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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亲王爷 第10页

作者:乔轩

“闭嘴!”他低吼。

他用手指挑出一些透明的药膏,用着与他语气完全相反的力道轻柔地抚揉她的左颊,为她上药。

药膏凉凉的,混着淡淡的薄荷味与药草味,好舒服……

上完药,他放平她的身子。

“睡吧!”

他在她身边躺下,一手搂住她的腰,霸道地拥着她。这是为了防止她翻身压到上药的伤。

这样的睡法令采灵相当不习惯,因为她左颊上了药,被迫面对他而眠。但是,他强烈而令人迷醉的男性气息刺激着她的嗅觉,使她放松不下来。

“我,不习惯——”

他应该要等她睡着后再上床,他以前都是这样的啊!不然她一个人睡也是可以的。不过,她不以为今天的雷季渊肯这么做。

“你的体力还很充沛是不是?”他邪气一笑,“如果你不累,我们可以行房。”

他大胆的言行吓坏她了。她忙闭起眼睛,感觉脸热热地发起烧来。

雷季渊低低的笑了。

原以为她今夜铁定睡不着觉,却没想到她轻易地进入梦乡。

望着妻子沉睡的安详容颜,他俯近她,在她粉红色的唇瓣轻轻一啄。他的额头靠着她的,闭上眼睛,与她相拥而眠。

★★★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塔拉海踩着重重的脚步,怎么也不相信雷季渊居然会这样对她。

今天一早,雷季渊便登门来访。

昨天秋猎才结束,今天他便来找她,她还为此窃喜不已,以为他是迫不及待想见她,没想到——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一阵斥责,他居然是为了那个无耻的汉女来责难她!

那个贱人有什么好?为什么一向处处留情的表哥会那么珍视她,把她捧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不!她不相信表哥真的爱她!

如果他真的爱她,那么之前为什么要放她独守空闺,请旨参与秋猎?

由此可见,一定是那个汉女在他面前搬弄是非,表哥才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头上!

哼!一定是这样!

那个无耻的女人要是以为她这么做她就会怕了她,哼!那她可打错如意算盘了。

塔拉海冷冷地笑了。

她绝对要应采灵知道她——塔拉海郡主不是好惹的!别以为她会一声不吭地任由她欺凌。

等着好了,她会要她付出代价的——

“女乃娘!”

“郡主。”

“你去给我找人调查兀真.应采灵那女人,我要知道她的弱点!”奴罕氏慌忙摇头。

“郡主,这么做有失您的风范呀!何况……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件事,您就当作没发生过,算了吧!”

塔拉海听完,重重的拍打茶几,怒道:“女乃娘!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对我说起教来了!那个女人得罪我、抢走了我的表哥,你居然叫我当作没发生过这回事,你教我这郡主的脸往哪儿摆?少啰唆!我叫你去你就去,不然就有你受的了!”

奴罕氏不敢得罪刁蛮的主子,只好乖乖照办。

“是,奴才这就去办!”

★★★

采灵将画好的梅花图样描到白色底布上,上面再覆上一层金黄色的绸布,以绣花绷子固定住,开始着手配置绣线。

因为塔拉海将采灵早已画完成的图撕毁了,她只好又花费一次的工夫重新打样过。但是,采灵总觉得没有原先画得好,所以一画再画,严格说起来,她一共花了三天画图,从二十多幅图中,选了一张自觉还算差强人意的图打样。

画湄跟在采灵身边将近六年了,照理说她是最了解小姐的个性与想法的人,实在不该惊讶的。

从吃过早膳后,小姐便着手绣起枕套。中餐除了喝些热汤外,她就是静静地坐着绣花。算了算,她有五个时辰都在做同一件事,太强了!

她知道只要是小姐想做的,她就会执意做到一个阶段为止,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中,小姐的个性也算是少见的吧?无论是追求自己的幸福,或是与刁钻的塔拉海郡主、与王妃、与睿王爷之间的应对,立场都是那样坚决,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想表达的是什么……全是由她自己取决,无一丝勉强。

要是她也能有这样的个性就好了!

自古以来,女人的地位始终被压抑得死死的,被教导成听话、柔顺、依附男人而活的菟丝花。而小姐却非常率真,难怪有时候把老爷气得七窍生烟。

画湄轻轻地笑了起来。原本是愉快的微笑,不过一会儿之后,却笑得嘶牙咧嘴。喔,腿好麻!

真佩服小姐还能维持那样的姿势不变,她才站没几个时辰就吃不消了。由此可见,小姐之所以能成为小姐,也要有下人难及的毅力才行。

天色渐渐暗了,就在画湄不知道还要再站多久时,应采灵开口了。

“我再绣一刻钟就停手,你去厨房拿些吃的,我有些饿了。”

“马上就来!”只要别再叫她站着,做什么她都愿意!

看着画湄一溜烟的夺门而出,采灵摇摇头笑了。

其实她早知道画湄在一旁猛撞两腿,而且小心翼翼的不敢惊扰到她,所以一时起了玩心,捺着性子慢慢绣,想看看是谁先撑不下去。呵呵,看来她的毅力还是高过画湄一筹。她拿高绣花绷子瞇起眼睛看了看。还好嘛!很久没做女红,幸亏技艺没有生疏了。

她心不在焉地换线,继续往下绣。

上一次她做女红是何时的事了?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吧?她记得为了准备嫁妆,所以亲手绣了一床枕被,不过,那床成品已经被她赌气的剪破了——因为她没能嫁给平远,所以索性全毁了。

采灵微微一笑。嗯,她当时的举动和那位野蛮的塔拉海郡主好象如出一辙嘛!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的修养好象也没有比塔拉海郡主好到哪里去。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她听见有人走进房了。

画湄的动作俐落不少嘛!“我马上就绣好啰!”还差几针就可以把第六朵红梅完成了。

一个低沉悦耳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在绣什么?”

那个熟悉的声音与她那么接近,害她毫无预警地被吓了一跳,针尖狠狠的扎进指头里。

“呀……”她痛叫一声,跳了起来。

完蛋了!绸布上滴到血了。

“水水水……”

她慌张地四处找水,不赶快洗掉,她这几天的苦心就白费了啦!

情急之下,她把桌上的茶水倒进洗脸盆中,把绸布快速地浸泡到水中,看见绸布上的血渍变得越来越淡,她松了口气,这才看向始作俑者——雷季渊。

他走向她,眸中写着深沉。

“你在做什么?”他低吼。

血都流得满手了,而她居然先抢救那块破布?!

“都是你,我的苦心差一点被你毁了。”她把布捞起来,拿掉绷子,苦着脸看着皱成一团的绸布。

唉!看样子明天要烫过一遍才可以继续绣了。不过,这种结局她已经感激得要偷笑了。若万一留下污渍,她只好认命重绣,但那样一来,工程肯定会更浩大。

“要兴师问罪,你至少该先止个血吧?”

他抓起她的手,放到脸盆里去洗净血迹。

“血一下子就止住了,不要紧;再说,学女红的姑娘谁没有被针刺伤过?早就习惯了。”

不知怎地,采灵脸有些发红,因为他离她那么近,近到他致命的气息回旋在她的鼻间。

雷季渊眉头一皱。

“你绣那是什么鬼玩意儿?”

采灵听了为之气结。

“什么‘鬼玩意儿’?那是枕头套。”

她不承认她的绣艺有那么差!“我知道你瞧不起这些东西,放心!我不曾自作聪明绣那些——鬼玩意儿给你的,我是要送给公公婆婆。”面对她的抗议,他仅挑高了一边眉,笑得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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