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相信你一定还──”
“收起你可笑的自以为是,我不想听你的废话。”
“告诉我,你到底想对芷熙怎么样?”
东方崩云将烟蒂踩熄,道:“你不会想听的。不过,因为这个可以打击你,所以我很乐意告诉你──今后你将永远也见不到她,她会躺在我的床上为我暖床;在我不悦的时候成为我的发泄对象;在我高兴的时候她会是我的玩具。这样,你听清楚了吗?”
“该死的!”寒俨挣扎的想下床与他拚命。“我不准你这样对她──”
“那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东方崩云冷笑,将外套从椅背上拿起甩上肩,打算离开。
“站住!你……你……”
饼度怒急攻心的结果,令刚刚醒来的寒俨又晕厥了过去。
“这么就让你死了,还真是便宜了你!”东方崩云走了回来按下叫人铃,冷声道︰“我要你一辈子痛苦,一辈子为你的女儿寝食难安,这种痛苦,我要你穷尽此生来承受!”
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圣诺尔医院,决绝而毫不留恋。
※※※
“四方罗刹”总部里,这天难得大家有志一同的将上头交代下来的事暂撇一边,而将所有目光的焦点放在崩云与芷熙七年前的那段过节上。
崩云离开那么多天,又是与芷熙一起离开的,使得南宫涛与北堂千雪频频追问樽月他们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情愫,没想到反而问出崩云一大段晦暗的过去。
“崩云大哥好可怜……”镜魅罗在樽月怀中泪眼汪汪的。
“什么啊!我才不相信芷熙是那种女人!”南宫涛第一个抗议。
他认识芷熙已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不管从言谈或是见了面之后的感觉,他都深信芷熙绝不会是一个耍心眼的女人,他相信她对崩云的爱是认真的!她根本不可能做出背叛崩云的事来!
这一定是哪里有了误会!
“这从头到尾一定都是寒俨跟蓝斯.费兹罗两个家伙搞的鬼!”北堂千雪义正辞严的下结论,“我也同意小涛的话,她绝对不会背叛崩云。”
看著怀中盈满泪水的小女人,以及一搭一唱的两个好伙伴,樽月也不禁面露苦笑。
“如果我们告诉崩云,寒芷熙是无辜的,你们想他会听吗?”
他也知道这件事颇有问题,偏偏崩云是当局者迷。有关于过去的事,他们是局外人,就是想插手也不得其门而入。
三颗脑袋同时摇了摇。
“要说服崩云必须有证据,问题是,我们上哪里找证据?”樽月道。
饼去的事,他们来不及参与;耳闻的往事,说什么也做不得准。
此时,一个悦耳动听的嗓音由总部门外传了进来,紧跟著出现的,是一张连希腊神话中顶尖的美男子阿宕尼斯也自认不如的脸庞。
“关于这件事呢,就让我参一脚,贡献一点棉薄的力量,当作是我不闻不问的赔罪吧!”
“冠臣!”樽月喊了出来。
镜魅罗、北堂千雪与南宫涛三人,则因为来人太过俊美的脸蛋而不自觉看呆了。
“好久不见,樽月。”殷冠臣笑著。“我可以坐下来吗?”
“当然、当然!”
樽月还来不及回答,南宫涛和北堂千雪不约而同的让出他俩中间的位置来。
樽月对于这种情形早已经习以为常。冠臣的容貌不仅让女人羡慕,同时也让男人爱慕,只是没想到千雪与小涛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低下头,他看著怀中的小女人。只见她露出淡淡的笑意,看著殷冠臣的眸中是纯粹的欣赏,这让樽月特别的窝心。
“谢谢。”殷冠臣笑著坐下来。
“这位是殷冠臣,崩云就读医学院时的学长。冠臣,我来介绍──”
“呵呵,玉面罗刹北堂千雪,笑面罗刹南宫涛,还有你的未婚妻镜魅罗;”殷冠臣逐一点名,笑问︰“没有说错吧?”
樽月也笑了。“没错。”
南宫涛怔怔地望著殷冠臣夺人魂魄的笑颜,不禁月兑口而出:“Adonis(阿宕尼斯)……”
殷冠臣一笑,道:“谢谢你的赞美。”
南宫涛也露出阳光般笑容,展现难得的绅士风度,问:“等会儿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他从来没有请过男人喝咖啡,不过,他可以为了殷冠臣而破例。他要让咖啡峣里所有的人羡慕他,以满足他喜欢招摇的恶习。
已经名花有主的北堂千雪扼腕不已──她居然比小涛慢了一步提出邀请!饮恨哪!
樽月清了清喉咙,道:“那个慢点谈,先解决崩云的事比较要紧。”
壁臣到底是来解决事情的,还是来惹是生非的?
他一出现就使得两个伙伴“原形毕露”,凡心大动,不过,想当年他见到冠臣的第一眼情况也比小涛好不到哪里去,冠臣的魅力还真是无远弗届。
但冠臣绝对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撇开他出类拔萃的身手不谈,他的弟弟好莱坞知名导演殷冠磊对他的保护欲强到让人不敢领教,不想被殷冠磊视为眼中钉,最好对冠臣别有非分之想。
“对哦!”南宫涛这才突然清醒过来。
“你说你可以解决,冠臣?”
“可以,只要给我他目前的联络电话号码。”
崩云是给过他他的手机号码,不过,因为他的手机被冠磊摔坏后,输入到手机里的一些电话也同时没了,所以根本联络不到人。
樽月凝视他半晌,点头道:“那就拜托你了。”
他相信冠臣可以说服崩云,因为──如果连冠臣都束手无策,世界上大概没人可以说动他了。
第十章
黑色的跑车在纽约繁华的夜色中奔驰,迎著风,东方崩云长及颈背的黑发狂乱的舞著,像某种黑色的羽翼。
东方崩云想起一个有些无聊的传说︰一个天使为了维护良善而背负著铲奸除恶的使命,但是,当天使除尽天下之恶时,他白色的羽翼也变成了黑色,从此堕入地狱中承受冷焰的煎熬。
他当然不是什么天使,不过,当他从寒俨身边夺走芷熙而使他陷入痛苦绝望;让蓝斯从医师公会理事长的位置上摔下来,彻底的击败他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心也因此而变得丑陋不堪,如果他有羽翼,他相信会是黑色的。
行动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清楚而规律的鸣叫声刮破寂静的车内。
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人不超过十人,在这个时候会是谁?
“东方崩云。”他一手扶著方向盘,一手执著手机。
“好久不见,崩云。”
话筒的彼端是一个带著笑的男声,声音悦耳动听,彷若天籁。
东方崩云冷彻心扉的眼眸泛起一抹难得的柔和。
“冠臣?”
“对,是我。”
“你人在哪里?”
记得一年一度的国际医师联盟委员会最近将会在洛杉矶召开,身为理事长的他,必然会出席。
“在台湾;听说你人在纽约,见不到你我好伤心。”
东方崩云轻笑。
“你的心里只有殷冠磊,怎么?他又与你闹别扭了?”
“别提那任性的小子了;他有了女朋友之后,我总算比以前清闲许多,这真值得庆贺。”
当然,这些话只能私下发发牢骚,万一传到冠磊耳中还得了?非被他猛烈炮轰一顿不可。
“有什么事吗?”冠臣向来不喜拘束,他会心血来潮打电话找他,应该有什么理由。
“你现在在开车吗?”殷冠臣听见有喇叭声。
“嗯。怎么了?”
“我劝你先把车子停在路旁。”
他实在很怕崩云在情绪激动下横冲直撞。
“好。”东方崩云从来不曾质询冠臣的话,将车停妥。“你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