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睇轻喘一声,他炽热的体温与清爽的味道,像一张柔情的网围裹住她,使她发出像猫咪般满足的轻叹,贝一苇缓慢的亲吻她,温柔的她,然后他像拆解一样最美好的礼物,褪去她宽松的罩衫。
微凉的空气,使她轻颤了下,贝一苇察觉了,立刻以密密的吻使她暖和起来。
乐睇仰望着贝一苇,在他的眼眸中看见满满的宠溺与浓烈的爱意。
她圈着他的颈项,吻着他的唇,刻意向上拱起身子,扭动着纤腰,让两人短兵相接的那一处更加契合、贴近。
贝一苇发出一声近乎压抑的抽息,自制力濒临瓦解。
他不想躁进,但这个小女人却任性的不理会那些,擅自加快了节奏。
“乐睇……”他望住她,声音因可望而变得格外低哑。
“我想要你……”她贴在他唇上低喃,媚眼如丝。
这句话比十颗原子弹的威力更惊人,炸得他理智尽失。
当他占领她的时候,她也占领了他;当她属于他的时候,他也彻底属于她,在两人紧密结合的瞬间,世界仿佛完整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房内一灯如豆。
对他们而言,这小小的房间就是全世界,彼此的怀抱就是永恒。
***
小睡片刻后,贝一苇慢慢转醒。
他醒来后的第一个反射动作,就是望向床的另一侧——
她在。
乐睇就蜷卧在他的身边,呼吸均匀而绵长,显然还熟睡着。
她就在他的身边,没有消失。
那一刻,一抹笑意爬上了他的唇角,贝一苇满足地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他凝视着熟睡中的乐睇,眷眷恋得无法挪开视线。
她毫不设防的面容,像小贝比一样纯净美好,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弧半月形的浅影,像蝶翅般静静的栖息;美好的长发略显凌乱的披散在肩头与枕上,衬着莹白的肌肤,在晨光的下,一切的一切,就像幅绝美的画,他想要将这一幕永远的烙印在脑海里。
不知经过了多久,乐睇在丝被下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起先,她有种不知置身何处的茫然,直到她的目光与贝一苇相遇。
“嗨。”她朝他笑。
“嗨,”贝一苇情不自禁的倾过身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睡得好吗?”
“嗯……”
“会不会冷?你昨天几乎没怎么吃。”他将一绺发丝勾到她耳后。
乐睇先是微怔了下,然后意会到贝一苇是想起他们第一次后,她冷到甚至得下床冲热水澡的事,担心她又犯了畏寒的老毛病,心底不由一阵暖。
“不冷,虽然消耗了大量热量,可是台湾最令人怀念的地方,就是气候很温暖。即便是十月末,感觉起来也和夏天没两样。”
“台湾算是你的故乡,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因为被诺夫斯基下令禁止随团演出,她忽然间多出两个星期的空档,除去每天固定一个小时的握杆拉筋之外,乐睇根本无事可做,或许出去走一走能转换心情。
乐睇想了想,片刻后,她给了贝一苇一个超乎想像的答案:“那就……陪我回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第8章(1)
“是乐乐姐姐!乐乐姐姐回来了~~”
贝一苇看着一群小朋友像蜂群一样冲过来,兴奋地把他们包成一个圈圈,顿时有种如坠异次元世界之感。
这里是幼稚园?
贝一苇四处张望了下,才看见一个陈旧的木头招牌,上面写着:圣光育幼院。
“哈罗哈罗!大家好不好呀?”乐睇轻快地打招呼,一一模了模那群小家伙的头。
“好~~”整齐划一的声音。
院长女乃女乃笑眯眯的迎上前,“乐睇,你回来啦?”
“欸,院长女乃女乃,你好不好?”乐睇走上前,给她一记大大的拥抱。
“好,好,大家都很好。这些小萝卜头听说你要来,都开心的不得了,一直在门口探头探脑呢!”院长这时注意到站在乐睇身后的贝一苇,笑问:“你男朋友?”
乐睇大方的点头,“是。”
“院长好,我是贝一苇。”贝一苇打招呼。
“好好好……”院长女乃女乃笑得合不拢嘴,“中午要不要留在这儿,和大家一起吃饭?”
“当然要罗!我就是特意回来叨扰的。”乐睇笑着指了指贝一苇手上的大提袋,“我还买了些蛋糕要和大家一起吃。”
“噢,那真好!我去厨房和王妈讲一声。”
见院长兴匆匆的往屋后走去,贝一苇才问:“你不是说你要带我去小时候住的地方?”
“就是这儿。”
“你小时候真的住这儿?”
贝一苇大感惊讶的表情,令乐睇一阵好笑。
“对,你怀疑啊?”
说真的,贝一苇很难想像乐睇住在这里的样子。
“所以……你的父母过世了?”
“会来到育幼院的小朋友,不见得都是父母双亡的好吗?”
乐睇给他一记“你很没常识”的白眼,继续说道——
“来到育幼院的小朋友有各种不同的原因,有些孩子是因为失去父母,有些是因为家贫负担不起,但也有父母双全,而且家境颇为不错的——就像我家。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爸去年还进入了台湾五百大企业名人榜呢!”
“既然如此,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私生女。”乐睇耸耸肩,“我爸和我妈都各自有了家庭,我对他们来说,只是个麻烦而已。”
贝一苇无言。
“嘿,别露出那种表情好吗?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怜的,我早就想清楚了,与其和一对视我为麻烦的父母在一起,不如待在圣光还比较快乐。而且我爸很大方,他每年都捐助圣光,当我说我想到瑟林学舞时,他也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每个月他都会汇一笔为数可观的生活费给我,我已经很习惯他总是用金钱来表现他的良心。我们两人之间有个默契:我不给他找麻烦,他也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们都很满意这样的相处模式。”
那么小就想的这么透彻,难怪他总觉得乐睇很早熟。
“你的母亲呢?”
“不知道,她把我送到这里之后,我就再也没看过她了。”
不知道为什么,贝一苇看着她脸上的笑,却毫无由来的感到心疼。
“乐乐姐姐,跳舞啦!跳舞给我们看!”小朋友拉着她到广场上。
“对啊,你好久没跳给我们看了。”
“乐乐姐姐的舞最棒了!”
乐睇的表情一僵,
跳舞……她还能跳舞吗?
本想拒绝,但这时贝一苇像是感应到她的迟疑,握紧了下她的手。
“你可以的,你看他们是那么期待。”他低语着说。
“我怕他们失望。”她无法忘记,诺夫斯基是怎样批评她的舞,说她是个半吊子的舞者,是个没用的人。
“他们不会对你失望,就和我一样。”贝一苇对她微笑,“乐睇,这不是登台表演,只要单纯享受跳舞的快乐。”
这不是登台表演,只要单纯享受跳舞的快乐——贝一苇的话,不知为何奇异的安抚了她的焦虑。
“来跳舞吧!”乐睇带着笑迎视孩子们发亮的脸,“不过,跳什么好呢?”
“跳胡桃钳!”
“吼,不要啦,跳圣桑天鹅!”
“跳那个啦,跳那个啦!上次你寄来给我们看的那个魔琴……”
“对,那个超酷的!”
小朋友你一言我一语的提出要求,乐睇笑吟吟的有求必应,每个都说好。
贝一苇看着被包围在圆心里的乐睇,忽然有种冲动,想要抱住她,保护她,给她一个永远的避风港,一个等待她回去的地方。
饼去贝一苇从没有和一群小朋友吃饭的经验,和他们吃饭的感觉,真像是经历一场世纪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