她梦想中的美丽景致。
微风吹来,撩起她发绺,她拨了拨,回头望向丈夫,正想说些什么,却看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你干么?”她瞪大双眼。
“我想打电话问问,看看公司那边有没有什么事。”他解释。
“什么嘛!”她不依地跳过来。“喂,这是我们的蜜月旅行耶,你还开着手机干么?关掉啦!”
“我打一通电话就好。”他安抚她。已经四天没跟公司联络,他实在不放心。
“不要啦!”她坚持不让他打,抢过手机。
“梦珊。”他皱起眉头。
她笑着伸手抚平他的眉,却仍是不还他手机。
“乖,别闹。”他试着哄她。
“我不是闹,只是你既然出来旅行了,就不能暂时放下工作的事吗?你这样子心不得闲,又怎能感受到快乐?”她凝眉正色,认真起来。
他叹息。
“你还是想打?”她观察到他眉宇之间的犹豫之色。
他点头。
“好吧,你爱打就打。”她将手机塞回给他,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他急忙喊。
“被你气死了,去走走啦!”她回头,朝他扮了个大大的鬼脸。
必友和握着手机,愣愣地看着妻子的背影,从跟她相识以来,还不曾见她如此明显地不高兴过,虽然表达的方式仍是很俏皮的,但他能感觉到她受了伤。
唉,究竟该怎么办呢?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这个女人吃定了。
他摇摇头,顾不得打电话了,把手机收进口袋里,大踏步追上去,从身后圈住她的腰。
她僵住,一动也不动。
“干么?真的生气啦?”他贴近她耳畔,故意用唇瓣轻轻擦过她柔女敕的肌肤。
她不说话。
“嫌我没情调?”
她还是保持沉默。
“唉,我本来就是个不懂得情调的人,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啊。”她总算闷闷地开口,转过身,清亮的大眼睛很不情愿地凝视他。“只是这是我们的蜜月旅行,再怎么说也应该特别一点,对不对?以后你要怎么忙着工作我都可以忍耐,就这次让让我,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