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小时,真蜜结结实实地被佘琅君亳无偷工减料狠狠地训了一顿。
“砰!”门无辜又可怜地被摔在墙壁上,而那摔门者正有如吞了数顿黄色火药似的,看都没看正坐在客厅品茗的夫妇,叭达、叭达地往二楼冲。
“老婆,看来丫头又跟女婿吵架了。”邱华不很担心地说道。同时也不意外看到他那位神秘的女婿出现在家门口,“又吵架啦?”他的口气有些兴灾乐祸。
佘琅君没好气地白了他岳父一眼,就准备上楼去了。
“阿君别上去了,我家那丫头很别扭的,愈理她,她愈拿乔。”江美如示意他坐下来喝茶,“这次又为了什么事?”
接过热茶后,佘琅君沉吟了一下,把刚刚的事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当然啦,他将人类不能理解的怪事“合理化”,也保留一些事没说。
“这孩子怎么如此冲动。”邱华闻言也很不悦。
江美如也一,肚子火,这丫头真被宠坏了。“阿君。”她附嘴在佘琅君耳畔,嘀咕著。
闻言,佘琅君一阵错愕,“妈,这样好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亏她想得出来。
“有什么不好?不这样做她是不会明白我们生气的原因,让她尝尝担心受怕的滋味,她才能懂。”江美如一副头头是道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真蜜是她继女呢。
“这……”佘琅君很担心真蜜知情后的反应。
“别这呀那的,男子汉干脆一点。”江美如对他的犹豫有些不大满意,“你是担心她事后的反应是吧。”
佘琅君点了点,“这是其一,其二是我希望双方做到坦诚,不要有欺骗。”对于一开始的隐瞒,他的心已有些愧疚了,不希望还用计谋来骗她。
闻言,邱华夫妻朝楼上看了一眼,均满意地笑了。
“阿君,你陪我去巷口买瓶酒,咱们今晚好好的喝个痛快。”邱华冲著他刚才那句话,更满意这个女婿了。
就这样佘琅君被邱华硬拉出门。
“丫头,下来吧。”江美如气定神闲地朝楼梯口喊著。
一会,见真蜜一脸心虚下楼来,“妈。”她小声地唤著。
“哼,你知道自己错了吗?”江美如生气斥道,“刚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见了吧?你老是凭自己率性而为,有没有想到后果呢?”
真蜜在冷静之后,也有些明白自己做事不经大脑,但……“可是妈,如果不这样做,我早晚会被那些‘意外’害死。”她委屈地说道。
江美如叹口气,“我没有说主动出击不好,但你最少要有周详的安全准备呀,只凭你们两个女孩子?这次是你们两人幸运,对方轻敌,但你能保证下次有这么幸运吗?”
真蜜低头不语。
“你好好想想吧。阿君为你吃了不少苦,别再折磨他了。”江美如苦口婆心地劝道。
半夜三更,一个鬼祟的人影,偷偷模模地走进一间充满酒味,透露微弱灯光的房间。那个人影站在床畔看著床上熟睡的人好久好久,终于悄声地叫唤著。
“阿君,阿君……”见到床上的人儿没有反应,她倾身俯前耳语著,“你睡了吗?”真蜜此刻内心好矛盾,希望他没睡著,但也不希望他清醒著。
然而,床上的人儿已睁开了那双美目,真蜜吓了好大一跳,拍拍胸口,“你是被我吵醒的吗?”她有点紧张地问道。而那表情一副想夺门而出的模样。
答覆她的,是一个粗重的呼吸声。
真蜜见状有些不知所措,瞧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她决定施行A计画,她露出一抹她自认性感又撩人的笑容,轻声细语地低诉著,“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佘琅君斜睨她一眼,一个类似回答的低咆声响起。
也不知真蜜是故意或是无心,只见她原本披在肩上的外套一滑一斜落地了,此刻穿在她身上的是一件薄纱的及地睡衣。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佘琅君冷冷地问道。但那双眼却始终没离开过真蜜那隐约可见的身子。
真蜜耸耸肩,差点又使才披上的外套再度落下。
“我是来道歉的。”她说得理直气壮。
“现在,穿这样?”这些话似乎是从佘琅君齿缝中一字一字的迸出来的。
她笑了笑,“人家怕到早上勇气全失。”见他直盯著自己看,“睡觉当然要穿睡衣呀!”她的口气好无辜,只不过眼中却闪著狡狯。“你肯原谅我吗?刚刚那件事。”她小声道。
佘琅君侧身背对她,口吻冷静地说:“我考虑一下。”
真蜜心想似乎不该这样,难不成我的诱功不好?她拉了拉衣领朝内一瞧,担心地想,莫非我不够女人味。
“嗯,试试看就知道了。”真蜜打定主意,于是开始回忆著从书上、电视上或朋友的谈论中的诱惑程序。
真蜜爬上床面对他的背躺了下来,一手在他的背上轻画著圈,感到他的肌肉明显紧绷,她一笑。
“阿君,你真的还在生我的气吗?”真蜜有意地在他耳畔吐气如兰。
“没有。”佘琅君说这两个字时,似乎快把牙给咬断了。
“是吗?那么你为什么浑身僵硬地背对著我?”真蜜的嘴几乎都快笑咧了,但那语气仍有够可怜兮兮的。
佘琅君转过身来,面对她,“该死,你在玩火。”口气有够凶恶的,而那眼神似乎要将她给吞下肚。
真蜜见状,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怕,还挑逗地朝他抛了个媚眼。“是吗?”她的表情明显地写了三个字“有效吗?”
瞬间,佘琅君眼中爆出了火红的光芒,欺身在她身上,“你这个玩火的小妖精。”他低咒著。
注:发情期,表示已成年了,类似一般人所说的青春期。只不过灵幻王国子民因生育能力低,所以只要一到这个时期,任何人都可以放假,只要在家专心“做人”即可。
第七章
清晨!在闻到一股香味四溢的咖啡香后,真蜜忽然从床上弹坐了起来,一时间有些不明身处何方的茫然感,直到……“早呀,爱打呼的小猪仔。”佘琅君身穿著一条两小无猜正在亲亲图案的围裙。两手端著一个足以喂饱一连军队的大餐盘,走进房间。
见他把餐盘放在房间窗前的桌上,优雅地走向她,在她正因茫然而张得大大的眼眸上各亲了一下,“早呀,昨晚睡得好吗?”佘琅君含笑地看著她霍然清醒的红晕。
“天呀!我……”记得昨夜她为了赶在勇气消失前,三更半夜跑来跟他道歉。而在他不接受时,她决定诱惑他,然后……她竟然……天呀,好可怕,接下来她全无记忆了。
见到她突然的惨白,佘琅君大概了解她此刻脑袋瓜子正在想什么,邪邪地朝她眨了眼,“该起床了,今天要去拍婚纱照,可不能迟到。”话说的同时手也忙著布置餐桌。
真蜜立刻跳下床往浴室里冲,“啊──痛。”一个不小心扯痛了背伤。昨天被麦冬青祈划下的伤,在星语的治疗下己成了皮外伤而已,不过,扯动时还是会痛。
“你没事吧?”佘琅君担心地问道。
“没事。”真蜜笑著说,而后急忙进浴室梳洗了。
梳洗后,她抬头打量著镜中的自己,评估著。一头蓬松干燥的鬈发;有不少人羡慕她省下不少烫发费。略嫌浮肿的单眼皮,不少人迷死她的丹凤眼。有一点塌的鼻子、不够丰厚的朱唇、比起西方人略嫌平板的身子……总归一句话,她不满意镜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