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车子开离市区,在郊区一栋五层楼高的房子前停下。
这是什么地方?
她抬头看向窗外,在几盏街灯的照明下,她发现附近除了这栋房子外,并无其他建筑。
孟拓下车帮她开门。“下车。”
不敢怠慢,她动作迅速地下车。
“跟我进来。”
他一个口令,她一个动作。
在进门前,她发现门边挂著一个牌子,上头写著“宁心疗养院”。
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就在她深戚疑惑时,有个穿著粉色制服的年轻护士已经趋前招呼。
“孟先生,好久不见,怎么有空过来?”
“苏烨在吗?”
“哦,院长现在就在办公室里,你可以直接去找他。”年轻护士退开让路。
“嗯。”他朝她点个头,便往左边长廊走去。
夏晓衣跟上他的脚步,好奇的视线一直飘向四周,淡黄色的墙壁、明亮的灯光,给人温暖的感觉,途中经过娱乐室,还看到不少坐轮椅或吊点滴的老人家在里头看电视。
来到院长办公室前,孟拓敲了门,不等里头的人回应,就开门进去。
苏烨从办公桌后抬头,见到是孟拓,赶紧起身相迎。“哟,你这个超级大忙人,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老朋友,偶尔总得要探望一下。”孟拓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苏烨给他一拐子,“珐,说什么探望?来查看我有没有做事才是真的吧!”
瞧见孟拓身后的夏晓衣,苏桦好奇问道:“对了,这位小姐是谁?不帮我介绍一下吗?”
夏晓衣微笑以对,还搞不清楚状况。
“咦,等等,她不会是你的女友吧?”他惊疑的看著她,又看向孟拓。
孟拓不否认。
“哟,真的假的?小姐,你好,我叫苏烨,他唯一的好朋友,现在还是为他做牛做马的劳工。”他很热情地跟她握手。
“你好,我叫夏晓衣。”她看著他,感觉他是个亲和力十足的人,圆圆的脸、圆圆的肚子,就连笑容都带著亲切。
只是……他说他是孟拓的好朋友,又是劳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是孟拓建的?
“好了,今天我让人送来的病患,你安排妥当了吗?”孟拓此刻只想把事情一并解决,不想听好友闲扯下去。
“拜托!你老大一句,我怎么可能怠慢?早就安置妥当了!要去看他们吗?我安排他们住进三楼的病房。”苏烨拍拍他的肩头笑道。
“走吧!”孟拓完全不浪费时间,转头就走出去。
“真受不了,他老是这死样子,你怎么跟他相处得来啊?”苏烨小声地问著夏晓衣。
但说是小声,走在前头的孟拓一定听得见。
夏晓衣干笑著,不知作何表示。
“你不要怕他,尽避跟我说他的事,就凭你是他第一个带进宁心的女人,这地位就很高了。”他只差没拍胸口保证了。
“你可以再多嘴一点。”孟拓按下电梯按键,转头冷眼扫向苏哗。
“干嘛?害羞啊?”苏烽不怕死的继续捻虎须。
“你想独资宁心我没有意见。”孟拓撂下一句威胁。
“好,算你狠,没辙了。”
苏烨两手摊开,转头一脸无奈的对著夏晓衣说道:“这里是他老大一手兴建的,我只负责照顾病患,什么事他说了算。”
这里真是他建的?那……她之前该不是误会了什么吧?她惊疑不定,心底忽然升起不太好的预感。
“到了,这边走。”
苏烨领著他们走进一间病房,里头有六张病床,但只有两张病床有人用。病人的身旁都有家属陪同,而其中一位病人家属,夏晓衣今天才看过。
咚!她听见心往下沉的声音。
“咦?你不是长崎的那位医师小姐吗?一定是你,对不对?我跟我丈夫被赶出去之后,又被人接到这里来,一定是你帮忙的,对不对?真的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们还不知怎么活下去……”那位太太一见到夏晓衣,立即感激地跑来抓住她的手。
“我不是……”她摇头打断她的话,但才说了一句就被打断。
“不,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帮我们跟院方协调,让我们不用还拖欠的费用,也让我们迁至这里,可以不用再担心费用,无限期地接受治疗。真的太感激你了,请你一定要接受我的大礼。”那位太太说著说著,就要跪下来,
“不,你误会了,真的不是我。”夏晓衣严正否认。
“那、那是怎么回事?”那位太太一脸茫然,她只知道在她要被赶出长崎前,是眼前的医师小姐说要帮她忙的。
“太太,帮助你先生的真的不是她,是另有其人。”苏烨好心的插话。
“是谁呢?”
“走了。”不等苏烨介绍,孟拓转身就走。
“走掉的那个人就是啰!”苏烨撇下嘴道。还是这么别扭!
“苏先生,对不起,我走了!”夏晓衣额上满布黑线,赶紧追上孟拓的脚步。惨了!她真的误会了!
而苏烨看著孟拓的背影,一头雾水地想著,奇怪,到底孟拓是来这里做什么的?怎么突然来了,又突然跑了?
第十章
她完了,她一定会被捏死,她死定了……
她真的没想到他表面上将病患赶出长崎,背地里又将人送到疗养院做妥善的照顾,竞还当面指责他的不是,现在好了,发现自己统统都错了,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而且她不但误会了孟拓,还跟周勤益跑去看电影……天呐,她真的完蛋了!
偷偷瞄了他一眼,他阴森森的脸色,真的好恐怖,呜,她可不可以躲起来呢?
不用看她的脸,光看她缩在车门边,孟拓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终于知道怕了吗?之前不是挺大胆的,不但敢挂他电话、不接手机,还跟其他男人在电影院门口拉拉扯扯吗?
现在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处理。
他将车开回他的住所。
她不敢有意见地乖乖跟进门,然后像个小媳妇般站在客厅。
“坐啊!我没有叫你罚站。”他双手抱胸,站在三尺外看著她畏首畏尾、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一次他决定不轻饶她。
她低著头,缩著肩,慢慢坐到沙发上,完全不敢乱动。
“喝水?还是喝果汁?”
“不用了……”她声音细若蚊蚋。
“喝水好了。”他迳自走到厨房倒水。
不久,走了过来,砰!他将杯子重重地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
完了,他真的很生气。她吓得缩紧肩头。
“你没有话要说吗?”他冷眼看著她的头顶。
“对不起……”她怯怯地道歉。呜,好想哭,偏偏泪腺不合作,半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你说什么?”
他的冷声冷气,令她饱受惊吓,她几乎要懦弱地滑下沙发,跪地求饶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咽了口口水,她再一次道歉,这次声音比刚才大一点了。
“为什么跟我对不起?”
“那个……对不起,我不应该误会你是个冷血的人,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全天下最善良、最慈悲的大好人,而且还是为善不欲人知的最佳表率。只不过,你如果可以早点告诉我一下下,我也不会误会你了。”她绞尽脑汁奉承他,但说到最后,却忍不住抱怨,
“你有给我机会解释吗?”她是从哪学来这些话的?不嫌太恶心吗?但他虽然觉得恶心至极,心里的怒气却莫名消散,嘴角还差点浮现笑意,不过他及时忍住。
他绝不能这么轻易饶她!
“我……对不起嘛!你知道人总有失控的时候嘛!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生气了?”她双手合十地跟他求和。
“不可以。”她这是在拜神吗?他深感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