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深吸口气,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般,“要让他留下来可以,但母后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你这星期日就举办选妃大典。”
选妃大典!?
冰纱一听立刻在心底哀嚎一声。完了!老爹最期待的就是这个。到时候老爹一定又会死缠烂打,逼得她非参加不可。
死伊克尔,还不赶快拒绝那个老太婆!现在事情已经很多了,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再去搞什么选妃大典的!她在心里哺哺咒着。
靶受到身旁的人身形微微一僵,伊克尔暗自疑惑。
小表不喜欢选妃大典吗?是不想缆那么多麻烦事?还是……他对他也有感觉,不希望他结婚!?这项认知让他五味杂陈,说不出那种感觉是什么。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这项认知,是从未曾产生过怀疑。而这小表的出现,却彻底颠复了他的认知,他首次产生了迷惘加上侍女的侍寝竟然完全引不起他性趣的这个事实,更是让他焦躁不安。
虽然他打心底排拒他喜欢男人这个事实,却又总是忍不住受到这小表吸引……他现在连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喜欢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选妃大典,是他计划中的一步棋,现在更是非执行不可了!因为他很想知道,这小表为什么不赞成选妃大典。
不过现在手边的事情已经太多了,这种无聊至极又烦死人的大事,当然是丢给别人替他张罗严好。
“他的去留由我决定,我没必要答应你这种事!”他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开始他一贯的故弄玄虚。
一旁的冰纱开始暗自高兴起来,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会说这种话,就表示这件事会去做的机率是——零!
“母后觉得这是杜绝流言最好的方法了,”皇太后放低姿态,简直就是在对伊克尔软语相求了,“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选妃大典是势在必行的。”
“我现在没空,那种事不必急在一时。”
“我来处理!”皇太后一口就接下了这件大事。
“那你就自己办、自己参加好了。冰纱,我们回去。”伊克尔拉着冰纱起身往大门方向走。
皇太后还不放弃地在他身后继续说道:“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会通知你出席的,否则可别怪我挑了让你不满的王妃。”
***
方才皇太后的话让冰纱意识到选妃大典一定会举行,而这也代表着她又有麻烦上身了。
一想到老爹那一关,她的额际就忍不住隐隐作疼了起来。唉——真烦!真烦啊!
经过这一连串事件的冲击,害得冰纱思绪也是乱糟糟的。离开皇太后的视线范圈虽然让她松了一口气,不过也变成她又和伊克尔独处了。
看到前面正走着路的伊克尔,脑海里就自动播放了不久前他差点吻了她的景象,让她不由得呼吸一室,产生了想落荒而逃的冲动。
不过她也暗暗庆幸,幸好他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不过她心里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点遗憾……因为她其实也蛮想知道他会向她解释什么?
不过看他这几次的反应,她感觉到他似乎也陷入了某种挣扎和痛苦里,好像不太能接受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但是,会是这样吗?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的是,既然他是同性恋,为什么还要召侍女主侍寝?
想着想着,她不由得又是一肚子火。
哼!他那个人神神秘秘又反反复复,根本不让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老爱丢一堆麻烦事给她,她干嘛还要替他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各自怀着心思,很快的也回到伊克尔的办公室了。
“抱歉。”伊克尔突然说道。
“嗄?”
冰纱回过神来,他……他刚才说了什么!?她怎么好像听到他说“抱歉”?“你说什么?”
“你在发什么呆?”该死的!他挣扎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挤出“抱歉”那两个字,而他竟然因为发呆而没听到?
看吧!就说她一定是听错了,那种人怎么可能会道歉?
“走那么久的路都不吭声,又突然没头没脑冒出一句话,谁知道你在说什么?”心情不爽的她才不理会他恼羞成怒的语气,自顾自地走到角落的饮水机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再窝进沙发里边喝边呵着热气暖暖身。
“我说话你就得注意听!”伊克尔一坐到她对面的位置。
“OK,我现在很注意在听了,你再说一次吧。”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再说一次?那种话他怎么可能再说第二次!?“我不想说了!”他口气不甚好地拒绝了。
“那正好,”冰纱没好气地说道,“反正你说的话没一句是好听的!”
他好不容易挤出道歉的话,他没听进去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说他说的话没一句是好听的?伊克尔火了,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那也是因为你到现在还没做出一件像样的好事来!”
什么!?
冰纱一双眼瞪得老大,气得几乎要喷出火来,嘴里吐出来的,可是比平常还要毒上好几倍的冷言冷语,“我说伟大的陛下,说话可是要凭良心啊!小臣哪件事不是照你的意思在做,你这么说,不就等于间接在质疑你自己的判断力吗?既然陛下早就知道所下的决定是错的,又怎么能责怪小臣办事不力呢?”
这可恶的小表又顶撞他!偏偏他那双因生气而灿亮的眸子却是那么的吸引人,害他只能不断地握紧拳头,却是怎么也挥不出去,他恼怒地咆哮道:“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
砰地一声,杯子重重放到茶几桌上,“我是有自由、有人权、有民主素养的人,不是让你随便呼来唤去的奴隶。”
“人在我的国家里,你就得听我的!你要不适应,我随时可以帮你联络BP,要他们另外派人来。”
“你威胁我?”
“有吗?”主控权一下子又回到他手里,伊克尔这回可有心情跷起二郎腿了。
“你真是莫名其妙!”冰纱就像被踩着了尾巴的老鼠,差点就要跳起来又叫又骂。
伊克尔微笑地看着冰纱愤怒的表情,突然觉得他这样看起来倒也挺可爱的。“多谢指教,我都还不知道原来我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人。”
可恶!可恶!他愈是一副好整以暇、若无其事的模样,冰纱一肚子的怒火就烧得愈旺!她愈想愈不服气,脑袋里不断地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扳回一城。
明明知道她的自尊心、她的职业道德,都不允许她中途退出任务,这人却只会威胁她、老往她的痛处踩,实在太可恶了!等等……老往痛处踩!?对了!
“你这个人还不只这样——”收敛怒气,她露出微微笑的表情,站起身绕过桌子,一坐到他身边。
“愿闻其详。”伊克尔双手优闲地环胸,一副看她又能玩什么把戏的表情。
“我还知道,”冰纱慢条斯理地说着,同时一只手还模上了他坚硬厚实的胸膛,一双眼偷偷瞄向他的裤裆,“你喜欢的是男人。”
宾果!他的身体果然一下子就绷紧了。
不过她可做不来八爪章鱼那种事,发现目的已经达到,赶紧将手缩了回来,不好意思在他的胸膛上停留太久。
但伊克尔永远比她快一步。她的手才刚动了那么一下下,已经被他的大掌抓祝要不是她机警的用另一只手接住茶几边缘,她整个人差点儿就被扯进他怀里了。
“你那么想玩火吗?”扯到这种事,伊克尔想不变脸都难,“还是你那么希望我当场就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