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习惯性地挑了挑眉,乖乖,美女就是美女,连生起气来也是艳光四射,看来她这种趾高气扬的模样是因为太自信?!
淡淡地虚应一声以示了解,乐平闪身继续走自己的阳关大道,但显然不过关——美女又一次挡在了她身前,“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反感地皱起了眉,乐平为她咄咄逼人的语气感到不快,“很不一般的关系。”
丙然,这句模棱两可的话瞬间让美人气白了一张俏脸,尖刻的语言也紧接着倾巢而出:“你!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像你这么平凡的女生,要相貌没相貌、要身材没身材,到了街上一抓一大把,你凭什么认为他会看上你?”
“但事实上我们在一起已经好久啦,你没去打听过吗?”不紧不慢地说出气死人的话,乐平以更尖刻的语言回敬。
“你……”
“我什么我,要不要我告诉你,他在你之前交了多少个女朋友?而现在,和你交往的同时又交了几个女朋友?还有……”她暧昧地眨眨眼,“他和哪些女人做过……”
“你这都知道?!”美女脸上的怒气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讶,“那你还一直放任他在外面……这样……”说到最后竟是满脸的不安和……同情。
同情?可真是笑话了!
乐平吐出一口气,对于她的改变既惊奇又好笑,在做戏吗?不,不像,她的眼睛很清澈……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原来这不过是一个娇纵的孩子呀!呵,瞧她说的,好像自己已经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似的……原来爱他竟让自己的心变得如此衰老,早已没有了二十岁少女该有的明媚。
苦笑着摇摇头,她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吗?竟会做出这样丑陋得毫无建设性的行为,是不是很像八点档连续剧中的女配角?两个无知的女人竟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争得面红耳赤,甚至不惜相互伤害,最后……突然觉得爱他的女人都好可悲——
“你了解他吗?”
“我……”
“我一出生就和他在一起,所以我了解他。他是一个很自我,自我到自私的男人,每一次当他遇到漂亮、对他胃口的女孩,他就会不遗余力地去追求,等追到手了,久了、腻了,就会理所当然地抛弃,从来他都只为自己活,说得难听一点,他是一个只图自己开心,不管别人死活的男人……在他的概念中,永远都只有狩猎,没有呵护,从来不管那些被他抓住又抛弃的心会不会痛、会不会碎、会不会血流不止。他不停地换女朋友,却没有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没有真正敞开心扉去接纳任何人,在他看来,一场恋情走到了床上也就意味着再也玩不出任何花样,是时候画上句号了,所以……”乐平苦涩地看了看女孩,“如果你真想活得开心,那么请离开他;如果你已经到了离不开他的地步,那么我能帮你的也仅是告诉你:不要被他的表面所迷惑,去了解他、去抓住他,至少别太急着爬上他的床!”
“你很爱他吧?”女孩垂下了又密又浓的睫毛,幽怨的声音让人无限怜爱。
“这点你可以放心,他一点也不喜欢我,也永远不会喜欢我,正如你所说的,像我这种没身材、没相貌、没大脑的女孩到街上一抓一大把……”
“我没说你没大脑。”美女小声地咕哝,孩子气的神情把沉浸在悲哀中的乐平拉了回来。
“你说是你比较笨还是我比较笨?”乐平俏皮地对女孩挑了挑眉,开始觉得和这位美女做做朋友也挺不错。
“当然是你比较笨,既然都知道他是那么差劲的男生还这么喜欢他!”美女对她不屑地撇撇嘴。
“喝!罢才是谁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样子呀?”论到嘴毒,乐平自认不输人后。
“哼,我才不像你,没有他就要死要活的,我来找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会舍我而取你。”高傲地抬起下颌,美女转身里离去,走前还不忘损她一番,“我才不像你,你等着,我会去找一大堆比他好的男生!”
啧啧,真不可爱,她刚才怎么会想要和她做朋友呢?望着远去的窈窕身影,乐平不禁感叹——这女人也变得太快了吧……
“乐平、乐平!”
“呃?”有人在摇她,而且摇得很用力,“干吗呀你?”伸手格开他的手。
“我还问你干吗呢,说话你不理,问你也不答话,你中邪啦?”余洋皱起眉,又躺回她的腿上,合上双目,为自己刚刚的慌乱暗自恼火着……他还以为她再也不理他了……虽然有点突兀,但他当时真的就是这样认为的。
算了,既然她还在,就好好睡一觉吧。鼻尖萦绕着她的发香,余洋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温和的风伴着他熟悉的香味、软软的身体伴着他熟悉的体温……好舒服呀……
低头凝视着腿上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睡颜,伴着丝丝的凉风和万里的蓝天白云,乐平笑了,也哭了——
那天,她终于正视他是她戒不掉的瘾,与其一直逃避不如坚强去面对那个自己明明清楚却一直潜意识抗拒的事实:他不爱她,也永远不可能爱她;她爱他,并会永远地爱着他。她能走的唯一一条路就是维持住这个关系、保持住这个平衡,那么,她将可以以一个亲人和朋友的身份待在他身边,去关心他、去爱他——一生一世……好可悲,她现在竟然无比地赞同那个美女的话。
第2章(1)
“乐平,最近看到你余洋哥哥没有?”正在家里吃着薯片、喝着可乐、看着碟片,大大享受暑假的乐平在听见自己母亲的声音后,手忙脚乱地把搭在桌上的脚缩了下来,慌乱之中碰到了桌角,疼得她没气质地痛呼一声。
乐母进门看见的就是她这副模样,紧紧地皱起眉,正想出声训斥就被女儿打断。
“没,我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看见他了!”赶在母亲发火之前,乐平开口,借以转移皇太后的注意力,“他最近好像挺忙的,上次和他去后山玩时也挺累的样子!”顿了顿,觉得自己这样利用他好像有点可恶,又转口为他护航,“妈,他都大三了,已经成年很多年了,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和生活圈子,你干吗一天到晚像看小孩一样看着他?”
“哼!”乐母低哼一声,“你俩一个鼻孔出气,你以为我相信你的鬼话?学校离家里远,你们平时就天高皇帝远地疯惯了,回来再不说一说就真要翻天了!成年?你们才多大?成年了能干出这么多荒唐事情?你郑姨性子好,上次他做得这么出格都只是在电话里说说,要是我……早就把他揪回来了!他老爸又常年天南地北地到处跑,我再不管他他就要飞上天了!你可给我听好了,见到了他叫他来我这儿报到——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遇到你们两个冤家?我……”
“妈!”鼓足勇气打断母亲即将进行的、无止境的唠唠叨叨,乐平笑得异常灿烂,“妈,我就知道我的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你和郑姨是多年的好同学、好朋友、好姐妹,是感情无比深重的手帕交,后来更是成了邻居,从小你就把余洋当儿子来养,我太崇拜您了,您放心,我这就去找他!”快速简略地说完母亲已说过千遍,却依然爱不释手的往事,乐平一溜烟消失在门外。
太可怕了,更年期的母亲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再不跑她就是笨蛋……只是,这天气也太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