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小……”见到关上的门,他又低头望了望手上那手舞足蹈的乖乖,“换就换,凭我家橙明,有什么事我不会的?”他只差没拍胸脯豪爽地说道。“首先,要解开湿尿布。”他一面看图、一面照作。
“啊,我忘了说,橙明帮他换尿布,要小……哈哈哈……”珊雅很不客气地捧月复大笑,“没关系,童子尿解百毒。”她马上把他刚才的话丢还给他。
“你是故意的……”橙明又好气又好笑地瞪著那一大一小,一脸无辜又笑得很乐的人儿,“你这个小坏蛋,也不想舅舅把宝贵的第一次献给你,你还欺侮我。”他斥责道。
痹乖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咯咯笑个不停。
珊雅还一脸无辜地说:“人家可没欺侮你,我还好心提醒你呢。”见他似乎想冲进浴室中,她扮了个鬼脸,又关上浴室门,只是大笑声仍透过那门板传达入耳。
橙明气呼呼地直瞪著浴室门,恨不能替它穿两个洞般,直到一声“哈啾!”。“啊,糟了。”他这才记起光著的乖乖,就手忙脚乱地帮乖乖把尿布包好。
痹乖也合作地让他翻来覆去,甚至还咯咯笑个不停。
“好了,我包好了。”橙明神气地说道,下巴抬得有半天高,骄傲得活像只展翅的孔雀。
“真的呀,把他抱起来如何?”珊雅故做甜。但那肠子早八百年就打结了,只是为了他的自尊,她只好忍耐。
橙明不疑有他,还自豪个半死,“你看看这种举世无双的技术,不是每个人都!”他接下来的话,全因那片飘落的物体而止住了,霎时,他脸色不是普通的难看。
“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养小孩。”橙明自嘲道,“小雅,你帮他换好了,我去洗一洗这身尿味。”他沮丧地走往浴室。
珊雅一时也不打算安慰他,知道他一时半刻听不进任何劝。反正,他洗澡出来后,一定又会恢复好心情。
“小坏蛋,你坏坏哦,为什么不乖乖地换尿布呢?”珊雅童言童话的斥责著乖乖,只见他一脸无辜地望著她,哭得好无邪。“你哟,待会舅舅出来要跟他亲亲喔。”她一面换尿布,一面跟他童言童语著。
就在她忙著跟乖乖沟通时,电话铃正好响起。
把他放在地上后,珊雅拿起放在柜子上的手机。
“喂,珊雅,哪位我……阿凝呀,有事吗?啊……”她头发好巧不巧被乖乖扯住了,一时痛得她哇哇叫,“坏坏。”转过头,她瞪著顽皮的小表,“去那边玩。”她厉声道,见他安分地爬到玩具堆时,才站起身继续通话。
“抱歉,阿凝,你有什么事吗?”珊雅笑著问道,“什么?镇静点,糖儿要生了。”她吃惊地大叫。
“对啦,怎么办?她……”电话另一头酆凝开始紧张地喋喋不休。
“停……酆、凝,冷静点好吗?你先崩溃了,对糖儿可一点帮助都没有。”珊雅提高音量,企图吼醒紧张过度的他。看来糖儿对他的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痹乖张大眼看著珊雅大吼大叫,似乎感到有趣,也学著乱吼乱叫,自己玩得好开心。
“嘘。”她用食指比了比,“阿凝,现在糖儿多久痛一次?需要送医院了吗?”小抄呢?小抄呢?自从怀孕后,她就把孕妇须知做成小抄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例如现在。
“我……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酆凝或许紧张过度,文不对题地自责著。
“阿凝,说重点。”她提醒道。
“是我害她早产啦……大概是我刚才嗓门太大了。”酆凝小声地说道。
阻止从浴室梳洗完的橙明插口,她说:“好,阿凝,我马上过去,你先帮糖儿收拾要到医院的东西好吗?”找些事给他做,免得他又开始穷紧张。珊雅心想著。
“呃,好,我马上去。”话一毕,他马上挂断电话。
“橙明,你有没有空,送我去阿凝那?”见他已换上了打歌服,珊雅问道。
“好的。”他当然点头喽,反正两家又不远,但这下问题来了,“乖乖该怎么办?”
