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夫朝她瞪过来一记杀人般的眼光。
安妮塔识相地闭上嘴,摊摊手道:“好好好,我知道,我闭嘴,行了吧?”
“老爷子!”保罗奔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请您下楼一趟。”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阿道夫蹙起眉峰问。
“冠磊少爷来了。”
阿道夫终于心情大好的露出笑容,“呵呵!那个浑小子总算肯来了。”
“可是,老爷子……”保罗露出一丝犹豫,迟疑着究竟该不该说。
“有话就说,別吞吞吐吐的!”阿道夫见他这么不干脆,忍不住又板下脸来。
“冠磊少爷看起来脸色很糟──”
阿道夫无所谓地挥了挥手,“那小子来义大利时哪一次有脸色给我好看过?哎!我已经习惯了。”
“不是的,老爷子,这一次不一样!”保罗光是回想起冠磊那双会令人不寒而慄的眼神,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说……冠臣少爷失踪了。”
阿道夫怔了一下,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瞪大牛眼,“什么?失踪?!”
一路风尘仆仆赶到义大利的冠磊,俊脸上除了疲惫外,还有更多的焦躁不安,只要一想到冠臣下落不明,他就完全无法冷静下来,心情烦闷的在大厅里踱步。
“冠磊!”阿道夫从书房里冲了下来,一把拽住壁磊的领子,劈头就问:“冠臣失踪的事是真的吗?”
壁磊没好气的挥开他的手,板着脸问:“你以为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到今天为止,已经是第三天了。”冠磊烦躁地爬梳头发,“打他的手机也完全没有回应,他平常绝对不会这样的。”
“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我马上派人去追查。”
居然有人胆敢动脑筋到冠臣身上?!要是被他查出来,他非将那人大卸八块不可!
“完全没有。”冠磊阴沉地道。
阿道夫一脸愕然,“没有?”
“就是没有,所以更可疑。”冠磊在沙发上坐下,将脸埋进摊开的掌心中,半晌后再度开口,“如果这是单纯的绑架事件,歹徒一定会要求付赎金,但是,我始终没有接到要求赎金的电话。”
阿道夫深思片刻。“这么说起来……这件事的确不单纯,会不会……与私人恩怨有关?”
壁磊摇摇头,语气沉重的回答,“冠臣不可能与人结怨。”
“我们姑且把冠臣当成是被绑架好了,我想问的是──冠臣是在什么地方被绑走的?”
“最有可能的地点是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我去看过了,他的车还停在那个地方,我也问过医院的护士,她们说,冠臣当天确实是准时下班的。”
壁磊蹙起浓眉,支着下巴,继续深思道:“冠臣身上有手机,也许用卫星定位系统可以试着追踪他这几天的讯号。”
虽然不见得能找到冠臣,但是,至少可以得到一些线索。
“这个容易,我可以吩咐手下去办。”阿道夫作了个手势,保罗随即衔命而去。
壁磊喊住了他。“保罗!壁臣的手机能量只能支撑三天,今天一定要追踪出来,否则,到了明天很可能就会完全失去联络了。”
保罗谨慎的点点头。“是,我知道了。”
沉默了半晌,冠磊又推测道:“目前虽然还无法断言冠臣是不是被绑架,但目前种种的迹象看来,『绑票』的可能性很高。”
“如果是绑架,为什么不要求赎金呢?”阿道夫疑惑的问。
“如果……他们绑架冠臣并不是为了赎金呢?”冠磊脸色凝重的反问。
“不是为了赎金?那他们的用意是……”
壁磊思考了片刻,缓缓说道:“最有可能的就是冠臣的专才──医学!会绑架冠臣,很可能是为了要他为某个人动手术。”
壁臣的美貌与执刀技术同样驰名全球,医学界甚至给了他一个“手术之神”的封号。
阿道夫点了点头。
“的确很有可能,要不要派人彻查全球所有医院脑科与心脏科的棘手病历资料?”
也许名单有一大串,可是,这总比毫无头绪来得好。
壁磊摇了摇头。
“绑架冠臣的人不一定会在医院里,就算彻查所有的名单,可能也只是白忙一场。”
阿道夫不解的皱起眉头。“怎么说?”
壁磊冷笑了一下。
“冠臣的身手你是知道的,有本事绑走冠臣,并且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样的人必然具备了相当的权势。因此,他很可能拥有私人医生,他就医的地方也极有可能在医疗设备齐全的私人医院或私人住处中。所以,就算能调出所有的病患资料,那个始作俑者恐怕也是漏网之魚。”
“嗯.…”
这番合情合理的推论,让阿道夫不由得点头附和。
“况且,我们还不能断定冠臣失踪的原因必然与手术有关,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阿道夫挑起眉。“什么?”
壁磊抿紧了性感的薄唇,一字一字地道:“对方的目标就是冠臣。”
“什么意思?”
“对方想要拥有他。”
“就因为想要得到冠臣……真有人会这么做吗?”阿道夫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壁磊瞇起锐利鹰眸,“有,而且据我所知还不只一个。”
看着冠磊益发阴冷的表情,连阿道夫都有些不寒而慄了。
他试探性地问:“冠磊……难道你想到什么了?”
壁磊冷声回答,“我是想到一个人,他极其迷恋冠臣,而且有足够的能力带走他?”
“是谁?”
“马格斯,薛金柏斯,掌握了全球百分之八十媒体的传媒帝王。”
阿道夫听过这个名字,知道他是一个富可敌国的瑞典富豪。
“你确定是他?”
“至少他涉有重嫌!”冠磊当机立断地说:“想办法联络上他,我要亲自问个清楚!”
如果绑走冠臣的人真的是他……那么,他将不惜任何代价的搞垮他的传媒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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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斯”的纽约分部位于曼哈顿一处偏远隐蔽的郊区,彷彿是刻意与繁荣的纽约有所区隔般,即使是居住在此数十年的纽约市民,也无法轻易地发现这个地方。
壁臣在分部中备受礼遇,并且被赋予足够的自由,只要不出这幢宅邮的范围,他的行动就会是自由的。
仅管他是被他们以强硬的手段带到纽约来的,但是,正如兰堤斯所言,他们待他一如上宾,极其礼遇。
在医疗室中看了许久的病历表,他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
他站了起来,走到窗边,远眺着花木扶疏的庭院,天空是一片澄澈的蓝。
台湾没有这么蓝,蓝得清澈、蓝得无边无际的天空。
对了……他离开台湾到这里来,已足足经过了一个星期,冠磊想必急疯了吧?
虽然他可以在这幢宅子里自由行动,但却不被允许以任何方式与台湾的家人和朋友联络。
他的行动电话早就因为无法充电而失去作用,而这幢屋子里虽然有电话,但却只能打內线,无法拨出去;这里有电脑,但是没有网路;有纸笔,但是没有邮票,更別提出门寄信了。
换言之,在这样严密的隔绝下,他根本无法跟任何人取得联系。
他可以想见冠磊此时必然会因为他的失踪而忧心如焚、暴跳如雷,他一定会动用他所有想得到的方式,在他能力所及的范围內找寻他。
壁臣微微地苦笑了一下。
恐怕冠磊作梦也想不到,他是被世界知名的恐怖组织“宙斯”给绑走的吧?
当他正算离开窗继续看完病历时,不意眼帘映入了希勒瓦的身影。
希勒瓦身旁还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男人,因为只能看到他的侧面,因此,无法很清楚的看见他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