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苎虽然不知道她们商讨了些什么,不过他相信她们一定会同情他,助他一臂之力的。“妳们会帮我吧?”
“会!小事一桩,包在伯母身上。”李青桦爽快的答应,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如果众家闺女不敢嫁杨千苎,那她未来女婿的人选就不会被人给订走。李青桦的唇边泛起一抹算计的笑,茅久儿看得心里是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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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流言的最好地方当然非自家酒馆莫属,街头巷尾都有人在讨论近日来的流言。如今在李青桦的金口传播下,杨千苎的风评马上在招风酒馆里传开来。
原本众人对杨千苎性情突然转变已有所耳闻,经过口耳相传后更是众所皆知。
“听说了没?”问的人彷佛肯定对方也知道一样,若是不知道就是对方太孤陋寡闻了。
“听说了、听说了!”要开始聊八卦了,被问的那人眼里瞬间闪烁着光芒。
“好可怜啊,年纪轻轻的,竟然得了不治之症。”
“是啊,难怪最近杨夫人到处托媒人物色对象,原来是想用冲喜的方式替儿子治病。”
“真是缺德呀,万一成亲当天新郎翘辫子了,不就害一个清白的姑娘家要守一辈子的寡。”
“守寡不打紧吧,反正杨家有钱,至少一辈子不愁吃穿。”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会被怪罪是扫把星给扫地出门;有句话不是说了,有钱人多小气。”
“是啊,相信不会有正常人家肯把女儿嫁给一个病痨子,到最后恐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嘘!小声一点,说人人到……”
席玉娘越听脸色越铁青。
瞧她生了什么好儿子,宁可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也不愿顺她的意,只不过要他们娶个媳妇而已,有这么难吗?
她从没有一天像今天这般羞愤难堪的,如果她去跟那些好事者争论,肯定会被认为是恼羞成怒。
她也不想多说什么,免得越描越黑,所以只好忍气吞声的踩着犹如千斤重的步伐回到杨府。
爱里的家仆都看得出席玉娘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于是很自动的退避三舍。
她绝对不会姑息那三个兔崽子的,想跟她斗,门都没有!
最后的赢家还是她席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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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那个杨千苎害她这两天都不能出门,真是闷死她了。幸好他终于醒了,他的死活再也不干她的事。
茅久儿感觉有个人正迎面走来,她一抬眼,发现来者是谁时脸色骤变,想假装没看到地快速闪过,没想到来者却出声唤住她。
“妳……”杨千苎认得她,因为他在酒醉的时候曾经麻烦到她,所以他想向人家好好道谢一下。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总觉得茅久儿似乎刻意想躲开他。
“干嘛?”茅久儿一脸戒备的盯着他,为什么他还没离开?他到底想在她家赖到什么时候啊?
“听说我酒醉时是妳照顾我的?”杨千苎笑得一脸无害,他觉得自己又没得罪她,如果她对他有什么不满的话,那一定是他在酒醉的时候麻烦到她,倘若真是如此,他一定会道歉的。
“是又怎样?”茅久儿提高音量,还是不肯靠近他一步。
从她的态度看来,他就可以知道大概了。“没给妳添麻烦吧?”
“怎么可能没有!”不提还不气。“你出现在我家就是个麻烦,明明不能喝干嘛要逞强?”还连累到她,最惨的是被娘看上当他是女婿人选,真搞不懂娘的眼光,他怎么可能适合当她的丈夫!
“其实喝到第二杯时我就已经醉了。”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举杯喝酒,都是在他无意识的状态下完成的。
“这么说之后你不记得自个儿在做些什么了?”茅久儿有些咬牙切齿的一字字说道,因为她预估的没错,乍见杨千苎时她就料定他不会喝超过两杯,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撑到第四杯。
“应该吧?因为我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必须喝,不断的喝。”可见他的意志力多惊人,连杨千苎都忍不住佩服自己。
“真的还假的?人都已经醉了,还能睁着眼喝酒!”
“是啊!对了,我到底喝了几杯?”
“四杯!”可恨吶!为何她没“劝他一臂之力”,说不定那时她只要轻轻一推,他必倒无疑,也就能维持无人挑战清坛酒成功的纪录了。
“怎样?没辱没我『醉王』的名声吧?”杨千苎挺自豪自己的挑战结果,至少证明他已经胜过其他人。
“当醉王有什么好骄傲的,我可是人称『不醉之王』的茅久儿是也。”要争第一的名号她可不会落于人后。
“妳一个姑娘家干嘛跟人家学当什么不醉之王。”杨千苎的口气有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意味。
“我饮一坛的清坛酒如饮水,跟你这只喝了四小杯就倒地不起、名副其实的醉王可是天与地的差别。”说到自己最得意的地方,茅久儿立即昂首挺胸,有如一只骄傲的孔雀。
她的话会不会太夸大了点?杨千苎狐疑的目光往下移,直盯她的小肮。
茅久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突地脸一红,怒而骂道:“下流!你眼睛色迷迷的在看哪里?”
他又不是在偷看她洗澡,竟然骂他下流!就算她邀请他看,他也不屑看。“我在看吹牛的肚皮会不会胀大。”
“你!谁说我在吹牛了,我天生拥有海量的体质,从小到大都没醉过。”
杨千苎压根儿不信。“妳是女人耶,怎么可能比我还会喝?”
“是女人又如何?谁规定女人就不能会喝酒?”杨千苎的话令茅久儿大动肝火,这种拘于世俗浅见的男子,是不会得到她的赏识的。
“妳是女人,就算有个不醉之王的名号,这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就因为我是女人,所以配不上不醉之王的名号?”茅久儿一脸轻视地睨着他,“身为男人被称为醉王应该也光荣不到哪儿去,代表这男的没什么上进心,整日醉生梦死,这种人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我就是想当这样的人!怎么,不可以吗?”反正天塌下来还有他大哥顶着,而一向勤奋工作的大哥现在也努力过着游手好闲的日子,而杨家依旧兴盛,所以他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这是他们三兄弟一起做的决定,也是他们第一次有志一同的反抗娘的命令,原因是娘着实太强人所难了。成亲是他们的终身大事,怎能随随便便就要他们找个姑娘娶,要不就是娘帮他们决定要娶谁,莫怪乎他们三兄弟要一起做不听话的坏小孩。
“你想怎样是你家的事,总之请你赶快离开我家!”她实在不想与他多有牵扯,免得娘误以为她对他有意思。
“喂,妳一个姑娘家讲话口气一定要这么凶吗?如果我酒醉时有麻烦到妳,我向妳道歉!”
为了表现自己的诚心,杨千苎又前进一步,可同时茅久儿也退了一步。从刚才他就注意到,只要他前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难道他有那么可怕吗?
“妳干嘛离我这么远说话?”
“你不是有病吗?”茅久儿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
杨千苎一愣,“我有病?对啊!我是有病,哈哈……”原来这小妮子把他的话给当真了。
他的确有病,而且是疯病!茅久儿快步向后退了数步,又离他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