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到伦敦就是为了工作。”他怎么老说一些废话。看在他体贴地找人来帮她看脚的份上,舒心愉的脸上没泄露出心里的想法。
“你受伤的事没跟公司说明吗?”
“这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小伤而已。再说,我出来都是要报公帐的,在伦敦滞留太久,我还怕老板会打电话来盯哨咧!”神经!扭到脚就报告给公司大头知道,不被臭骂一顿才怪。舒心愉觉得他太小题大作。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先等脚伤复原,执意工作?”他的眉头再度打上死结。
“当然,我只是个为生活打拼的小人物,不做好工作,难道要喝西北风啊?”他在讲笑话吗?她觉得他的话很好笑。
啧--听他们都尊称他为少爷,肯定八九不离十,他应该是某某家的有钱大少爷吧!从小被呵护到大,根本没体会过升斗小民为钱折腰的辛苦!
“所以工作完,你就要回台湾了?”他面色难看。
“是啊!”不然咧?她突然觉得他的脸变得很臭,又怎么了?
“你不想好好看看伦敦这个城市吗?”想到她很快就要离开伦敦,杰夫的心里有着莫名的不愿,好似她一走,他们之间从此断了线,而他不想跟她只有短暂的缘分。
“免了吧!这里的风景很美,可是食物不对我的胃口,留在这里没意思。”其实她很想直截了当的批评食物难吃死了,不过话到嘴边又想到人家是地头,好歹留点面子给人,就又转个弯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感觉。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留她下来?杰夫有些辞穷。
“耶--你都问这么多问题了,到底要不要赔我相机的钱啊?你不会出尔反尔吧?”怪了,她干嘛跟他哈拉一堆五四三的?舒心愉再度转回正题。
“小不点,要我赔偿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没有好的想法留她下来,他只得退而求其次。
“条件?喂!是你撞坏我的相机耶--你跟我谈什么条件啊!”她又不是阿呆!她拉下脸来,有些火大了。
“你要不要听?”无视她的瞪视,他坚持道。
“有什么条件快说啦!”烦!要不是行动不便,她真的很想踹人。
气死了!什么世界啊!为什么她明明是受害人,还得接受一些有的没的条件!
“相机,明天我会派人送到你手上,不过,以后你要出门工作的话,要让我的司机接送你。”他不想再看到她跛着脚四处走动。
“如果我不答应呢?”虽说这条件对她无害,可她就是不想有个陌生人在旁边盯着她做任何事。
“那赔偿的事就等你脚伤好了,我们再来谈。”意思就是没得商量。杰夫巴不得她可以不用答应,不过以他对她的粗浅了解,她必定会答应。
“算了!随你便!”工作为重、工作为重!不要计较这么多,反正不过几天而已。舒心愉懒得再跟他争。
“小不点,肚子饿了吗?”得到满意的答复,他的眉头跟着放松下来。
“不饿!”想也知道他问这个的意思。她回答的很快,偏偏肚子不肯配合,居然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登时让气氛尴尬起来。“好吧!我是有点饿了。”
“我们叫点东西来吃吧!”杰夫听到了,但他仍维持羞绅士风度忍着笑意。
“随便。”没什么借口推托,她只得应一句。
“你想吃什么?”他拿过书桌上的。Menu要递给她。
“你点就好,我不吃鱼排。”她摇头没有接下。
“好吧!”杰夫转过身走到书桌旁,准备打电话点餐。
趁他在点餐的空档,舒心愉赶紧起身,一跛一跛地走向浴室。
“你要去哪?”他发现了,急忙开口叫住她。
“上厕所!”拜托,他不会连这都要管吧!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仍旧维持着自己的脚步踏进浴室,用力地关上门板。
不想费力跟他哈拉,舒心愉干脆一坐在马桶上,打算在餐点送来之前都不出去了。
想归想,不到几分钟,门板就传来敲击的声音。
“小不点,你还好吧?”杰夫以为她这么久没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我好得不得了!”只要你别来烦我!她在心里说道。
“你没事就好。”他靠着门板说道,却没敢离开门边,怕她在浴室里摔倒。
奇怪耶!他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线了,干嘛这么关心她?独处让舒心愉又想到这问题。
因为他对你有兴趣。心头突然冒出另一个声音。
切--这怎么可能!不要胡思乱想!她猛地摇头,推翻这个想法。
不要无聊了!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看,到底要叫他赔偿多少钱才是真的。
“小不点,好了吗?”吃的东西送来了。“敲门声再度响起。”……我知道了。“舒心愉沉吟了很久才开口。
反正他就是不让她的耳根清静就是了。她无奈地做起伸展动作后,才起身跛出浴室,只见到他正对着服务生说话。”这笔账款请你跟经理说,由我来付。“杰夫大笔一挥,在簿子里签下大名,顺道掏出小费递到他手里。”是,爵爷。“认出了他的身份,服务生的态度更是必恭必敬,那鞠躬的头只差没点到地。
爵爷?这称呼不是在翻译小说里才看得到,这表示他拥有爵位?舒心愉对这想法微微一怔。”没事,你可以出去了。“”是。“”他叫你爵爷?你拥有爵位?“等服务生退出去,舒心愉眨巴着眼问道。”是;不过是由我父亲那儿世袭来的。“面对她难得的好奇心,杰夫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不会吧!真的还假的?你别骗人啊!“她还是不太相信。”呵--小不点,拥有爵位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的,要是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到我家看证明。“杰夫被她狐疑的可爱表情给逗笑了。
不用!不用!”天啊!虽说世上什么人都有,但具有贵族身份的应该是少之又少,而她居然就碰上一个!她对这情况感到好笑,又有点不可置信,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们先坐下来边吃边聊吧!”他拉着她坐到椅子上,接着将餐巾放到她腿上,亲自为她服务。
怎么说都觉得新奇,舒心愉就这么睁着亮晃晃的眼,望着他的动作。
好了,你还想问什么?“杰夫坐在她的对面笑问。”我曾经在书里看过有关爵位的介绍,由小到大是不是分子爵、伯爵、侯爵、公爵四种?“她好奇的查证。”还有男爵。“”哦!那你是承袭哪一种爵位?“”伯爵,算一算已经是第十六世了。“从她清澈且黑白分明的眼瞳中,杰夫可以清楚的知道,她问这个纯粹是好奇,并不像其他女人一样是带着倾慕的眼光。”哇--那第一世是多久以前啊?“她惊讶的阖不拢嘴。
想想爵位是世袭的,就像以前的中国皇朝一样,一个皇帝都嘛是在位个十几、二十年的,那他已经承袭到十六世,算一算要追溯到什么时候啊?”呵--别急,先吃东西吧!“杰夫笑道。”哦!“舒心愉赶紧拿起一片全麦吐司撕来吃。”请继续,快。“她兴致勃勃。”范恩斯家族是在西元一O六六年受封,当时各方战乱不断,大家为了争权而相互开战,而范恩斯就是帮助诺曼弟公爵威廉登基的功臣之一。“杰夫简略的说道,吃东西与切割牛排的动作十分流畅利落。”哦--那受封之后呢?“”受封之后,范恩斯开始在曼彻斯特建立自己的庄园领地,而且在经过世代的交替,范恩斯始终屹立不摇,除了保有原来的土地外,更往商业与石化方面发展,直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