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岳拿起Jesse放在一旁的贝斯,试弹了几个音,然后转向花蕊问道:“会不会弹『WhenIfallinlove』?”
那是一首脍炙人口的英文老歌,花蕊点了点头。
“很好,跟上来。”他笑了,拨动贝斯的琴弦,起了几个音,花蕊抓住了节拍,随着他一同合奏起那首动人的旋律。
顿时,小酒吧的气氛彷佛回到了七○年代,那个纯爱纯真的时代。
花蕊一面弹奏,一面注意倾听从凌岳指间流泄出的音符。
他弹得真好,他的手指彷佛有魔力,他弹奏出来的每一个音符都那么令人动容。
花蕊觉得他的手指好象不是弹在那把贝斯上,而是弹奏在她的心上,她的心口好似躺着一把琴,藏在那儿好多年了,终于有人走了进来,用他的手指在她的心弦上轻柔的拨弄……
隐隐约约,她听见舞台下有人低低地和着琴声唱着:
WhenIfallinlove(当我坠入爱河,)
Iwillbeforever(那将会是天长地久)。
OrI'llneverfallinlove(否则我将不会恋爱。)
…………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时,酒吧里所有人都疯了。
掌声大得像是浪潮,几乎把屋顶掀翻。
“弹得太棒了!再来、再来!”
“安可!安可!安可……”
花蕊的掌心贴在胸口,她感觉到胸口传来一股剧烈的振动,观众的鼓噪声几乎震破耳膜,可是她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望向凌岳,他也正看着她,他没有笑,他的眼神看来莫测高深。
他俩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对视,直到Jesse又笑又叫地冲上来,蒲扇大掌拚命往凌岳肩上猛拍。“老天!你们真是合作无间!听听这些掌声,大家都为你们两个疯狂啊!”
Jesse笑得谄媚又垂涎,两手还交握在胸前猛搓。哎呀!真是卯死了!要是他俩能继续在他的酒吧里坐镇下去,他的营业额至少能成长百分之五十。
凌岳只消看老友一眼,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别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先下手为强的拒绝。
Jesse故意用莲花指戳他。“三八啦!都是老朋友,干嘛那么不通人情?”
“不管你心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我劝你早点放弃吧!”他放下贝斯,瞥了眼腕表。十一点了,该送花蕊回家了。
呜呜~~这没血没泪的……对了!
Jesse灵机一动,马上把挡箭牌捉过来,狗腿地帮她捶背,不忘问道:“花老师,弹现场很刺激吧?很有成就感厚?妳想不想在课余时间到我们这里来兼差?”
请不到凌岳,能请到这个甜美的音乐老师也不错啊!她琴艺那么好,长得又可爱,一定很有票房。
花蕊显得很为难。“可是我下午到晚上都要教琴,所以--”她还未说完,就被凌岳扯进怀里。
“他是开玩笑的,用不着认真。很晚了,我送妳回去。”说完,马上带着人往门口走去。
“哦!好。”花蕊被他挟持着走出大门,她才猛然想到忘了跟Jesse道别。“啊!我忘了跟Jesse说再见……”
“妳对他太客气,他会不习惯的。”凌岳带着她到路口。“妳在这儿等我,我去开车。”
花蕊点点头,目送凌岳的背影离去。凌岳前脚才走没多久,Jesse后脚又跟出来了。
“花老师。”
街道很冷清、很安静,他突然出声害花蕊吓一跳。“Jesse?”
Jesse走到她身边,左右张望确定凌岳走远,才笑嘻嘻的看着她。“妳知道吗?这还是Chester第一次带女人来给我认识。”
这种说法太暧昧,花蕊不由得脸红。
“噢!我跟凌岳其实不熟,算起来,今天是我们第二次碰面……不过我们不是约好的,我只是刚好在国家音乐厅遇见他……”
Jesse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哦!原来妳也去听了那场『韦瓦第之夜』。要不是我走不开,William的表演我是一定不会错过的。”
她愣了下。“谁?”
“WilliamLing啊!就是被誉为纽约爱乐的小提琴金童,也就是Chester的弟弟啊!”Jesse奇怪的看她一眼。“咦,难道他没告诉妳吗?”
花蕊呆住了。等等!他刚刚说……纽约爱乐的首席小提琴手,是凌岳的弟弟?!那……凌岳不就是音乐界赫赫有名的新锐音乐剧作家,有“新世纪的安德鲁?洛伊?韦伯”之称的ChesterLing?
Jesse看见花蕊完全是不知情的模样,他低咒一声。“要命!我该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远远的,凌岳的车朝他们驶来,Jesse立刻有如一只饱受惊吓的老鼠。
“呃……Chester来了,我、我先回去了,掰!”本想趁着凌岳不在场,游说花蕊去驻店演奏的如意算盘立刻拋到脑后,他连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视力1.5的凌岳早就看见好友落跑的身影,等花蕊上了车,他笑问:“Jesse是不是又缠着妳去他店里演奏了?”
“嗯……”真不敢相信他是ChesterLing!他居然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ChesterLing,她的偶像!
“妳没答应他吧?”
“嗯……”老天!她居然遇见这么有才气的作曲家,还有幸和他合奏一首英文老歌,只可惜没能拍张照做纪念。
“那就好。”凌岳打了方向灯左转。“妳家该怎么走?”
“嗯……”啊!她刚刚不会弹得太差吧?凌岳会不会笑她?
“小蕊?”凌岳好笑的看着她。“妳不会还在酒醉吧?”
惨了!她整个晚上都忘了补妆,她的唇膏一定都掉色了吧?还有她的妆搞不好惨不忍睹!天哪……花蕊越想越惊恐,几乎想当场掏出镜子来补妆。
“小蕊!”凌岳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终于唤回她的注意力。“妳怎么了?”
“没、没有啊!”糟糕!她竟然变得不太敢看他了。
“刚刚实在不该让妳喝酒的,要是晕车要告诉我。”
“好。”她的视线维持着水平直视,不敢乱瞄。
“告诉我妳家该怎么走。”
花蕊很乖的用嘴巴带路,还像个中规中矩的小学生般坐得挺直。
她又怎么了?凌岳发现他无法用往常揣度女人心思的那一招套用在她身上,她总有本事让他惊奇。
因为路上顺畅无阻,十五分钟后凌岳已经把她送到家门口。
“我、我家到了,今晚很谢谢你。“花蕊像木头人一样僵硬的解开安全带,然后伸手去开车门。
“小蕊?”他突然叫住她。
花蕊一点一点的转动脖子面对他,脸上挂着彷佛抽筋似的僵笑。“什么事?”
“我忘了一件我一直很想做的事……”他缓缓倾身向前,托住她的下巴,深深地覆住她的唇。
花蕊的眼睛瞠得大到不能再大。
他……他吻她!
新世纪的安德鲁?洛伊?韦伯、大名鼎鼎的ChesterLing,她的偶像……竟然在吻她?!
红云从她的脖子袭上脸蛋,连耳朵都红得宛如珊瑚。
凌岳灵巧的唇舌在她的口中探索,她的滋味就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香甜。
一整个晚上,她的笑容一直在蛊惑他这么做,而她粉漾漾泛着玫瑰色泽的肌肤,则让他在脑中不断上演着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