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笑的?”任洛奎问。
“那是我用龟息大法让自己呈现假死状态啦……烨,你不是也知道吗?当初我也是被我师父骗了,怎么你忘了?”忘了昨天的不愉快,花飞云现在可乐得很,没想到金烨这样就被她吓到了。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我和大师兄都快被你吓死了?”他难得见到大师兄不知所措,抓狂似的嚷著要杀人,可见得大师兄多么在乎她。
是吗?他快被她吓死了?知道金烨为她紧张,花飞云的心中有一种狂喜。“你很担心我死了?”
金烨定定的望著她,她练这么危险的功夫,万一一个不小心,真的让自己没气了……一次就已经够他受的了,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如何能承受得了这种打击?
“以后不准你再用什么龟息大法了。”他要禁止她。
他说不准就不准吗?“为什么不行?昨天的帐还没跟你算清呢,今天你又凭什么不准这个不准那个的?”
“我不想要你死。”金烨神情哀伤,口气有些无助,还带著浓浓的忧心。
花飞云一时也心软了,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这下害她有气也不好发作。“笨,我又不是真的死了。”
“我还是会担心。”金烨继续用眼神攻势。
花飞云有些招架不住。她想到他连听到她说“死”字就怕了,更何况他还误以为她死了;看看众人被他吓得一脸惊惶,想必他当时一定是急坏了吧?
花飞云不知道,其实真正吓到他们的是她自己,有什么比一个死了又复活的人更可怕。
见到他这副模样,花飞云的气也消了一大半,终於妥协的同意道:“好,我答应以后不用就是了。”
她的口气有点像是在撒娇,大概是金烨的担心害怕,让她感受到他真的是在乎她的;明白了这一点,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那么气他了。
“没事了就好。”大夫也松了口气,他这条命险些就不保了。“两位若没事的话,可否请两位离开,老夫还得为其他的病人看诊?”
“是是,我们马上就离开。”任洛奎又是鞠躬又是哈腰,摆了一道乌龙,他也恨不得马上逃离此地。
就在花飞云下了床,正准备与金烨离开时,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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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让开!”
为首的人大喝著从医馆的外面进来,他的后面还跟著十几名和他穿著同样衣服的人,很明显的他们是县衙里的官差。
还没弄清楚他们意欲为何,就有人指著金烨喊道:“余捕快,快把他抓起来,他就是传闻中的金杀手!”
马邑在街上瞧见金烨,就急急忙忙的到县衙报案。
那日他带著一群人找金烨的碴,竟然被打得落荒而逃,他一直苦无报仇的机会,没想到金烨却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金烨,所以通知了余捕快来抓人,若是金烨和官府里的人动手,他肯定吃不完兜著走,说不定还会变成人人喊打的通缉要犯,到那时才能消他的心头之恨。
金烨和花飞云都见过那说话的人,他就是前几日向他们挑衅的马邑。
“马邑,你如何证明他就是金杀手?”余捕快以职业性的口吻问著。
“我曾和他交手过,当时我问他是不是金杀手,他没否认。”马邑气呼呼的指著金烨。
“是这样吗?”余捕快转而问金烨。
“他说谎。”花飞云忍不住跳出来说道:“他根本没和烨交过手,跟他交手的人是我!而且他还像落水狗般的叫嚣著逃跑。”
原来是输给了姑娘家,才不甘心的挟怨报复。
马邑可是地方上有名的恶霸,有这等大快人心的事,大夥儿怎能不嘲笑一番。
马邑面子上挂不住,恼羞成怒的吼道:“反正他就是金杀手,余捕快,你快把他抓起来。”
“你说抓就抓啊,没凭没据的,我怎能相信你的片面之词就随意乱抓人,这样的话牢房岂不早就人满为患了?”余捕快做做样子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其实他们早就串通好了,只不过是要演给旁人看的,要是表现得太明显,落人口实,传到县太爷的耳里,他的职位恐怕不保。
被余捕快这么一凶,马邑的气焰顿时消灭了不少。“可是总不能放任著他不管吧?”——
“你是否承认你是金杀手?”余捕快问道。
金烨不喜欢他审问的口气,若他是只身一人,他还可以一走了之,但现在碍於有花飞云在身边,且惹恼了官差止月定更麻烦。
“我是姓金没错,至於世人口中所喊的金杀手是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回话。
“传闻中从来没有人见过金杀手,只不过这三年内出现一些死状一样的人,而大家认为是同一个人,所以把他称作是金杀手;奇怪的是,他最近改变作风,掳人勒赎说他缺钱用,每次作案就开口要五万两,而且绑的大多是一些富商……”余捕快缓缓道出他所得知的消息。
“绝对不是他。”花飞云跳出来澄清。“因为我每天都跟他在一起,最清楚他做了些什么事。”
“他们是同夥,她的话根本不可信。”马邑又指证道。
“你又是他什么人?”余捕快又问。
“我是……是……”花飞云一时无言,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也不知道她要说她是金烨的什么人,总不能说金烨把她当成猴儿来看待吧?
不料金烨却一把将她揽了过来,说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是要成为妻子的那一种未婚妻吗?花飞云迷惑的看著金烨,他竟然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倏地,她涨红了脸,难得有了女儿家的娇态,没想到金烨对她……
“没错,他们的确是未婚夫妻,我可以作证。”任洛奎见余捕快狐疑的目光,也跳出来为他们作证。
怎么关系人越来越多了?余捕快又转而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他师弟。”
传闻中的金杀手可是独来独往的,牵扯出了一堆人,根本就不像是金杀手的作风。
眼见情势越来越不利,马邑连忙道:“余捕快,他们肯定是说谎的,你瞧,有人会在自己未婚妻的手上戴一条大铁链吗?说不定她是被掳来的,受了金杀手的威胁,不得已才说谎的。”
有了这个铁证,马邑的话也变得不无道理,况且该问的也问了,金烨的嫌疑还是最大,当下余捕快也做了决定。
“这么说,在还没证实你是金杀手之前,你就是嫌疑犯。很抱歉,要先将你们押入大牢。”
余捕快用眼神示意,其馀的衙役全都一拥而上。
“你们放心,等证明你们与金杀手无关,县太爷就会放了你们。”余捕快说得好听,谁又知道他和马邑早串通好要诬陷他领赏。
“没有人能勉强我去哪里。”
金烨这话摆明了挑衅官府的权威,意思是若余捕快要勉强逮捕他,那势必得干上一架。
“烨,你不能跟他动手,如果你跟他动手,不就称了他们的意吗?”这种时候花飞云也显得特别精明。
“是啊大师兄,如果我们逃了,不就证明那些莫须有的案子是我们做的,那我们会被通缉,会被贴告示悬赏,我们会过著亡命天涯的日子,而那个假金杀手从此逍遥法外。”其实任洛奎是想他一个索琴庄的少庄主,若被人通缉,那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