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刚才我或许真的人过分了,我道歉。"他很风度地先退了一步。
他突如其来的歉意令林语真与胡馨妮都感到万分讶异。
"其实,我也有不对。"林语真尴尬地笑了笑,"不过,还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早上进行大工程好吗?"她指著堆放在沙发旁的工具及看起来没什么价值的画作。
这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他还没确定她会按时缴房租,她倒是先给他下马威了?
"我也希望你不会让我对你的人格失望,好吗?"虽然口气带有挑釁的意味,但他脸上所挂的笑容却是十分和气的。
见他们的和平维持不到一分钟,胡馨妮感到很无力。
看样子要他们敦亲睦邻,恐怕不太可能了。
"虽然不是什么完美的Ending,不过勉强可以接受,对吧?两位绅士、淑女?"胡馨妮再次当起打圆场的角色,"我知道这个要求很困难,但还是希望你们往后努力地好好相处!"
这个臭男人没事长那么高干嘛?真是的!害她瞪得脖子发酸,要是再继续僵持下去,她可会受不了。
算了!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这笔帐她记著了。
林语真不屑地瞟了他最后一眼,随即使拉著胡馨妮迅速离开这个令她生厌的地方。
必上自己的门后,林语真愠怒地看著一室意式风格的装潢,只要想到住在这里一天,她就得受他的气一天,顿时她的怒火又起。
原本她很庆幸自己能租到这么优的房子,谁知,不过才短短两个月而已,就马上风云变色,这教她怎么接受嘛?
一时气不过的林语真恼得直跺脚。
"你就不要再气了。"胡馨妮倚在一旁的柱子,啼笑皆非地看著林语真抓狂的样子。
提著包包正打算离开的房静芬听到胡馨妮的声音,便赶紧走到玄关处,看到林语真满脸通红又握拳直跺脚,心里起了一阵疑窦。
从她们到对面去之后,房静芬就开始动手替她们做早餐,她原本要等她们回来再走,可是久候不到她们,且时间已近小杰他叔叔咖啡馆开张的时间,而她早已经答应要去他店里帮忙,不赶紧走是不行的。
"怎么?结果让她很不满意吗?"
"他们刚刚吵架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你想谈了三十分钟后,结果会好到哪里去?"早知道看人吵架会这么累的话,一开始她就不会因为义气而应陪她过去。
"喔。"房静芬明白地应了一声,"阿真,你应该饿了吧?我已经帮你们做好早餐了,快去吃吧。"
"对啊!你快去吃早餐,不然你若饿肚子又会发脾气了,而且等会儿要是闹胃痛就有你好受的了。"阿真这人一向三餐固定,要是在这时候让她饿著的话,就有好戏看了。
"咦,你要走了啊?"林语真稍平缓了情绪,纳闷地看著提著包包、准备要离开的房静芬。
"嗯,我答应小杰的叔叔今天帮他看店。"她笑吟吟地说。
"唷!瞧你笑得这么甜蜜,帮人看店这么开心啊?那你怎么不来帮我看店呢?"胡馨妮故意取笑她。
闻言,房静芬顿时羞红了脸,不知该做何反应才不会她们继续取笑。
见好友如此害羞,便知道她和小杰的叔叔已经进展得相当不错了。
"看来,你有秘密没告诉我们喔。"林语真贼笑地以手肘撞了她一记。"但是看在你帮我们做早餐的份上,现在就不逼你说了,不过,改天你可得把所有的秘密说清楚、讲明白喔!"
"嗯。"看著好友们带著祝福的笑容,房静芬心里相当感动,她点头说道:"那我先走了,你们快趁热吃吧!"
林语真帮她开了门,正要关上门的那一刻,她又听见电钻的声音刺耳地哒哒响起。
她翻了翻白眼,"他还真给我面子啊!"
"阿真,我看你就认了吧!"胡馨妮伸手搭上她的肩。
"是啊,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她泄气地垮下肩头。
论吵架,她又占不了上风,就更别说找他算帐了,因为高大的的他一站出来,他们的气势就差很多,所以她不认命还能如何?
"我们去吃早餐吧,我猜你现在一定饿坏了吧?"胡馨妮微微一笑,搂著她走向厨房。
从事电玩研发产业要像一般上班族一样按时上下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当老板就不见得会这么苦命。可是,这种状况当然不能常有,否则引起员工们反弹可就不太好了。
正因为如此,顾之彻偶尔会朝九晚五、偶尔会比员工还晚离开,这一切完全是依照当天的工作量及心情而定,然而很不巧的是,今天工作量很大,所以依照常理说,他应该是留在办公室里睦续打拼的。
可是一整天下来,他那两位高堂不知是怎么了,竟轮流打电话来烦他。他们不是说有好女人出现就要赶快去追,再不然就说他们打算帮他安排相亲,吵得他根本无心处理公事,索性早点离开公司,买了瓶上等红酒和一些佐酒料理回到住所。
谁知,他才刚下车,要命的手机铃声就响起。
彼之彻颇为光火地掏出手机,一看面板上的来电显示,他的b色顿时大变。
天啊!他活到这么大从没接电话接到手软过,真是让人不禁要大叹数声。
他真想关机!不过要是关机,后果绝对会比现在还要惨,因此一定要接电话才行。
於是,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按了通话键,"喂……"
(你这死小子怎么这么慢才接电话?)顾母的大嗓门透过手机仍相当"震撼人心"。
不过响了四声而已,哪会慢啊?他暗暗喊冤。
"没啦,我才刚下了车,手上拎了太多东西,所以当然要花点时间找罗。"他一边解释原因,一边朝逐渐昏暗的天际翻了翻白眼。
(是吗?)顾母疑猜的声音缓缓传来。
"是的,请不要怀疑。"他的语气充满沉重与无力,"我说母亲大人啊,您又打电话找我,是'又'有什么事要交代吗?"他刻强调"又"字。
老妈最好不要再跟他提什么结婚还是相亲的,因为他已经听了一整天,真的够了,也很烦了。
(你有见到那个跟我们租房子的林小姐吗?)今天拚命地说服儿子快点找对象,却差点忘了语真这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人家说近水楼台嘛,只要儿子肯花点心思,还怕追不到乖巧懂事的语真吗?呵呵!
"嗯,见到了,问这个干嘛?"老妈不会想把她跟自己凑成一对吧?
(干嘛?我生脑子给你,你却没在用啊?亏我们还让你出国读了那么多书,还是你故意想气死我?)顾母数落他一番。
"不敢,我哪敢气你啊?"他无奈地摇摇头,还是连忙补了一句:"还有,我的脑子是做生意用的。"他坦白的说。
(钱钱钱!你就是读太多书才会满脑子只有钱。)听到儿子千篇一律的答案,她又是一顿教训。
彼之彻暗自叹了口气。他对於这几句重复了一整天的对白感到十分倦怠。
"妈,你到想要我干什么,你直说好不好?"上班一天已经很累,接了一整天的电话更累,现在他只想让自己好好休息而已。
彼母听儿子如此开门见山地问,她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你觉得林小姐怎么样啊?)
Bingo!好的事情他不见得猜得准,但是坏消息他都料得准准的,尤其在老妈动他歪脑筋时,猜对的机率通常是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