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杜月痕抓至身后,令狐轸冷冷的看着她。“我并不是一个宽大为怀的人,这一点我希望你没有忘记。”
朱天寒跳了下来,从袖口中抽出一把极为锐利的刀子,惨白的脸上有着疯狂的笑意,“我不会让你们就这么逍遥的离开!杀杜月痕不成,那么──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把短剑一横,她直直的往脖子上抹去——
令狐轸眼明手快地从地上踢起一颗石头,准确无比的将短剑从她手上弹开。他愤怒的甩了她一个耳光。“你闹够了没有?”
朱天寒不敢相信地看著令狐轸,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真的打她!
杜月痕愣了一下,“轸——”
“为了感情而自杀,该负起这个责任的是你,不是月痕,如果你够聪明,你不会选择这种方式解月兑。会为情寻死的女人,我只有鄙视而没有同情,也不会感到愧疚;再说你的生死与我无关。总之,你最好冷静想一想,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吃亏的是你,白白葬送了生命,而且完全没有意义。如果你还是想死,刀子就在你面前,而且,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拦住你。”
冷冷的说完,令狐轸拉着杜月痕立刻掉头走人。
朱天寒看著令狐轸与杜月痕离开,一向坚强的她竟不由自主的落泪了。是的,她不会再想寻死了。她就这么死了,依然无法得到他的心,问题依然无法解决,死了纵然一了百了,但是,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只是白白牺牲而已。如果要赢过杜月痕,她就要找一个适合她的目标,她也要过得很好!甚至比杜月痕过得更好!
是的!她要比杜月痕过得更好!
第九章
听说令狐轸破天荒的带了一个姑娘回到建康,东方朔、楼适桓、莫仲擎,除了乔驭来不及从日本赶回来以外,大家一窝蜂的齐聚一堂。
令狐轸——这本书的男主角,江湖上人人争相目睹、并且身为风尘少君一员的大帅哥,此刻被死党们“视若无物”,乏人问津的丢在一边。而外来者──杜月痕俨然成为最炙手可热的超级宠儿,连动物园的林旺望之都自叹弗如。
被冷落一旁的令狐轸终于发飙了!一把扯过杜月痕护在身后,他低吼:“你们观赏够了没有啊?!”
东方朔一脸笑容,“哟!这么小气?想当初与瑢瑢和纱罗刚认识的时候,大伙儿都看到尽兴才罢休,今天令狐大少要颠覆传统吗?”
瑢瑢是楼适桓的爱妻,纱罗则是莫仲擎的未婚妻。
“不是我在说,朔,”楼适桓优雅地斜坐在太师椅上,俊美的脸上似笑非笑,“你对‘找死’好像挺内行的。”
东方朔不是神经太大条,就是天生迟钝,居然无视于令狐轸好几丈高的“必杀三昧真火”,还笑嘻嘻地贴到令狐轸身后去,开始向杜月痕搭讪。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东方朔,家住临安。帅气英挺、智慧过人、武功高强、才高八斗,把曹子建一比比到长江去的人就是区区不才小生我,风尘少君最有人缘的就是我,最讨人喜欢的也是我,我的手下们──就是现在在场的几位男士,永远以跟随我为荣。迷人的姑娘,请问你叫什么芳名?”
这人有这么完美吗?一脸怀疑的杜月痕开口道:“我叫杜月痕。你真的是风尘少君的一员吗?”
“当然哪!”东方朔挺挺胸膛,骄傲地说:“不单如此,我还是风尘少君的老大呢——”
只见令狐轸的拳头差不到0.00一公分就要“吻”上东方朔那过份好看的下巴。东方朔俐落的一闪,立刻躲到杜月痕身后,拿她当挡箭牌。
令狐轸的必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东方朔无意放在杜月痕肩上的脏手,他咬牙切齿的低吼:“把你的万年脏手拿开!”
