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欠揍的家伙!他在干嘛?
在不能张开双眼又不能说话的情况下,她只能在心里呐喊。
而卓逸帆好像吻上瘾似的,将原本轻浅的吻转化为情人间的深吻,灵巧的舌探进她的口中,吸吮她的甜蜜。
!采花贼啊!谁好心来救救她啊?
好不容易才熬过这一吻的钱静如,几乎快窒息了。
“茱丽叶,你这一辈子都是属于我的。”终于,卓逸帆安分地“死”在她身旁。
心脏快要跳出身体外的钱静如,知道自己该起来说台词,但她尚未从刚才的刺激中抽回神志。
不行,她要振作。
她勉强自己不去想那一吻的事,慢慢由棺木内坐起来,在看到卓逸帆饰演的罗密欧时,装出一脸惊讶。天知道她现在有多生气,内心的愤怒和脸上的表情完全不搭轧。
“罗密欧……”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下痛掴眼前这男人的冲动。“你怎么可以先抛下我?”
待会儿她若是不修理他一顿,她就不叫钱静如!
“你死了,我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她拿过桌逸帆身上的匕首,准备刺往自己的心脏。
真想用这把道具匕首狠狠地刺这个坏心男兼万年混蛋!就算刺不死他,让他痛一下也好!
“你等我。”她努力挤出几滴泪水,然后将道具匕首刺向心脏,缓缓往后倒去。
舞台上的红色布幔在这时缓缓垂落,如雷的掌声也跟着响起。
当红色布幔完全落下后,她马上睁开眼,一把抓住躺在身旁的卓逸帆。
“你这个天杀的浑球,今天你死定了!”钱静如不怕自己的怒吼声会被观众听到,因为那些热烈的掌声早巳将她的声音掩盖过去。
“哎唷,茱丽叶,你别那么热情嘛。”偷了香的卓逸帆,嘻皮笑脸的说着。“就算你想和我亲热,也要挑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啊。”
“你还给我打哈哈?”她气炸了。“你……我掐死你!”
理智全失的她,死命掐住他的脖子,像是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卓逸帆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吓了一大跳。
“喂!你……冷……”他想叫她冷静一点,可惜有心无力。
看到前一刻还柔情似水的女主角,这一刻却像疯了般,死命掐住男主角的脖子,工作人员呆立在当场,惊吓得无法反应,只能愣愣地扬声唤人——
“副会长,快来救命啊!”
“桐副会长!”
呼唤声在后台不断响起,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桐青书终于赶到。
“钱同学,你在干什么?”他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想拉开用尽全身力量掐着卓逸帆脖子的钱静如。“快放手!”
她力气之大,就连素有健身习惯的桐青书,也无法轻易将她拉离。
“我要杀了他!”钱静如根本不听他的劝阻。
“钱同学,你别这样……”
楼上负责控制布幔的同学,完全不知道舞台上发生了什么事,他等了又等,也不见有人来告诉他何时要拉开布幔。突然,他想起副会长在开演前告诉过他,在舞台剧结束后约五分钟,要记得拉开布幔谢幕。
看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他连忙拉开红色布幔。
见台上的布幔徐徐升起,台下观众们的情绪更形高涨。
“卓学长!你好帅啊!”
“卓会长,请你快出来谢幕吧!”
那些仰慕卓逸帆已久的女同学们,在看过舞台剧后,对英俊的他更加添几分爱意。
而布幔后,场面依旧混乱。
“是谁拉开布幔的?”桐青书一见布幔正在升起,大惊地质问在场的人。
“不是我啊……”
“也不是我……”大家都一致否认。
“还不快拉下布幔!”
桐青书连续三年担任校庆舞台剧的后台总指挥,每一年都很完美地落幕,唯独今年例外。
虽然在台上的工作人员很努力地想拉下正在上升的布幔,可惜布幔已经升到伸手不可及的高度了。
“青……青书……”卓逸帆这一生中从没后悔过任何事,但现在这一刻,他却深深地感到后悔。他千不该、万不该招惹这个少根筋的钱静如,只不过是吻了她一下,她却当他是杀父仇人般,竟想在台上掐死他!
当布幔完全升起,台上的丑态便全然曝露在台下观众的眼中。
臂众们前一秒还热烈地叫着卓逸帆的名字,这会儿却很有默契地安静下来。
女主角在舞台剧结束后,在台上用力掐住男主角的脖子,这也算得上是绿山大学校庆这么多年以来最富娱乐性的新闻了。
号外!茱丽叶意图谋杀罗密欧!台后演出更胜台前!
校庆第二天,不知道哪个人这么有空,竟然印了一份整整三大张的校庆特刊,不到一个小时便被索取一空。
也难怪,好奇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报导校园内鼎鼎大名的风云人物——卓逸帆的消息呢!
罢踏进校门口,一身杀气的钱静如,便倒楣地让一张被风吹起的纸贴住整个脸部。
仍为昨日那一吻而气愤不已的她,遇上此等衰事,更是怒火中烧!“可恶!到底是谁乱丢垃圾?”她气得一手抓下那张纸,大大的刺眼标题立刻跃人眼底。
“什……什么?”钱静如简直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她最想遗忘的事,为什么偏偏要故意提醒她?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混蛋做的好事?!”她的眼睛仿佛可以喷出火来。
一定是卓逸帆!
她再次无凭无据便断定卓逸帆是元凶,杀气腾腾地往学生会冲去。
学生会内,书记拿了一份文件给卓逸帆过目。
“会长,这份简报可以吗?”
“嗯。”他快速地看了一遍,然后点了下头。“剩下的你去处理吧!”
虽然今天早上没课,卓逸帆却比平日更早到学校,因为校庆结束后的善后工作,以及必须处理的报告和文件,才是最费神的。
别看他这个学生会会长一当就当了三年,便以为这个人人羡慕不已的职位很轻松,其中的辛苦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他工作了一个早上,桌上的文件仍是堆积如山。
事实上早该完成的,原本安排在昨夜就开始动工的工作,因为他整夜心绪不宁而没能完成。
真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吻了那个凶婆娘的!
“唉……”他不自觉地唉声叹气起来,目光落向桌面的文件,丝毫没有察觉一股杀气正朝他席卷而来。
“卓逸帆,你给我滚出来!”
钱静如单手用力地推开了学生会的门,大门不堪她的暴力而发出“砰”一声巨响。
“是你?”才刚想到她,她就出现了。
“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昨天在舞台上吻我的帐还没跟你算,你今天竟然还给我印这种东西出来?!”她一口咬定那份以他俩为题材的特刊,是卓逸帆整她的另一波攻势。
“你在说什么?”他一点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因为他今天特别早到学校,那些派发特刊的同学都还没到,因此,他并不知道有特刊的存在。
“你还装?”她狠不得撕掉他脸上的假面具。“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这么无聊!”
“什么特刊?”他愈听愈糊涂。
“就是这个!”她将那张特刊扔到桌上。
“这个……”他很自然地拿起,迅速地看了一遍。
“哑口无言了吧?你这个坏心肠的人,竟然将昨天那件糗事昭告天下!你不顾自己的自尊就算了,干嘛连我也一起拖下水?!”
“你凭什么断定这些特刊是我印的?”卓逸帆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