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么女王恬恩,她是家中的小小梦想家,一心想要挑战不可能的任务--培育出蓝月玫瑰,但至今仍有待努力。
“爸爸已经离家三个月了,还不打算回家吗?”王琦恩叹了一口气,“上次爸爸打电话回来是什么时候?”
王欣恩想了想,“一个星期前。”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
“只说快了快了,问他在哪里,他回答得很含糊,匆匆把电话给挂了。”
“真奇怪,这一点也不像爸爸……”王琦恩觉得有些不对劲。
“别发呆了,今天还有许多活儿要做呢!”王欣恩提醒她。
“说得也是……话说回来,咱们恬恩又跑哪去了?她不是说今天会待在花房里除蚜虫吗?”王琦恩左右张望着。
这妮子,打从吃过午饭后就不见人影!懊不会又偷跑去哪里玩了吧?
王欣恩皱了皱眉,“大姐,我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王家的么女王恬恩,并没有待在花房里。
她在花园后方的山坡上游荡时,听见一种奇特的低呜声--就像是动物受伤的呜咽。
恬恩忘记了自己该回花房工作,寻声找去,奇特的是,声音明明听来很近,但她却着实找了好一会儿,每当她以为自己不会找到时,那个低呜声又会响起,像是催促着她前进。
“好啦,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出来的!”
王恬恩弯身在树丛里寻找,连树叶落到头发上都不自觉。
经过十几分钟的搜寻,终于她在荆棘丛中发现了那只受伤的动物。
那是一只一脚踏进荆棘丛的大狗。
“噢!你受伤了!”恬恩低呼。
趴在地上的大狗看见王恬恩的接近,蓦地戒备起来,弓起背部,露出森然白牙,喉中发出警告般的低鸣。
王恬恩却好似没有接收到警告,她全心全意注视它受伤的脚部,发出同情的叹息。
“可怜的狗狗,一定很痛吧?”
王恬恩在它身边蹲下,朝它伸出手--
大狗眼中的戾气,在恬恩的手拍上它的大头时,奇异的消失。
“乖狗狗,乖狗狗,我来看看该怎么帮你。”
她握起大狗的左前肢,小心翼翼地检视上面的伤口。
大狗的脚掌刺入了几根荆棘,流了一些血。
“不要紧的,不严重,只要把刺拔出来,再消毒一下伤口,你很快就能快乐的奔跑了!”
说着,恬恩从工作裙里拿出工具盒,从中取出一支小镊子。
因为种植玫瑰的关系,被花刺刺伤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恬恩与两位姊姊口袋里随时都备有这样的小镊子。
“放心,别紧张,这一点也不痛的!”
恬恩一面耐心的哄着大狗,一面以镊子夹出刺入脚掌的荆棘。
脾气暴躁的大狗,听着恬恩柔声的诱哄,竟也乖乖就范,一动也不动地任恬恩摆布。
恬恩抓着狗掌熟练而迅速地挑掉肉中刺,确定自己挑干净所有的刺后,从口袋中掏出手帕,以剪刀从中剪了个开口,然后撕成两半,绑在大狗的脚上,以避免伤口直接接触地面。
“好啦!那些讨厌的小东西已经不会再刺痛你了。”她笑着拍拍它的大脑袋,“待会儿跟我回家,让我替你的伤口好好消毒!”
大狗起身,对着恬恩摇起尾巴。
“哇……哇噢!”恬恩张口结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拯救的狗,居然是只“庞然巨兽”!它比起她所知的任何一种狗都还要大得多。“你……你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
彷佛是觉得自己被称赞了,大狗兴奋地叫了起来。
“汪汪!”
恬恩忙捂住耳朵,吐了吐舌。这个大家伙,不仅块头大,连声音都似雷鸣!