他只要一带乖乖到录影现场,百分之百八卦新闻肯定满天飞舞,记者们哪管真相是什么,先报先赢。
但小雅待会应付阿凝及糖儿两人就团团转了,哪还有精力去照顾这个精力旺盛的小人儿?
痹乖或许知道人家正在谈论他,就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好可爱、好收买人心的笑容。
珊雅本就很喜欢小孩子,心立刻被收买了,她走近抱起乖乖,“我带他好了。”她把鼻子靠在他的鼻子上笑道,正想亲亲他时,谁知……“不准你的红唇碰我以外的男人。”橙明酸味四溢地说道,同时还杀气腾腾地瞪著小娃儿。
珊雅一连翻了好几次白眼后斥道:“你拜托一点好吗?他可是一岁不到的小娃儿耶。”真受不了他,跟阿凝也真不愧为死党,均为饮醋高手。念归念,她心中却甜滋滋的。
“都一样,男的就是男的。”橙明执拗得很。
“那么女的就可以吗?”珊雅哭笑不得地调侃著。
“小雅……”橙明不悦地自她一眼。
“好啦,快走吧,要不然阿凝铁定会杀过来。”珊雅笑道,同时也将不悦的橙明推出门。
第九章
酆凝家门口
在约十来分后,珊雅来了,此时她正气呼呼地瞪著抱著乖乖的橙明。
因为在刚刚他搂著她一同上来时,竟用讶异的口吻说,她的柳腰比看起来宽了好多、好多。
就在珊雅想大发娇嗔之时,门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被人从里面打开。
要不是橙明眼明手快地把珊雅及自己推到一侧,只怕会被有如火车头似的酆凝撞个正著。
正当两人想开口叫他时,冲向前数步的酆凝突然停住脚步,猛一回头,那神情仿佛见著救世主似的。
“小雅,你可来了,快、快、快。”他嘴里频频催促,但身子却挡住门的出入口。
珊雅见他惊慌得快崩溃,也没多说地推开他,进屋去看看状况,同时示意橙明安抚、安抚他。
“你是真的开始阵痛了吗?”见到本应痛得大吼大叫的人儿,此刻正端坐在梳妆台前,吹著头发时,珊雅出声问道。
“什么,你刚才在问什么?”关掉“轰轰”作响的吹风机,宓糖儿神清气爽的问道,一丁点也看不出要生的样子。
顺手接过吹风机,珊雅颇为担忧。“你真的不要紧吧?”
“不,没事。”捶了捶腰际,宓糖儿微皱眉道。
放下吹风机,珊雅注视她半晌后,“你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开始阵痛,她未免也太镇定了吧。
“如果不痛,我也会说很痛、很痛。”宓糖儿那口吻令人分不清是真是假,但音量却有那么一点不足。
珊雅打算坐下来,以免待会那答案会令自己昏倒,她此刻有很强烈的预感定会如此。
“老实说。”珊雅深吸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问道。
宓糖儿耸耸肩,“说真格的,从你公寓回来后,腰及脊髓就酸痛得要命。”见珊雅摆出“你刚才为什么不说”的神色时,她道:“拜托,别连你也一样,我只是怀孕而已。”皱了眉,她又捶了几下背部。为什么大家老爱当她是易碎女圭女圭?
“难不成你是在吓阿凝?”见她不停捶按腰部,珊雅示意她侧躺,然后动手帮忙按摩推拿著。
宓糖儿舒服地松口气,“都有,我下意识想找借口遣开他。”见到珊雅不表赞同的表情,她苦笑道:“我知道自己这么说很不知好歹,但过度的体贴及关心,同样令我喘不过气来。你知道我不太敢在阿凝面前说有哪里不对劲,只因他已太紧绷了,若有任何风吹草动,我怕他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