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道歉,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全部接受。”他在她不到咫尺的鼻尖前说着。
“因为,我现在考虑,要不要给你点小小的惩罚。”
“你、你……在乱讲什么?”巧芸现在没空想他是不是有偷听到什么,他的气息,已经不断往她脸上散开。
“滚……滚开啦!”
“滚开?我没这打算。这地板你也来回滚了很多次,现在你也不用再滚了。”
巧芸刚才那些自然的举动,瞧在陈让眼里,已是一波又一波的娇惑。
他答应过她十八岁前,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但这丫头竟不知好歹,一会说让他没男性尊严、一会说不想让他难看……
“不给你颜色,都不知道你的未婚夫是怎么样的人。”
城堡拼图前面,有个乱了手脚的小鲍主,陈让越来越靠近,她急忙要退开。
陈让噙着巧芸没见过的笑容,缓缓低语:“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讲,否则不是每次闯祸,都有人会替你收拾。”
他的身影,已经完全笼罩在她小小的身躯。“或者,就让我来收拾你……”
这几句话,已经让巧芸不知所措,陈让太过分了!他、他他……他让她整张脸突然火红发烫,从来、从来都没有一个男人,敢这样贴、近、她!
“你敢?”她虚张声势。
“试试。”他尾音上扬,答案再清楚不过。
语毕,陈让又再贴近了一寸。
巧芸手足无措、心跳加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几乎晕了她整个脑袋。
好!我跑!巧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闪人再说。
“唉呦!我的手啦!”她连滚带爬地要爬出陈让的阴影,岂料她才一动作,陈让的大掌便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你该担心的不是你手。”陈让掌心有力,话语更是带劲。
“管不住你那张小嘴,只好让它闭上。”他又补了一句。
平常他不是都不讲话的吗?今天是怎样?专来找她碴?
但是?完蛋了!
“不然就由我来接管它们。”陈让说了最后一句话。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不会呼吸了,不知道为什么使劲推开陈让也不是、傻在原地也不对,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陈让越靠越近了啦--
陈让噙着笑,看她的慌乱,平时诡计连天,遇上这种时候,她也会六神无主。
今天就用他的唇,好好“管教管教”她……
就在陈让的火热唇瓣,一寸寸贴近乱了方寸的巧芸时,他没有想到,六神无主的她,还有第三十七计。
巧芸被陈让压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就在此时,一眼瞥见了陈封从房门口经过。
她一时不思,像是见到了救星,急忙大喊:“封二哥,有人要欺负我啦!”
巧芸一嚷,陈封停步推开了门,就见到地板上陈让欺巧芸的模样,陈让见到陈封进来,火大地挺起身,脸色难看极了。
又喊陈封?这丫头找死吗?
陈封进房看见巧芸一脸“委屈”。“她才几岁,让着她点不行吗?你不是答应她,十八岁前不会对她怎么样?”
陈让一听,眉宇顿蹙,怒问巧芸:“你连这个都告诉他?”
他认为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但巧芸显然没这么想。
巧芸的确没多想,她只不过是找个可以说话的人谈谈心,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不能跟二哥讲?”
她说着“二哥”,但陈让没有听进去,满面怒意。他敛着一张脸对巧芸说道:“我说过,没有第二次。”
“什么第几次啦?”巧芸哪知道陈让声音里,是满溢的醋意。
陈封见到陈让“欺负”女人还发脾气,被女朋友“教得很乖”的他,一把抓起陈让的衣领:“男人不能这样当,,要尊重女人,要感动她们,不能这样强迫……”
“你说够了没有?”陈让突然打断他,声音低的令人发毛。
他缓缓地举起手,慢慢将他衣领上的手指一根根拨开,空气间弥漫榨一股莫名的恐怖宁静,陈封的手劲不小,但陈让依然一一拉开。
“我怎么对女人,不用你知道。”语落,陈封被他一把推开,连退数步。
他再转头睨着地上的巧芸,瞧得她心里发毛,他低沉地对着这不知道好歹的女孩说:“你放心,我对为成年小女孩没兴趣,不过等你成年后,可、别、后悔……”
陈让只将话说到这里,巧芸大眼眨啊眨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留下这句带着“威胁”的话。
他是怎么了?一会要吻他、一会这么恐怖地警告她,他气什么?人格分裂吗?
巧芸开始想着陈让种种变换的神情,好半晌不说话,这才发现,不管是欺近她脸庞、还是刚才那番令人有点发寒的话语,他的眼神,其实都带着认真。
认真?
她想起陈让这样对她说过:“我们有半年的时间可以相处,我愿意用最大的诚意和你共度,让彼此接受对方。”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有着一样认真的神情。
他真的这么在乎?
巧芸在他的背后,发出了这个疑问。
第4章
巧芸很快发现,陈让是真的动怒了。
他生气的方式,就是不理会她,整间屋子突然安静下来。
“那正好!谁要跟你这讨厌鬼说话!”巧芸在房里一个人乐得大喊。
“要干什么好咧?”不过大大的房间没人回她,她开始拿起她模型枪来擦。
上学前也擦、下课后还在擦,一天过去,也擦完所有枪了,倒上床,睡觉去。
第二天。
“哈哈!都没人念我啦!”她又高兴地大喊,一早没人念经,她跑到庭院找陈封的大狗玩。
封二哥不在家,大概去处理陈家的事情,狗狗不会说话,只会对着她汪汪叫。
“你想说什么?你也有点无聊是不是?”巧芸喇这它长长的耳朵说着。
陈让不理她、家仆没一个敢靠近她这“小恶魔”,巧芸东晃西晃,晃到上课时间,早餐只随便吃了一两口,居、然,陈让还是一句话也没讲。
第三天、第四天……诺大的屋子,好像只有狗和她的声音,她故意不写作业、不好好念书,没想到就是没让哪个人来跟他说教。
“邵小姐,这是您的晚餐。”这是他这一星期,固定、大概也是唯一可以听见的几句话。
“喂!等等,我问你,香蕉从树上跌下来,会变成什么?”巧芸试着跟家仆们“讲讲话”。
“对不起,邵小姐,我们不知道。”
哪知家仆们早就领教过她的威力,一个闪得比一个远,东西放了人就跑,不知道巧芸又要想什么方法整他们。
“茄子、茄子啦!”巧芸对着他们的背影喊着。“怎么你们都不问为什么?因为香蕉瘀青了啊!”她嚷着,但是没能让谁停下脚步,她开始觉得寂寞。
“无、聊、死、了!”巧芸一个人在房里,把能拆的东西都拆了,还是没个人理她,她忍不住走到陈让房门口。
在陈家,他有“义务”跟她说话吧!他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是她的未婚夫?
这一个星期,她本以为可以落的清闲,没想到耐不住性子的是她自己。
陈让正看着一叠一叠的报表,巧芸白了他一眼:“陈宅让!”
陈让竟然搭也不搭腔,转个头,开始盯着电脑荧幕。
没人理的感觉竟然这么差,巧芸若有所失,以前的陈让不是这样,他宅归宅、弱归弱,至少他还在乎她啊!
“失火了啦!”她扯开嗓音,对着他房里大喊,不过,只换来一个冷眼。
“喂!你是怎么了?把我当隐形人?”巧芸气得一脚又要踹开房门,怎知力气还没用上,门却歪歪斜斜地开了,害她险些跌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