要不是莫仲擎及时拉住令狐轸,恐怕此时此刻东方朔已经被摆平在地上了。
莫仲擎无奈地对东方朔道:“喂!你已经决定要往西方极乐世界去成仙了是吧?那我就让轸义务送你去啰!”
令狐轸迅速接口,道:“这件事情我非常乐意帮忙!仲擎,我已经等不及要完成这件伟大的事了!”
东方朔觉得莫名其妙,“我还没活够本,谁说我要上西天来着?对不对,月痕?”
杜月痕十分聪明的不介入这群大男孩的争端中。
楼适桓面露苦笑。天哪!东方朔明知肇祸的就是他那双放在杜月痕肩上的手,却依旧笑得非常灿烂,不知道他是不是天生欠扁?
不过,他没打算这么快就去扮演调停的角色,让东方朔被揍几拳,对轸才公平。楼适桓笑嘻嘻地对莫仲擎使了个眼色,莫仲擎立刻松开令狐轸——接下来的事情非常复杂,所以,必须一件一件说。
首先,令狐轸就像一匹月兑缰的野马,又彷若一只锁定猎食目标的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排山倒海地直往东方朔奔驰而来。东方朔顾不得笑到一半,连忙跳离杜月痕十万八千里远,以求保命;当然,令狐轸也不是好惹的,他不慌不忙的从花瓶里抽出一枝牡丹花,以惊人的速度一片一片扯下来向东方朔扫射而去。
“妈呀!”
真是吓死人了!令狐轸简直像是非置他于死地不可!东方朔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不得不跑给令狐轸追。
杜月痕睁大眼睛看着这两个男人跑了出去,发现心目中高高在上的“风尘少君”的形象完完全全破灭殆尽。
“你惊讶?”楼适桓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与她一同看着跑得无影无踪的朔与轸。
“用‘幻灭’来形容也许比轸贴切。”真想不到令狐轸也有玩得像个大男孩的时候。
楼适桓发出一声短笑。这个姑娘倒是十分有趣。
“初次见面,我叫楼适桓。”
“杜月痕。”她顽皮地笑,“说来我们真是缘份不浅呢!原本我以为我无缘与被誉为建康第一首富的楼家公子见上一面,不过,事实好像不是如此。”
楼适桓一笑,“楼家的一切事务我几乎是不插手的。在下天生不是吃商业这行饭,所以,非常尽职的扮演游手好闲的纨挎子弟这个角色。我非常佩服杜姑娘在经商理财这方面的才华,如果你能嫁给轸那家伙就好了,如此,我便能将楼家分布全国大小七十多个铺子全送给轸当礼物,这样,我就可以跷着二郎腿等着领股金就好。杜姑娘,我在这里代替轸向你求婚,求你答应下嫁给他吧!”
“什么?!”杜月痕被吓了一跳。他……不是认真的吧?
莫仲擎走了过来踢了楼适桓一脚,皱眉道:“你也差不多一点!”他抽出花瓶里仅剩的几朵牡丹花,塞给楼适桓,教训道:“你要说这话时,至少手上也要拿着花,真是一点概念也没有!”
“啊,对不起!那么,我再来一次。”
杜月痕马上想要“落跑”。“对不起!我要去‘听雨轩’观光一下,失陪了!”说完,她急忙往外冲,不过,在门口就被吓回来了。
一个脸上缠满白色绷带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跟在那位男子后面的,正是脸色冷峻如同冰山的令狐轸。
楼适桓愕然地开口:“轸,这位是?”
“就是我啦!”缠绷带的男子开口。
“难道──”莫仲擎皱眉。
“是……朔?”楼适桓大叫。
“对啦!就是英俊的大帅哥我。尽避我包成这样,我依然是最帅的颜面伤残者。”他大言不惭的自吹自擂。
“你真的把他揍成这样?”莫仲擎真是无限感到──快乐!炳哈!老天有眼,让东方朔受到了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