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焦躁、不安、期盼、恐惧……她这辈子还没有这幺担忧害怕过!那种痛苦正不断地侵蚀着原本就已经紧绷的神经,逼得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几乎要发疯了!
而时间彷佛在嘲笑她般,她觉得自己已经痛苦了有一世纪那幺久了,却只是过了五分钟
“至刚什幺时候会回来呢?”每隔五分钟,她就神经兮兮地抓着旁边的冰纱问道。
“英理,你就别紧张了,才过了五分钟而已呀!而你五分钟前,也才刚问过一次。你老公什幺时候回来,我们真的是不知道,你就别再问我们了。”
她和伊芙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地摇头叹了口气。
“噢。”她像小可怜的语气般应道,“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好担心!”
“放轻松好吗?”冰纱靠过来帮她按摩一下僵硬的肩膀,“你老公那幺厉害,要对他有信心才行呀!”
“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他呕气的……可是我真的不懂,为什幺他非得这幺坚持要我离开BP不可呢?”说着说着,英理眼眶又红了起来。
“还不就是男人的沙猪主义在作祟。”伊芙一副了然的口吻,“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养活老婆了,干嘛还让老婆去冒险犯难?这事万一让别人知道了,一定会认为这个男人很没用,呃……”她在冰纱恶狠狠的胜视下住了口,“哈哈,那个我……刚才在说什幺呀?其实我也不知道,请原谅我的胡言乱语!”
“纱纱,是这样的吗?”英理问着冰纱。
“你别听伊伊胡扯,你老公是怎幺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啦!他护妻心切,可是你又不听他的话,他当然就会急、会气、会失望呀,换成是你,你还不是会有同样的反应。”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英理自言自语般问道。
“这是你们夫妻的事,”伊芙凑过来,“我们是外人,也没法干涉,我看等他回来,你们就再好好谈谈,我是觉得有个共识,总比两个人一天到晚冷战好。”
“好了、好了,都已经中午了,该吃饭了!我连早餐都还没吃耶!快饿扁啦!”冰纱模着早就咕噜咕噜乱叫的肚子,“说吧,你们想吃什幺?我去买。”
“我不饿。”英理摇头。
“我看还是我去买吧,”伊芙自告奋勇,“纱纱,你留下来陪英理好了。你们要吃什幺?”
“我要鳗鱼贩,英理你呢?”
英理还是摇头,“不要,我真的不饿,我吃不下。”
“伊伊,我看你帮她买瓶热牛女乃回来好了。”她对伊芙偷偷比了个手势,伊芙点点头,表示已经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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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就先闭上眼睡一会儿吧,”冰纱替她拉好被子,“说不定你一觉醒来,你老公就回来了。”
伊芙走了之后,她愈想愈不妥,不能再让英理这幺担忧下去了!因为她已经担心得都有点神志恍惚了!愧疚感不由得浮上心头,她和伊芙配合堂本至刚的计画,对英理下这帖猛药会不会太重了?
这真是堂本至刚所想要的结果吗?
英理连该回家里等他、还是在这里等他都犹豫了好半天,于是她半哄半骗,把有些歇斯底里的英理带进休息室里,让她躺到床上休息。
她也知道这是没用的,因为英理根本阖不了眼,她还是会一直胡思乱想个不停。这只是为了等伊芙拿热牛女乃回来,而做的准备动作而已。
“来了、来了,热牛女乃来了!”伊芙捧了个纸盒子出现在门口,“我去便利商店买的,英理,来,趁热喝吧!”
冰纱接过纸盒,“来,英理,喝点牛女乃吧,你什幺也没吃,等一下你老公怪我们虐待你,我们可承担不起耶!”
“我”英理还没说话就开始摇头了。
“就那幺几口牛女乃,喝嘛!”冰纱拉起她,把纸盒拉开凑到她嘴边,继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你不是最爱喝牛女乃的吗?你太紧张、太担心了,喝点牛女乃,舒缓一下情绪也好。”
英理只好张嘴乖乖喝了。
不一会儿,她就眼皮一垂,软倒在枕头上沉沉睡着了。
看到她睡着,冰纱和伊芙总算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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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看了下时钟,说道:“时间差不多了。”
“OK,我们现在就过去跟他换班吧!他的方法最好有用,否则以后万一再有什幺状况,我就会站在英理这边,不会再帮他了!”冰纱警告似地说着。
“我也有同感!”伊芙点点头,“看到英理那幺可怜的样子,我真是愧疚得要命嗳!还好你反应比较快,给她吃了安眠药,否则照她这幺担心下
去,我看不用明天,英理就会变成真正的疯子了,所以,她老公的方法最好有用,否则我一定会先揍他一顿的!“
两个人边走边聊
“英理知道真相后,不知道会不会气坏了?”
“没关系,虽然咱们是共犯,不过她老公已经答应过我们一切由他负责了,到时候万一英理生气起来,统统推给她老公就好了,呵呵”
“你看他们和好后,会不会再办一次婚礼来庆祝?”
“应该不会,他们都是讨厌应酬的人。我看他老公可能会觉得,让英里生一支篮球队的庆祝方式会比较实际一点!这样英理也不会有空一天到晚老跟她老公吵BP的事了!”
“对、对!炳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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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自家的床上、躺在……至刚的臂弯里!
老天!她一定是在作梦吧?他们已经冷战快一个月了,她什幺也没表示,他怎幺可能还会主动抱她呢?她一定是太想念他的怀抱了,才会这样……
而且,他到汉城去了!她不是正焦急地盼着他回来吗?怎幺场景会变成这样呢?
汉城!?任务!?这个认知让她大为震动,倏地清醒过来了!
她感受到肩头和臂膀传来力道,那是她被一双手臂拥紧的感觉,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怎幺了?你吓了好大一跳。”
她抬眼,对上一双黑眸
“至、至刚?”她抖着声音问道,小手急切地抚上他脸颊,眼泪像黄河决堤般狂涌而出,“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版诉我,我是不是在作梦!?”
“傻瓜,不是我还有谁?”其实他根本没有出国,也没有到汉城那幺远的地方去,他只是向冰纱和伊芙要了个比较小的任务,暂时到隔壁县市去而已,而他会参与任务,也是为了他的决定而及早做准备。
等到那两个女人去跟他会合,向他说了他的小妻子的情形时,他立刻扔下没做完的事,飞也似地赶回来了。
“别哭了,都快变成爱哭鬼了。”他心疼地吻着她脸颊。也许他是个很差劲的男人,从他们吵架以来,她掉眼泪的次数比以往加起来都还要多,让他既心疼、懊恼又愧疚。
“你都不知道……我好担心、好担心你!”英理偎在他怀里哽咽不成声,“你怎幺可以说没人关心你?你怎幺可以忘了还有我呀?你怎幺可以突然就接了任务……突然说走就走!呜要是有个万一,你叫我该怎幺办?”
而这时候,他突然颤了一下!英理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直觉地看向她手掌触模的地方
原来他的手臂上缠着一圈纱布,她显然是压到他的伤口了!
“老天,你、你受伤了!有没有怎幺样?有没有怎幺样?”她的手像触电般急急缩了回来,激动地直看着那一圈纱布,身体再也克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别担心好吗?”她激烈的反应吓坏了至刚,他赶紧拥紧了她,不停的哄着她,“只是小擦伤,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