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担心我?”
姚仙灵从头到脚的把他瞧了一遏,瞧得赵子惟挺不自在的。
“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你会连累到我。”
“原来你是贪生怕死之辈啊!”她讪笑著。
“我不怕死,怕你连累到无辜的人。万一我四皇兄把你胡谑的话给当真,真以为自己有当天子的命,只怕他会不择手段,伤害无辜,好达成自己的目的。”
“我实话实说,哪里错了?又害了谁?”有理走遍天下!姚仙灵迎向他的目光,一点也不畏惧。
“现在是没有,你敢保证以后不会有吗?”开玩笑,论气势他还会输她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都有吉凶祸福的时候。”意思就是说,如果往后真要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也不能完全怪在她今天所说的话上。
“好个谁都有吉凶祸福时!那你有没有算过今天会有口舌之灾?”赵子惟反将她一军,露出不怀好意的笑。“罚你砍十公斤的柴,挑二十缸的水。”
“你……恶主欺奴,辩不过人家,就想用身分压人。”姚仙灵气呼呼的指著他。
“我看你才是恶奴欺主吧!凭你敢对主子大小声,我就可以处罚你了,我要把你关进地牢里三天。”若不教训教训这个丫头,只怕她分不清谁才是主子。“来人!”赵子惟扬声一唤。
没一会儿出现了几名方才找过姚仙灵算命的小太监,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何事,却是个个立正站好,等著他下令。
“咦?”她似乎现在才觉悟到所谓主仆之分的差别。
她不要被关进又臭又脏的地丰里,既然跟他硬碰硬讨不了好处,那她就来软的,就不知他吃不吃这一套?
“呜,你欺负人,你辩不过人就仗势欺人……我真后悔跟错主子……呜……我怎么这么命苦,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姚仙灵哭得呼天抢地,就怕别人不知道她被赵子惟欺负。
当场几名太监因为姚仙灵泣诉的泪水,同情心泛滥,对她抱以同情的眼光。
当然,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为她说情,只是那微带责难的眼眸一直瞟向赵子惟。
情势逆转,姚仙灵不但没被他的话吓得跪地求跷,反而扮起弱者的角色,被她这样一闹,他竟然变成不明理的主子,如果他执意要罚她的话,恐怕难以服众。
“好,我可以不处罚你,不过有条件。”他顺势为自己找了台阶下。
“什么条件?”有了变通之道,姚仙灵的泪水说收就收。
到底她是哭真的,还是哭假的呢?赵子惟哭笑不得地思忖。
“你得答应不准随便为人算命。”
“我尽量。”要她有话不说,可是很痛苦的。
“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才给她三分颜色,她就开起染房来啦!
吧嘛突然又凶起来?
“有话不说,闷久了会得内伤。如果明知道那人有灾难发生,要我忍著不说,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而且若不出言告知,万一人家真的发生了不幸的事,那我岂不是要良心难安?”姚仙灵斗胆的说著。
“你……还歪理一堆。”她又不是神,况且以她那破烂的算命功力,根本不用去担心这种事,偏偏她就是没有这种认知。“既然如此,那就退而求其次,准你知诉我。”
“嗯……”姚仙灵犹豫著。
要是其他人早就高兴的叩首谢恩了,只有她,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
“还是你想被关进牢里?”
动不动就威胁她!姚仙灵只能无奈的应允。“奸吧,我答应就是了。”
看到姚仙灵免去责罚,主子也熄了怒火,几个太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做你们的事!”赵子惟突然暴暍。
明明就是主子喊他们来的,现在又怪他们怎么在这里?就算主子不赶人,他们也不想多待。
几个太监片刻不敢多待,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见姚仙灵还呆愣著,赵子惟脾气一来又吼道:“你也是,还傻愣在那里干嘛?去做你的事!”
“吃错药啦,火气那么大!”姚仙灵嘟哝著离开。
她的话全敦赵子惟听得一清二楚,“念些什么?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一记怒吼从她背后传来,姚仙灵身子一缩,边跑边应道:“是!”
奇怪,他一向自恃很能控制自己的脾气,怎么遇到姚仙灵就全乱了呢?
这种情况直比三千烦恼丝上身,剪不断理还乱。
赵子惟想了一下,便宣告投降,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还是别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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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袭来,教人不昏昏欲睡也难。
自姚仙灵负责澄观阁起,赵子惟在此读书时,她就得随侍在侧。
可是她一直站著只觉得无聊,脑袋里又昏昏沉沉的,频频打著呵欠,不知不觉地败给了瞌睡虫,双脚无意识地朝最近的椅子定去,就连自己什么时候坐上去的也不知道。
赵子惟见状也不唤醒她,仅是微微一笑,任由她打盹。
对她,他似乎太过容忍,但问他为何不纠正她,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不想勉强她变成另一个样样,破坏掉她原有的纯真。
那些宫中的规矩,都不应该拿来束缚她,若真要她顺从了,她就不会是原本的她;那并非他所乐见的,因为那样的人,宫中到处都是。
问他为何要如此欺负她,大概只能勉强解释说,这是他的乐趣吧!
蓦地,大门砰的一声被打开。
姚仙灵吓了一大跳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云绣神情喜悦跑了进来,见著姚仙灵便冲著她笑道:“仙灵,太好了,家里来信说,我大嫂一次为咱们家添两子,我娘高兴得连旧疾都不药而愈了。”
咦?姚仙灵不由得一愣。失亲之痛跟添两子,好像沾不上边吧?最神奇的是,连云绣母亲的旧疾都不药而愈了。
不会吧?难道她又算错了?
“对不起!云绣姐,这次我好像又算不准了,竟然连你有喜兆都没有瞧出来。”姚仙灵一方面忙著道歉,另一方面信心再次受到打击,怎么她都算不准呢?
“没关系,幸好没有噩耗传来,就算有也不是你的错。”
“可是……”瞧云绣姐这么高兴,想必她先前一定担了不少心吧?
“难不成你是存心骗我的吗?”云绣故意怒问。
“不是,我怎么可能欺骗待我如亲姐妹的云绣姐?”姚仙灵猛摇头。
她也知道姚仙灵不是存心骗她的,她当然不会怪她,云绣反而笑著安慰姚仙灵道:“那你就没什么好自责了,是不是?”
云绣姐真是个好人,姚仙灵很感动的点头,正想好好谢她一番,却有道讪笑从背后传来。
“哈哈……看吧,你又算错了!”
“啊!主子,云诱……云绣不知道您在这里。”她怎么会如此莽撞?大概是积郁多日的心情一下子纡解开来,只顾著找姚仙灵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却没注意到屋内还有别人。
“无妨、无妨!”身为被姚仙灵误算的受害者之一,赵子惟能明白云绣的心情。
在旁的姚仙灵看出他眼里的取笑意味,也不甘示弱地还以一记眼色。
好奇怪,为何主子被仙灵瞪了一眼,反倒笑得开心?云绣不明白地看著两人之间的诡谲互动,心里纳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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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见著有利哥?”姚仙灵注意到自己已有几日不曾再见到那名叫张有利的太监,纳闷地向人询问。
“他呀!他家老爹前日突然心血来潮,为自家院子松松土,竟然挖到了一坛金砖。虽然不是大富,但也够三辈子吃不完,他索性太监不当了,把自己赎回老家去做小本生意。”小太监满脸羡慕的神情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