“我开始觉得带你回家恐怕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我不能偷偷夹带你进屋,把你藏在我的床底下……”
恬恩看见大狗的耳朵垂了下来,看起来有些丧气,像是知道自己可能会被遗弃,她又立刻心生不忍,连忙改口。
“不过,话说回来,我的家人都是些好人,我相信他们都会很欢迎你的!”
“汪!”
***
天色向晚。
玫瑰园的作息一向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王家姊妹忙完了工作,回到家,热腾腾的饭菜已在桌上。
“哗~~一回家就有热腾腾的饭菜,姑妈在真好!”
“快去洗手准备开饭了。”王氏姊妹的姑妈笑吟吟地将生菜色拉放上桌,“恬恩呢?”
王琦恩抱怨着:“她一下午跑得不见人影,也没回花房。”结果害她增加了双倍的工作量。
“喔,说人人到,我们的恬恩回来了。”王欣恩笑着望向窗外,“天啊……我有没有看错?她好像又带回了什么……”
泵妈推了推眼镜,待她看清楚后震惊地倒抽一口气。
“那只黑色的庞然大物是什么?是熊吗?”
“什么?!”所有人皆大惊失色。
“我回来了!”
当王恬恩与她刚认识的“伙伴”愉快地踏进家门,在场的女人们在同一时间全慌张地跳上椅子。
“你们怎么了?”恬恩诧异地看着家人们。
“恬恩,你带了一只熊回家!”姑妈用发着抖的声音道。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它只是一只狗!”恬恩连忙替她的新朋友辩护。
“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狗?”王欣恩不可置信地嚷着。
“我猜想……它有可能是獒犬的近亲。”恬恩说出她心中的揣测。
“但它比獒犬更大!”王琦恩指出明显的事实。
“也更丑。”王欣恩补充道。
“汪!汪汪!”小黑立刻发出抗议的怒吼,震得大家七荤八素。
“你们这是以貌取‘狗’!”恬恩愤愤不平地说:“我们不能因为它体型比较大或长得比较……不寻常,就排挤它,这样很伤它的自尊。”
“恬恩,你带这只庞然大物回家想做什么?”
“它踩进荆棘丛受伤了,我带它回来消毒,等它的伤口好了,就会让回它原本的地方去。”
“要是几天后它不想走呢?”
恬恩摊了摊手,快乐地笑道:“那……那就当我们家多了一个成员,也没什么不好啊!”
丙然是这样!
王欣恩摇摇头,“可是恬恩,它真的长得太可怕了,还有它的嘴!它张开嘴,几乎可以把一颗西瓜吞下去!”
“噢,姊姊、姑妈,你们不要怕它,它很温驯很听话的!”恬恩转向身旁的巨犬,“来,小黑,打声招呼。”
巨犬中气十足:“汪汪!”
这一吠,犹如朗朗晴空忽闻一记霹雳,将屋里的女人们全震得七荤八素。
“我、我的耳朵……”姑妈表情痛苦。
“耳鸣了……”王琦恩也一脸惨白。
“对不起,我忘了说,他的叫声也很大。”恬恩满怀歉意地说。
“王恬恩!”
泵妈哭笑不得地看着三姊妹,再看了看那只大狗。
“不管怎么样,先吃饭吧!”
所有人都接受了这项提议。
恬恩坐下来吃饭,小黑则趴在她的脚边,有如隆起的一座小丘。
“来,小黑,这给你!”
恬恩拿了块排骨给它,巨犬嗅了嗅,迟疑地看了看,才小心的将排骨吃下,吃完后,它安安静静地趴回去,一点也没有要求更多的意思,彷佛对桌上那些香喷喷的菜肴毫无兴趣。
“真奇妙,没遇过这么不贪吃的狗!”姑妈称赞着。
“是啊!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养过的来福?一到用餐时间,它拚老命也要爬上餐桌来,有一次还把桌子都给掀了!”王欣恩说道。
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
正当大家愉快地享受晚餐,忽然小黑的耳朵竖起,原本放松的身体蓦地充满戒备。
“小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