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她,我喜欢你就够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很介意。“可是我至少得讨她欢心吧?”
他放下菜刀,笑着点一下她鼻尖。“你只要记得讨你老公欢心就够了。”
她看着他爽朗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嘻。”
“笑什么?”
她没回答,明眸俏皮地打量穿一件深蓝色围裙,帅气中又不免带着几分滑稽的丈夫。
“看什么?”他微微眯起眼。
“没什么。”她摇摇头,匆地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像只企鹅般黏人。“老公、老公、老公~~”
娇软的呼唤差点没酥化叶南军全身骨头,他咳两声,假装不悦地皱眉。“干什么一直叫?”
“人家觉得很好玩嘛。”螓首在他身后撒娇地磨蹭。“像你这么高高在上又老爱装模作样的男人,居然会在家里跟老婆一起下厨,好不可思议!”
“怎么?有什么不满吗?”他故意粗声问。
“在下岂敢!”她轻笑,探头看了看他面前的砧板。“对了,你到底打算做什么菜啊?”
“这个叫‘花开富贵’。”他语气听来很得意。
“花开富贵?什么花啊?”
“这些白萝卜片就是花办啊!这些绿的花椰菜就是叶子,还有,我等下会把这些红萝卜压出一颗颗小圆球,你看着吧,一定会很好吃。”
“你这么有把握啊?”
“当然!”他超有自信。开玩笑,不过就是一些蔬菜,他一个大男人还会拿它们没办法吗?“我知道你怕油,放心,这道菜我会做得很清淡。”顺便补充一句。
“那我就先谢谢啦!”她心窝一阵甜。这男人,很明白她的口味呢。
“那你呢?打算做什么?”换他好奇了。
“我要做这个。”她献宝似地捧起一块上好五花肉。“东坡肉!”
他一愣。
“我知道你喜欢,所以特别做给你吃的。”她也很得意地眉飞色舞。
“你会做吗?”他怀疑地问。这道菜可不简单呢。
“别小看我。”她比起一根纤葱玉指,在他面前摇了摇。“我可是特别回娘家接受过厨子特训的,绝对不让你失望。”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
两个人各自发下豪语,也转身各自忙碌起来,又笑又闹地经过两个小时后,总算大功告成。
结果叶南军许诺会做得十分清淡的“花开富贵”油是放得少,但盐却不小心搁太多,咸到不行,而喜蓉预备拿来当招牌料理的“东坡肉”则是煮过头,线绑得又不够紧,瘫软成恶心的一团。
“这就叫清淡?”
“这就叫受过特训?”
两人互相吐槽,又互相强迫对方把自己的爱心料理吞下去,一顿饭吃下来,又咳又呛,脸色一下青一下白,却也开怀得哈哈大笑。
吃完饭,两人很不负责任地把大战后的残局交给佣人收拾,迳自溜回干净温暖的卧房。
一进房,叶南军便到相连的浴室,在浴白里放了一缸热水,又忙碌了一会儿,才拉开棉纸玻璃门,对妻子招手。
“老婆,过来。”
赖在贵妃榻上转电视看的喜蓉抬头。“干么?”
他闲闲倚着门,嘴角拉开邪佞浅笑。“老公大人帮你洗澡。”
“什么?”她一怔,脑海自动浮现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脸颊瞬间爆红。“我才不要!”
“过来!”他威严地下令。
她嘟起嘴,心跳怦然,慢吞吞地走向丈夫。
他伸出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扳过纤细的娇躯。“看。”
“哇~~”她眼睛一亮,被眼前浪漫的布置迷住。
阔朗的浴室里,随意摆放几盏素雅的蜡烛,幽幽地亮着,方形的大浴白里,漂浮着玫瑰花办,旁边的茶几躺着一瓶香槟、两只水晶酒杯,还有一盘鲜红欲滴的草莓。
“香槟、草莓、蜡烛!”她赞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曼蒂克了?老公。”
他轻笑,转过她下巴,不客气地啄一口蜜唇。
“你不是一直嫌我当初求婚时很没情调吗?这是补偿。”
“所以这算是第二次求婚吗?”她凝视他,诱惑似地扇扇眼睫。
他下月复一紧。“你说是就是。”
“那我考虑一下。”
“你说什么?”他瞪眼。他这么用心,她竟还胆敢说要考虑?
