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厉害了!”判断精准、执行力百分之百,杜峰凭着一己之力,把资本额相当于今日四百万的小鲍司,一变而成傲视群伦的跨国企业,不简单!
唐劭伦从小就把杜峰当成目标,他想成为像杜峰这样成功的经营者,所以当他有机会踏进杜峰的企业王国开始,就一直用他的双眼注视着杜峰的背影,学习他的经营模式,并告诉自己,他终将超越这个被他视作经营之神的养父。
蓦地,他的内线电话响起。
“喂?我是杜劭伦。”他专注于脑中的计算,还能分心讲电话。
“特肋,我是张秘书,董事长请您过来一下。”
“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唐劭伦将资料收进抽屉里。
抵达杜峰的办公室的时候,他脑中已计算出结果——如果他要在二十五岁前赶上杜峰三十五岁时的成就,几率是32.8%。
唐劭伦薄唇一抿,对这个数字感到很不满意,但是没办法,比起当时的杜峰,他最缺的明显是经验。没关系!他会很快弥补这项不足。
敲门进入董事长办公室,杜峰从卷宗中拾起头来。“劭伦,你来了。”
“是,爸有什么吩咐吗?”
杜峰笑吟吟的放下文件起身,搭住他的肩和他一同在沙发上坐下。
“西进计画进行得如何了?需不需要帮忙?”
“爸,你不必担心,一切都在掌握中。”这是他的第一个企画,他绝不允许失败!
“听说你向资料室借了很多公司成立初期时的企画书?我不知道你会对那些陈旧的资料有兴趣。”
“事实上,我从那些资料里收获颇丰,我很佩服爸的决策,每一步都让企画执行得更迅速且正确。”当然,唐劭伦相信假以时日,他也能做到这一点。
“这并不容易,我经历过多次失败,也付出了相当昂贵的学费。”杜峰自嘲的一笑,随即导入正题,“既然你手上的企画案执行顺利,我希望你能拨空帮我看看这个案子。”
杜峰从桌上拿了一份英文文件给唐劭伦,唐劭伦一接过,飞快地扫视完首页的内容。
那是一份合作契约,由杜氏集团与英国道尔集团共同签订,但是道尔集团以网路销售不涵盖于契约中为由,坚持要杜氏集团支付违约金。
“爸,这案子不好解决,道尔集团有意把合约条款订得模糊,他们一开始就预留了这一手。”
“没错,所以我需要一个代理人为我出席调解会。”杜峰望住唐劭伦,慎重地问道:“劭伦,你愿意代我到卢森堡的欧洲法院协调这个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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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劭伦卧房的床上,摊开着一只硬壳皮箱,里面有一半以上的空间放的是这次出席协调会所需要的资料与书籍,剩下的空间才摆了几件衬衫与背心、电动刮胡刀等。
而另一只手提行李箱里放了笔记型电脑和重要的文件资料,此刻他正读着此次同行律师白天传真过来的英文信件,一面在重要关键字上做记号。
梦希坐在唐劭伦的床上,白皙的脚丫子悬空晃呀晃。她已经在他的房间待了一小时了,但她还没找到空档和唐劭伦说话,他好似很忙,这一个钟头之中,他始终埋首于文件中,不曾抬起头。
“劭伦……”她迟疑地唤。
“嗯?”他望了床上的小人儿一眼,视线再度回到英文信上。
“你这次去卢森堡要在那儿待多久?”
“原则上是两周到三周,要看调解会协商的进度,说不定会拖到四周。”他揉揉疲惫的双眼,真累!道尔集团的代表律师书写字体龙飞凤舞,又夹杂了德文,真是虐待眼睛。
“四周?!这么久!”梦希好难想像要和唐劭伦分别那么久,在她的印象所及,他们分别最久也不过是高中毕业旅行那三天,而那三天就足以让她相思成灾,她开始担心这一个月她要怎么捱过去。
“劭伦,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别忘了你还是学生,用什么借口请一个月的假?”唐劭伦点开桌上型电脑的outlook,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在键盘上飞快跳动,“而且我这趟去卢森堡有重要的公务,这次的协调对公司很重要,如果失败了,公司可能损失惨重。”
“讨厌!你说话越来越公式化了。”梦希不依地从他身后搂住他,巴掌大的小脸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像只小小无尾熊。
唐劭伦停下打字的动作,大手伸到背后把她捉到身前来,重重的在她唇上窃去一吻,然后把她困在自己与电脑之间,继续回信。
“劭伦,你在写Mail给谁?”开头的DearMissRayne让她嘟起了红唇,心里十分介意。
“是这次和我同行的律师,她专打商业官司,在业界很有名。”
“她漂亮吗?”梦希只关心这一点。
唐劭伦皱了皱眉,又笑了。“很漂亮,因为有四分之一的华人血统,所以她骨架纤细,还有一头漂亮的黑发,是个大美人。”
梦希一听,马上紧张了,“哇~~不行,我不放心!你们要朝夕相处好几个礼拜呢!要是她喜欢上你怎么办?”
唐劭伦弹了下她的额头,“傻瓜,我和她根本还没碰过面,我怎么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个美女?就算是好了,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可是你们要相处这么久……”她低下头,脸蛋微红,“要是你有……需要……的时候怎么办?”
“真是的!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唐劭伦简直啼笑皆非,“你对我这么没信心简直该打!”
“有什么好笑的?我就是很担心、就是不想和你分开嘛!你怎么能表现得这么轻松?以前我们也不曾分开这么久啊!但这次我们要分开将近一个月ㄟ!”为什么劭伦一点也不觉得难过?为什么他还笑得出来?难道他不知道她有多烦恼,多不舍吗?
想到这里,她眼圈儿红了。
“别这样,梦希,”他只好把她搂进怀里,让她靠在最贴近心脏的位置。“我提早完成学位,为的就是分摊爸的工作,爸年纪渐渐大了,要他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卢森堡他怎么吃得消?梦希,你要坚强,要学着习惯,为了工作,也许以后我得去纽约、去伦敦、去东京,你不能每次都掉眼泪。你明知道我的感情,所以不要去担无谓的心,你在台湾等我,我会尽快把事情处理完,早点回来陪你,好不好?”
梦希还能说什么呢?她再不愿意,再舍不得,唐劭伦的欧洲之行早已成定局。
棒天一早,梦希送唐劭伦到机场,坐在宾士车后座,她靠在唐劭伦肩上,与他十指交握着,眼泪有好几次要夺眶而出,但她告诉自己,她不能用眼泪送他上飞机。
梦希努力扬起笑对他说:“昨天我上网查卢森堡的气温,虽然是夏天,却只有十八、九度,你出了机场以后,记得多带件衣服,别感冒了。”
“嗯。”他看着梦希强颜欢笑,心里很不舍也很无奈。
“我看你行李箱里只带了几件薄衬衫,所以自作主张放了两件针织衫进去,还有—些紧急的药品,有备无患嘛……”
“嗯。”他抚模她因为睡眠不足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庞,目光梭巡着她每一个表情,似要牢牢镂刻在心房。
她说了很多要他注意保暖、注意健康的话,最后用快要崩溃的笑容问他:“劭伦,你会……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