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难道真不懂他的心思,还是她喜欢的人就是上官晋。
楚楚手叉在腰上,“我怎样?我说的都是事实。”
“呃,不好意思,我打岔一下,那我今晚到底该不该来啊?”
“你来。”
“你别来。”他们两人同时回道。
上官晋愣了下,“我该听谁的?”
“听我的。”他们这次倒是异口同声地说。
“你很烦耶!别老是跟我抢着说话。”楚楚蹙眉瞪眼地凝视着靳袁皓。
“你给我滚。”靳袁皓冷着脸怒骂。
“叫人走就走,干什么非得用滚的?”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反正她也懒得陪他耗。
“我是说那小子,不是你。”靳袁皓紧握着拳头说。
“我?”上官晋指着自己。
“要不然你以为呢?”
靳袁皓活像是要将他活吞了一般,令他怯怯地笑道:“嗯!也对,我还得回镖局看看呢!我先走了。”
“晚上要来吃饭啊!”楚楚拉着他的衣摆说。
他看了看快喷火的靳袁皓与一脸笑意的楚楚,心想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是别为了一顿饭而坏了兄弟间的感情。
他干笑道:“楚楚,我得拒绝你的好意,因为我突然想起我今晚还有急事,真不好意思,这顿就先欠着,改日再补请,你说可好?”
楚楚回头望了一眼冷着脸的靳袁皓,了悟地转头对上官晋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求你,那就改天好了。”
他击掌道:“太好了,就这么说定,我先走了。”
“我送你。”楚楚笑盈盈地说。
让她送?我看就一路送上西天了。上官晋哀怨地暗忖。
“不用,我自行出府就成,你毋需如此客气。”说完,他大步地走出擎嵩阁。
楚楚一撇过头,就指责地骂道:“你这人实在是很没有礼貌,请顿饭又不会亏你多少银子,你这么吝啬做什么?”
“我不想跟你说话。”靳袁皓看了她一眼,留她一人气鼓鼓地站在亭台旁。
“什么嘛!”她嘟着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火炉上仍冒着袅袅白烟的山泉水,将炉里的火灭了后,也回到自己的房中。
一回到在擎嵩阁里的闺房,她走到梳妆台前,正要拿起木梳梳理青丝,却瞥见胭脂水粉下压着一封信,她抽出一看,看到信上写着一首诗;虽然她识字,但诗词她懂得并不多。
她逐句地研读:“风急花飞昼掩门,一帘疏雨滴黄昏,便无离恨也销魂。翠被任无终不暖,玉杯终举几番温,这般情事与谁论。皓”她皱起细眉,“皓?靳袁皓?不会是他吧?这怎么可能呢?”
她再仔细地读了一遍,还是不太明白。“这般情事与谁论?”她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头,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突然一个坐正,“这该不会是他在告白吧?”
她蓦然脸红,一时慌乱起来,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因为这封信像是被扔了块大石般,激起的涟漪不断地扩大。全身燥热的她,起身走向梳妆台旁的水盆架上,掬了一把清水拍打在脸上,籍以冷却红透的脸颊。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倒影中的娇羞女子真的是她吗?可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也对他有了情感,像他那般脾气古怪又冷血的人,她才不可能会喜欢他。
可是他对她一直都很凶呀?怎么会喜欢她?想起靳袁皓的怒颜,他会如此生气是因为她为上官晋抱不平吗?他是在吃醋吗?
在她看了这首诗后,她该以何种态度面对他呢?捧着自己发烫的脸,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躺在桌上的纸片,想到种种的可能,心思更加地混乱。
第七章
次日,天才刚亮,一夜未寐的靳袁皓来到楚楚房门前,敲着门喊道:“楚楚,把门打开。”
被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楚楚,坐起身眺望着窗外仍然昏暗的天色,皱起不能再皱的眉头,埋怨地朝门外大吼:“你疯啦?这么早吵醒我做什么。”
“你再不开门,我就直接踹门进去,听到了没有?”他沉着嗓音道。
楚楚叹了口气。这人总是如此,不顺他的意便威胁人家服从他,真是霸气。
她气急败坏地跳下床,拿了件披风套在身上,小跑步地来到门前,重重地拉开门闩。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靳袁皓一脸的阴郁,她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柔声的关切化去他沉淀了一夜的怒气,他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她的脸,脑里充满着她的各种倩影,想着她时而温婉、时而气呼呼、时而像黏人的小猫、时而像火爆的小虎般,不管何时的她,都是这般令人迷眩。
楚楚看他竟看着她发起呆来,颇有微辞地说:“我说少爷,你一大早来敲奴婢的门,不会是要我晾在这儿给你瞪着看吧?”
才刚说完,她便被他一把抱住,突如其来的紧拥,令楚楚呆愣住,“少爷?”
拥着他朝思暮想的软玉温香,却听到她杀风景地喊他少爷,他蹙眉道:“别称呼我少爷,叫我皓,知道吗?”
“皓?”讨厌,让她又想起那首诗了。
头一次见她这么顺从他,听她轻柔的喊着他的名,顿时令他满怀喜悦,“再说一次。”
出神的她不知所措地又想到那首诗,埋在他胸口的脸蛋红透而益加低垂。
以为她是害羞,他笑容可掬地俯首看着她黑压压的头顶说:“瞧你刚才还喊得很顺,再叫一次我的名有这么困难吗?”
没听到她的回声,他疑惑地抬起窝在他胸口上的俏脸,看见她失焦的眼神,明白她根本没在听他说话。
他有种被忽视的愤慨,惩罚地低头堵住她的粉唇。
楚楚在感觉到唇上的温热时才蓦然回神,想撇开头,却被他用手固定住,根本动弹不得。
她虚软地推拒着他,感觉即将袭来的黑暗就要吞噬她,自她认识他以来,这是她第二次被他的粗暴给弄晕,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倒霉。
靳袁皓抱着昏厥的她,得逞似地扬起一抹奸笑,将她抱回床榻上,盖上被毯,笑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更笃定了自己对她的爱意。
突然,他看到枕下有张纸条,好奇地抽出一看,拧着眉看到信末的落款竟是他的名,但他却不记得自己曾写过这样的诗词。
看着那颇为熟悉的字迹,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恨恨地想着:他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么做有何用意?
楚楚再睁开眼,就看到他阴森森地盯着手中的纸;那张原是压在她枕下的纸,怎么会跑到他手上?
“你怎么随便拿我的东西看呢?”她羞赧地问。
他回过头看着她浮现红晕的脸蛋,心里起了个顺水推舟的主意。“这是我的东西,你怎么说是你的?”
“你!”她不禁怔愣。
“是你擅自从我的书房里拿出来的吗?”
“才不是呢,我是在那里看到的。”她理直气壮地指着不远的梳妆台说。
他依她所指的方向看了看,随即又说:“那可怪了,你既然没有拿,那这张纸又怎会在你的房里出现?显然在我们之间有一个人说谎!”
他意有所指的话,令楚楚急忙否认:“绝对不会是我。”
“那你的意思是我说谎?”他在心里窃笑着,她果真是很单纯。
她面有难色地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那你觉得会是谁说谎?”
“我不知道。”她烦极了,她怎么会晓得这张纸条的来历,早知道便撕了它,那就什么事也没有,更犯不着搞得自己这般尴尬。
他真觉得冥冥之中有些什么,昨夜才决定展开攻势,今早就有题材可以发挥,虽然冒用他的名写了这封信的人是挺欠揍的,不过倒是帮了他一个很大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