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打扰你工作。”她自动自发地窝进角落的沙发里,这举动令她想起哥哥,以前她也常这样跑到公司里看哥哥工作的情况。不晓得哥哥现在好吗?
“给你。”苏威不知从哪变出一瓶可乐,递到她面前。
“原来你喜好这类碳酸饮料。”她回神,月兑口道。
他但笑不语,坐到大型桧木办公桌后,按开萤幕,接上视讯。
“族长,我们在伊拉克竞标的油田有人想分杯羹。”达利迫不及待地报告。
“谁?”收起轻笑,他的银眸似铁,冷得没有温度。
“苏族酋长。”
“阿克图?”
“是,而且老夫人目前也在那边作客。”达利保守地说道。
“他想怎么分杯羹?”他挑眉。他女儿没让他得到教训吗?
“他希望能与你谈谈有关他女儿的事。”
“传话给他,油田的事免谈,至于他的女儿,那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我。”他的意思很清楚──属于他的,绝没有共享这回事。
“是。”
“煤矿那些进行的如何?”
原来苏威经营油田与煤矿,难怪他有钱到这种地步,但他的严厉让安海儿看得发毛,这就是他工作时的模样,完全独霸的气势教人难以亲近,更别提妥协两字。
而老夫人是谁呢?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称呼,这老夫人该不会是苏威的母亲吧?还有什么女儿的?该不会是在说那个鞭打她的吉娜吧?如果是,不晓得她现在怎样了?
一堆疑问在她脑中盘旋,不过她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他一定又要她拿心来换。他太贪心,将她囚禁著,还要她将心交给他,天底下哪有这种事。
他以为无限制的送她任何有价物品,她就会被打动吗?她没那么傻,将心交在一个中东男人手上,等于要她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再一次,她心里的理智抬头,理性地分析,不去想他的亲吻、他在她受伤时的用心。
切断连线,苏威回头,就见她一脸若有所思,连他结束会议都没察觉。
他笑,伸手将颈项上的项炼解下,悄悄来到她身边。
“你做什么?”她猛然回神,就发现他正在帮她戴项炼。
“给你。”扣好暗扣,他轻拂过她细致的颈项。
“这是……”她记得这银制项炼是他常戴的啊,怎么突然给她?他想昭告什么?她抚著项炼上的红宝石,虽是红宝石,但设计却十分粗犷,没有一点柔美。
“不准拿下来。”
“你还需要用项炼证明我是你的所有物吗?”想到这项炼的用途,她忽然有些嫌恶地缩手。
“多一样无妨。”他不在意她的恼火,项炼他让人重斩镶过,宝石里多了追踪器,未来无论她在那儿,他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你、我想回房了。”跟他说话,真的会气死。她迳自起身。
“走吧。”
拉玛推门进去。
“滚出去!”吉娜看到来人,就拿起水晶饰品丢过去。
“吉娜。”拉玛一缩肩,差点被饰品打到,心头有著浓厚的罪恶感。这是她受伤以来第一次来探望,先前吉娜四处寻医,直到昨晚才回到住所。
“你竟敢出现在我面前!?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你那个好儿子害的!”脸颊包裹著纱布的吉娜尖声吼道。
都是她害的!若不是她跟父亲在旁鼓吹苏威多有权势、政策联姻之后她会有几辈子花不完的财产,她也不会放胆去找人,结果没被看上就算了,还惹得她毁容,这几天陆续给好几个医生看过,所有医生都说鞭打的力道太大,就算整型也无法磨去她脸颊上的伤疤,这等于是宣判她死刑!
“吉娜……”她才开口又被打断。
“你给我闭嘴!你儿子竟然为了一个烂女人打我!现在我的脸毁了,你知道吗!?”她朝著拉玛大吼。
“……”拉玛无话可说,她一直以为那女人只是玩物……
“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她忿忿不平地吼道。
“我、我去找苏威,我相信事情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的。”拉玛轻声安慰,心里却一点把握都没有。
“转圜的余地?我都变成这样了,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她指著脸冷笑。
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厌恶的脸,有人还会爱吗?
“如果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缘故,我可以想办法赶走她。”
“什么办法?”提到要赶走那女人,吉娜的心头忽然起了个念头。
“这……我还得再想想。”
“不用想了,如果你要赶走那女人,我希望你把人交给我。”
“这……”
“就当是你对我的补偿。”吉娜补上一句。
“好吧!”拉玛只得答应。
得到承诺,吉娜露出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苏威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让她毁容,她一定要把这笔帐,加倍还给她!
“格他×的!不过是个财大气粗的毛头小子,竟敢回绝我的提议!”阿克图气急败坏地打掉桌上的笔筒。
以前他们苏族是阿拉伯最大的游牧一族,不知从何时开始,竟被蒙族给窜起、超越,而苏威的财产更是无可计数。
为此,他特地与苏威的母亲拉玛交好,更费心让她著迷于某样东西,就是为了讨一份好处,没想到偷鸡不成还蚀把米,让他赔上女儿!这个拉玛,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气死人!他又气得拍桌,亏他精心计画这么久让拉玛离不开他,现在却变成个累赘。
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
“阿克图。”轻敲门板,拉玛推门进来。
“你去看吉娜了吗?”他压下火气,和颜面对她。
“嗯,我看过了。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拉玛伸手搭上他的肩。
“什么事?”
“过几天,我想去找苏威,当面跟他谈,他应该会答应的。”
“你亲自去一趟也好。”他点头同意。
“那我可以跟你要那东西吗?我怕会多待几天。”她小声请求,虽然她那里还留有一些。
“拿去吧!不过这是三天的份量,你自己看著办。”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小包东西交给她。
“我知道了。”见著那东西,她的眼睛不自觉地发亮,忙不迭地收进怀里。
她一定得说服苏威才行。
开口要教练,结果却没下文,因为某人镇日忙著他的大事业,除了用餐时段外,不会出现,害安海儿只能无聊到逛宫殿。
“小姐,你看,漂亮吧?我们把它放在房里好吗?”小曼手里捧著一束刚剪下的粉红玫瑰,迫不及待地跑到她面前现宝。
“随便。”她瞥了一眼,耸肩道。
对于玫瑰,她没有特别喜好,也没有特别排斥。
“小姐,你不开心哦?”她的冷淡让小曼的兴奋锐减。
“没有啊!没什么开不开心的。”被囚禁的人怎么笑得出来?安海儿转身往另一头走。
“小姐,笑一下嘛!小姐,你这么漂亮都不笑,好可惜耶!”小曼跑到她面前做鬼脸。
看著她,安海儿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看吧看吧!小姐笑起来好可爱。”达成目的,小曼开心不已。
“我笑不笑很重要吗?”瞧她开心得像什么似的,安海儿笑开来。
“当然重要啊!主子不开心,做下人也会烦恼的,要知道我们也是很辛苦的,除了照顾主子的生活起居,也要关心主子的情绪呢!”小曼说得慎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