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像急惊风似的就要卷出去,春日只来得及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勉强拉住了他衣角。
“怎么了?”他更着急了,“是否难受的紧?”他回过身,伸手就要将她抱起来,“我干脆直接抱你去给房老头诊治比较快!”
“不是、不是的……”春日制止他,“你、你别紧张,我不是不舒服啦。”
好惊讶!她可从来没看过他慌张的模样哩!就连那日在天茶阁面对那么多坏人,他也没那么慌张。感觉自她受伤醒来后,他对她的态度就变得很不一样了。
“那你脸色怎会变得如此红?”
“我……”她开始吞吞吐吐,“你……你方才……所以我才……”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就是你方才……突然说了奇怪的话……我、我觉得很、很难为情……”她越说声音越小。
“那叫奇怪的话?!”他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凛着脸,大掌包覆了她的小手掌,“笨婆娘,你现在给我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次,也只说给你一个人听,你最好记清楚了!”
见他如此情重,春日仿佛也感染了那气氛,于是她也很慎重地点点头,“好,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这人向来一是一、二是二,我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我说了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从今以后,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在我面前受伤这种事再发生!天知道我恨死那种椎心刺骨的感觉了!”
说完后,他开始不自在起来,耳朵还出现了可的绯红,但下一句话出口,语气仍是威胁恫吓的,“我说这样你要再听不懂,我可真会毫不留情地痛扁你一顿的!”
她心底有着满满的感动。他是一名硬汉,竟会说出那般的话来?恐怕正如他所说的,他只会说一次而已。
她总算有些明白了,至少,她知道他并不是拿这事儿开玩笑,而是很认真地在看待这件事儿的。
“笨婆娘?笨婆娘!喂,你又发什么愣?!说话呀!”
“我、我……这长久以来,我一直未有喜欢的对象,但常听小姐说起,当两情相悦的男女在一起时,是很甜蜜快乐的事,心里也无时无刻会惦念着、挂心着对方。”
“然后?”他又掀开她衣服,准备替她上药。
她羞赧地开口:“那日你忽然……忽然亲了我,你知道我向来怕你,我也不敢问你为何要如此,只好当作是你一时兴起罢了。”
“我不许你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却净说别的男人好话,我便急了、慌了、气死了,想扁你一顿偏偏又下不了手,只有封住你的嘴,让你没法儿再替别的男人说话!”
“咦?”她疑惑了,圆圆的眼儿看着他,“常听你满嘴的想海扁人家一顿,为何却下不了手了?”
“猪啊!我若真要扁你,一拳便够送你上西天了,会等到现在吗?我从来不扁女人的,”
“喔。”
“继续说。”
“喔。我、我……”
“又难以启齿了?”他一副很了解的口吻。他发现这笨婆娘只要说到男女间的事,便害羞得很,就连简单的话也说不好。
“这、这事儿……”她想了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但你可不能笑我。”
“好。”他爽快地答应了。
“呃,那个……呃……”
他半眯起了眼,“我耐心有限,你别再让我生出了扁你的冲动。”
“算了……我、我还是不好意思说。”
“真不说?”
“嗯,还是别说好了。”
“药上完了,我要做其他事了。”
“那……谢谢,你去忙吧。”心底有股很大的失落感,他不是才说喜欢她而已吗?怎么上完了药,他便要走了呢?其责她还蛮喜欢他这样陪她说话的——
“没错,我是要忙了。”他一双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怎、怎么了?”她记得这个眼神,那都是在他要——
丙然,他头俯了下来,含住她的唇瓣。
不是说要去做其他事儿了,怎、怎么还……
她闭上眼,浅浅地轻喘着,而随着他吻得越来越火热、越来越煽情,她的呼吸也变得更急促了,这一急促起伏,便扯痛了伤口。
“唔——”痛得她低呼一声,忍不住颤了一下。
伏威像是被烫着了似的连忙与她分开,见她因为发疼而皱着眉头,懊恼地骂起自己来,“该死!都是我!我竟弄疼你了,都怪我太冲动,我不该——”
春日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别这样,我、我不要紧的。”
“疼不疼?”他抓住她的手,“我去找房老头来。”
“不、不用了,只要不剧烈喘气,便不会太疼。那个……你、你不是要去忙了?”
“笨蛋!我要忙的事就是亲你!”
“你、你不能老这样的……”虽然她也喜欢得紧,但——
“让别人瞧见,总不好意思。”
“他们瞧见又如何?既然瞧见不该看的,他们就该闭上眼转过身去。我就是想亲你,我无法忍耐。喂,告诉我,你都吃什么?怎么嘴儿老是那么甜?害我越亲越上瘾!”
春日脸又红起来,“你别瞎说了,”真是越说越不正经啊!“喂,笨婆娘。”
“嗯。”
“你是否仍不相信我?”
“呃?”
“方才我已承认喜欢你了,为何你到现在仍没有回应?”他问这话时,眼底竟破天荒地出现了某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情绪。
“我……”这笨蛋!她若不喜欢他,会担心他、会喜欢他的亲亲吗?这是她心底的秘密,她方才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秘密呀!
她小手轻覆在他手背上,柔声道:“小姐说,谈情说爱的感觉是很快乐、很幸福的,若你真喜欢我,是否也能让我亲身体会呢?知道吗?当你说要与我成亲时,我其实是有些害怕的……我担心,我是否会被你欺压一辈子?谁叫你以前老是凶人家,只会叫人家做这做那的,人家自然会害怕了。”
伏威说不出话来,事实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因为他突然有种报应降临的感觉。
他开始后悔——他以前不该恫吓她的,导致现在他可能得花更多的时间和耐力来安抚她,才能顺利将她娶进门。老天爷定是在惩罚他啊!
女人喜欢的是他精壮的身躯,每次一见面,便是迫不及待滚到床上云雨一番,谁还有时间跟他索求那什么蠢蠢的……不,是“纯纯”的谈情说爱?
所以,他没谈情说爱过,也不会谈情说爱!
为了笨婆娘,他只得低头、忍气吞声去问一下那一肚子坏水的老二。
被老二嘲弄半天,憋得他一肚子火,好不容易觉得老二似乎终于肯说出答案了,偏偏他还是不用说的,硬是要装神弄鬼地写在锦囊里,要他带回去才可以拿出来。
待他拿出锦囊一瞧,差点儿没气爆了心肺,上头就只写着——
大哥,请多花时间陪春日姑娘即可。无诚勿试,切记。
可恶!这死老二定是怕他扁他,才会故意要他回来才拆的!
“怎么了?”春日午觉醒来,便发现他坐在椅子上,似是在生着闷气。
“没事。”伏威赶忙将锦囊塞进怀里。心里还直咒着:老二害死了他!他非找一天专程去扁他不可!
“你不是出去办事儿了?怎这么快便回来了?”
“你怎知我出去了?”
“午膳时没瞧见你,正好小姐过来看我,她提起我才知道的。”
“那恶婆娘铁定又说我坏话、挑拨离间了是吧?”
“你别生气,没这回事儿的,小姐其实人很好的,小姐关心我,但你们一见面便吵,只好待你出去时才来瞧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