“我说我要重新考虑一下。”她笑嘻嘻,眼珠转动。“毕竟你这个老公,好像有点太色了。”
“我色?”他懊恼。“好!让你见识一下我有多色。”魔手开始放肆地解她衣襟。
她吃吃笑着,在他怀里扭动,想躲开他邪恶的侵犯,却反而更加速激发他,索性扯破她裙子,甩在一边。
“哇!好暴力。”
“还有更暴力的呢。”他打横抱起她,不管她大呼小叫,把她抛进浴白。
斑高溅起的水花迷了她的眼,视线蒙眬。
“喂!你——”还来不及抗议,他便打开莲蓬头,冲刷她的发。
“叶南军!”
“别动,我帮你洗头。”他又温柔又霸道地命令。“这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帮人洗头,你可得好好珍惜自己的幸运。”
什么幸运嘛。她闭上眼,气恼地噘嘴。
“躺着。”他轻轻推她,让她的头靠在浴白边缘,掌心抹上洗发精,在她头皮上按摩。
还满……舒服的。
她忘了要挣扎,沉醉在他灵巧的指劲里——唉,哪天他要是不做总裁,还真可以考虑去当洗头小弟,技术不错嘛。
他仔细地替她洗沐秀发,动作极慢极慢,慢到她几乎疯狂,他的指月复,在她的头皮性感地来回搓揉,那是,把一个女人逼到崩溃边缘的。
她咬住唇,阻止自己不争气地逸出申吟,血流在体内悄悄地沸腾。
他玩够了,才拿水冲净她的发,而温热的水流又是另一种折磨,逐渐升高她体温。
“舒服吗?”他仿佛还嫌这一切不够捉弄她,还故意低下头,轻咬她耳垂。
她终于忍不住叹息。
第六章
有多久,不曾像那样笑了?
喜蓉叹息,从悲喜交杂的过去中回神。
如果后来,她没在路上和谢承家的母亲巧遇,或许她会无知地继续与他过那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吧!
可惜她知道真相了,也不能原谅他刻意的隐瞒,五彩的梦幻泡泡,终究还是幻灭。
喜蓉咬了咬唇,从阅读窗台上起身,来到床前,静静注视着依然躺在床上沉睡的男人。
昨夜,是他们几个月来第一次同床。自从她得知真相,和他大吵一架后,他便悄悄搬到客房去睡了,要不是家里临时有客人来,他也不会留在这里。
他倦极坠入梦乡,她却是睁眼到天亮。
她奇怪他怎能睡得着?难道他不觉得两个各有所思的夫妻躺在一张床上是一件极尽讽刺的事吗?他怎能忍受两具躯体如此亲近,两颗心却遥远如天涯各一方?
她不能忍受这虚假的婚姻、虚假的亲匿,但为什么他可以?
一声模糊的低吟从叶南军唇间逸出,他伸手抚了抚额头,看样子快醒了。
喜蓉顿时僵住,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他睁开眼,坐起上半身,见到她,蒙蒙眬眬地打招呼。“喜蓉,你起来了啊。”说着,他打哈欠,搔了搔头皮。
他还没真正地醒来,现在的他,正处在意识迷蒙的状态,这是他的老毛病了,刚起床时,会有一些低血压。
喜蓉心一扯。
她曾经觉得这样的他很可爱,一个在外头总是气定神闲、精明能干的男人,原来也有这样小迷糊的时候。
他模索着下床,脚板不小心踢到床脚,痛得哀叫一声。
“你怎么了?”她不由自主地上前。“小心一点!”
“我没事。”他对她微微一笑,忽地伸手拉过她,轻轻拥了拥。“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