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他到现在还模不清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只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美丽又可恶的女人!
“爷、爷?!你怎么啦?”
“呃?”陆海峰回过神来,发现一只小手正在他眼前努力挥动着,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失神了。
他不禁懊恼起来,好像什么事情只要跟那女人有关,情况就会变得不受控制了。
“爷,你在发呆?”尹德宏看着他好奇道。
“没什么,想起一些事罢了。”陆海峰转了话题,“你叫什么名字?”
“德宏,尹德宏。阿娘和爷爷都叫我小宏,阿娘有时候也会小于、小于的叫我。那你呢?”
“海峰,陆海峰。”
“哦!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啦,不过听起来很气派、很有架式耶!挺符合你这个人的。”
“谢了。你爹不也姓陆吗?”他想起了香娘当时间他的话。
“不知道。”尹德宏无所谓地耸耸肩,“阿娘不想提,我也不会问。”
“算了。”他也不想提了,那会让他又想到不久前那桩荒唐的闹剧,连带的心情也会大受影响,“你几岁了?”陆海峰又咬了口包子。
“八岁。”
“去私塾了吗?”
“不去!”提起这个,尹德宏不由得嘟起了嘴。
“怎么说?”
说起这个,尹德宏就有满月复的牢骚。“爷爷年纪大了、阿娘一个人要忙很多事,我不想整天都坐在私塾里。早跟阿娘说过几百次了,阿娘识字,我聪明又学得快,晚上再教我就好了,偏偏她和爷爷就老是想把我骗进私塾里。也不想想我要进了私塾,谁来保护阿娘?”
陆海峰愈听愈觉得有趣,听到最后,他嘴角已经弯得老高了,不过他还是以一个“朋友”的立场,提出具体的建议。
“你还小,老守在你阿娘身边也没有太大作用,倒不如想想该怎么让自己变得更聪明、更强、更有力量,这样不是更好?”
“你说的我知道啊!”尹德宏点点头,“所以,我觉得识字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得学会武功,而且要学到像爷爷或像你那样厉害!”
“学武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光是锻炼身子和打好基础,就得吃很多苦头了,当初我也是这样咬着牙关,一步步慢慢学来的。”
“只要有人愿意教我,吃再多的苦我也不怕。”小家伙抿起了唇,正经八百地说道。
“把你这种决心告诉你爷爷,他会很乐意教你的。”
“不可能啦!阿娘要我读书,所以她不准爷爷教我。爷,你……你会在这儿住很久吗?”
“不会,过两天我就要走了。”陆海峰很肯定地说道。
“啊——”小脸上立刻满了好浓好浓的失望,不过他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兴高采烈起来,“不对、不对!爷,你不可能那么快就能够离开的。”
“此话怎讲?”他怎么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娘说弄坏了好多东西,你得赔偿啊!而且你又没银子,当然是只能留下来工作抵偿了。”
“什么?!”陆海峰一听,立刻吼了出来。就说了,只要扯到那女人,绝对没好事!
由于来不及抢,尹德宏只好掏了掏嗡嗡作响的耳朵,可怜兮兮地说道:“爷,你不要突然这么凶啦!那是阿娘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你阿娘在哪里?”陆海峰杀气腾腾地问道。真是岂有此理,这女人摆明了就是想吃定他!他得找到她,非当面把话说清楚不可!
“你该不会又想找我阿娘的麻烦了吧?”尹德宏露出戒备的神情。
“小宏,是你阿娘在找我麻烦,不是我在找她麻烦。”陆海峰叹口气。
“是她先认错了人,先出手的也是你爷爷,而我更受了伤,没道理还要我来赔偿损坏的东西。这么一点是非的观念都没有,你阿娘要怎么教你呢?”说到最后,他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你先别骂阿娘好吗?”尹德宏也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只要提到阿娘,他们俩的感情就会大受影响,“阿娘有她的看法,你自己同阿娘说去,可是,你得保证不会对阿娘动粗。”
虽然他不知道阿娘是怎么想的,不过他喜欢这个陆海峰,不管什么理由,他能留在这儿愈多天当然是愈好。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打女人。”
“好吧,那我告诉你好了,现在这个时候,阿娘应该在厨房里忙,你就把剩下的东西吃一吃,顺道把碟子和磁拿去给她吧,我也得去忙别的事了。”滑下床,他一溜烟地走掉了。
www.lyt99.comwww.lyt99.comwww.lyt99.com
小家伙走后,陆海峰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剩下的东西。
掀开被子,他试着下床走动并舒展筋骨,他得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点,免得一副病样,待会儿找香娘理论时,反而让她看笑话了。
幸好身体状况还不错,没有感觉哪里有异样,另外,除了上半身换成了白色单衣,他下半身的衣物倒是没换。
对了,他的一两银子呢?
一阵东模西找后,除了腰带上代表天马牧场的“陆”字玉牌还在,一两银子已经不翼而飞了。也就是说,要问那女人的事,又多了一件。
彼不了自己只穿一件单衣,陆海峰就这样踏出了房门。
www.lyt99.comwww.lyt99.comwww.lyt99.com
走进厨房,他没见到香娘,倒是看见了正在揉面团的王盛。
“小子,你这么快就醒啦!”王盛对他笑嘻嘻地。
“早醒了,都吃饱了。”找着放待洗碗筷的木盆,陆海峰将带来的碟子和碗公放进里头。
“小子,还在气我吗?”
“气也没用,反正也打不赢你。”
“哈哈——”王盛朗笑出声,“小子,你这会儿认输倒是认得挺快的!”
“这是事实,”陆海峰耸耸肩,“我就算否认也没用。”
“我这个糟老头能跟你交个朋友吗?”王盛朝他伸出一只沾着面粉的白手。
“不好意思,你是长辈,这句话倒让你先说了。晚辈陆海峰,”陆海峰毫不避讳地一把握上王盛的手,“请多指教。”
“糟老头我叫王盛,这镇上的人都叫我王掌柜的。”
“王盛……”陆海峰喃喃念着,好像在回想着什么,“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暖嗳——”王盛连忙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没印象就算了,不必想得这么卖力,就算你想起来了,也不需要说出来,那已经都是过去的事了。”
“好吧,那我就不想了。”
“陆小子,你是北方人吧?”
“老哥怎么会晓得,是看身形的吗?”
“不是身形,而是个性。干脆、不做作、豪爽、硬汉脾气,这都是北方男儿的特性。”
“原来北方男儿在别人眼里是这样子的。”
“也不尽然是这样,我也遇过那种剽悍、残忍又贪婪的。我觉得是环境使然吧!”
“我的看法和老哥相同,这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是一样的。”。
“陆小子,咱们就别谈这些严肃的人生大道理了吧!对了,怎么不多躺一会儿?”
经王盛一提,陆海峰才猛然想起他进厨房的主要事情的,“我是来找香娘的。”
“香娘啊,她刚离开不久,她到河边洗衣服去了。”王盛根自然地月兑口而出,不过随即又戒忆起来,“你要找香娘做什么?”
“找她理论。”陆海峰实话实说。
“不会吧?你不是说认错人这事儿不计较了吗?”
“是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