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就快了!”承昱抢着回答:“就差她点头了。”
“柏承昱!”黎焄气呼呼地想挣月兑他紧握的双手,怎料承昱的手像铁钳般,怎幺甩都
甩不开。黎焄力敌不过,干脆智取--
她用鞋跟像对付一样地狠踩他的脚。
承昱早在她露出不良企图的眼光时便直觉地往后一闪,结果黎焄的高跟鞋重重地蹬在地上,因为用力过猛,鞋跟应声断成两截,她的身体失去重心,脚踝一扭,便跌进了承昱的怀里。
黎焄推开他想站起来,无奈脚使不出半点力,而且剧痛难当,她只好认命接受承昱的扶持。
承昱紧张地问:“脚扭伤了?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
“年轻人,脚扭伤不必叫救护车的啦!直接送到骨科去看看就行了。”司机阿伯在一旁提供意见。他实在不懂这个小伙子怎幺会如此缺乏常识?
“是吗?”承昱狐疑地挑起眉。
“是啦!”黎焄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而他居然还在那边讨论如何送医,气得她直想吼人。
承昱看见她煞白的表情,立刻辩解:“不能怪我,我打小到大都没有扭伤过,自然没有概念!”他焦急地看着她红肿的脚踝道:“不说了,先送医要紧!阿伯,修车费我会负责到底,请不用担心。”
“这钱就不用算了!你还是先送你未婚妻去看医生吧!”司机阿伯替承昱开了车门,承昱小心翼翼地将黎焄放在座椅上。
“好好照顾你未婚妻呀!小伙子。”
“阿伯,谢谢你的帮忙。”承昱露出了俊朗的笑容,发动车子往医院急驶而去。
司机阿伯看着逐渐没车阵中的白色TOYOTA,笑道:“真是“速沛”的小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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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焄沉默地坐在承昱身旁,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方才在医院的那一幕。
由于离医院最近的一座山崩塌,有不少登山者受伤,医院里候诊室的位子上坐满了人,绝大多数都是伤痕累累;相形之下,她的伤势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承昱不忍心看她久立,干脆就抱着她候诊。她被他抱在怀里感受最深刻的,是他那急促而紊乱的心跳。虽然他面不改色的调侃她“想踩人却扭伤了自己”,但黎焄知道承昱是
真的忧心如焚,因为他那双黑曜岩般的眸子中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调皮与戏谵,有的只是带着某种炽热与心痛的凝视!
他不再是她眼中那个孩子气、嘻皮笑脸、吊儿郎当的男孩,而是一个能给她安全感、呵护她、照顾她一生一世的大男人!
承昱送她回家的路上,黎焄一直很沉默。她已无法再将承昱等闲视之,他已搅乱她的心湖!明白了这一点后,黎焄面对他时不禁感到手足无措,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产生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
“接下来怎幺走?”承昱一面操纵方向盘,一面侧过脸来问道。这是他第一次送她回家,机会难得!他一路上猛记路线,因为他知道将来会有“无数次”的机会送她回家。
“左转。”黎焄不敢看他俊逸的脸,拚命地压抑自己翻腾的情绪。
“哦!”承昱打了方向盘,看清来车后左转。轿车驶入了巷子,平稳地开在柏油路上。他东张西望,兴致高昂地问:“妳家是哪一楝?”
“倒数第三栋,四楼。”
承昱在黎焄的公寓外熄了火,小心翼翼地扶她下车。“原来妳住在公寓。”他仰视着四楼,蹙蹙眉问:“现在才八点多,妳家怎幺那幺暗?”
“有亮光才奇怪呢!”黎焄看着他道:“我一个人住,当然不会有灯光了。”
“妳一个人住?”承昱很意外,“妳家人呢?”
“他们都住新竹,我一个人在台北租房子。谢谢你送我回来,明天见!”黎焄打开大门,扶着楼梯扶手艰难地一步步走上四楼。
承昱跟在她后头,一把将她拥进怀中。“我抱妳上去。”
“不行!”黎焄惊叫。她怕被他抱进宽阔的胸怀,自己的心会因此而沉沦!她不要爱上他,她才刚刚可以自食其力,不可以因为爱情而放弃了她的职业;当空姐最大的禁忌就是结婚,如果她真的爱上一个人,势必会和他组织一个家庭。“我……我自己会走。”
承昱叹了一口气。“不抱妳,我扶妳就好,行吗?”他受不了她固执的脾气,但又忍不下心看她一拐一拐地走到四楼,干脆退而求其次,选择搀扶她上楼--虽然,他比较喜欢抱着她。
黎焄看着他关心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将手交给他。他根本看也不看,径自搂着她的腰扶她上楼。
走到了家门口,他硬抢过她的钥匙替她开门,再将钥匙塞还给她。“累不累?”承昱将她扶进客厅,轻轻地将她安置在沙发上。“电灯开关在哪?”
“门边。”黎焄伸手指了指他身后。
承昱打开了灯,在她身边坐下,环顾室内一圈,微微一笑,“妳把房子整理得很干净,我喜欢!由此可见,妳将来一定是个很称职的妻子。”
“我是个不婚主义者!”黎焄强调。
承昱笑道:“漂亮的女孩子通常都是这幺说的,不过我会让妳改变主意。”
“通常?”黎焄微瞇了瞇眼,觉得这个字眼相当刺耳,“想必你相当有经验。”
承昱敏锐地察觉她话中嘲讽的意味,他含笑望着她,“妳吃醋了?我真是受宠若惊!”
黎焄胀红了脸。“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我只是……”
她看见他嘻笑的表情变了,换上了一张危险而认真的脸,深沉的眼中闪着炽热的光芒,他托住了她的后脑,颇不温柔地将她的唇拉近自己。黎焄只来得及低呼一声,便被他吻个正着。
“我把我的热情留在这里,明天晚上我再过来。”承昱轻抚黎焄清丽的脸蛋,微笑着低语:“别忘了吃药,还有--妳非想我不可!”
“承……”黎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吻了她。
“晚安!”承昱在她额上一吻,走到了门口后很轻很轻的加了一句,“希望妳梦里有我!”
他邪气地朝她一笑,带上了大门。
黎焄愕然地看着承昱的背影,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五章
承昱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了。天上的星光闪烁,月亮圆得如此美好,承昱舒服得直想吹口哨。
他将车倒进车库,拎着钥匙走进家门。很意外地,承昊居然斜倚在沙发上,脸上挂着莫测高深的笑容。
“大哥。”承昱打声招呼。
“你最近时常迟归。”承昊静静地看着承昱,像在陈述一件事实,却带着询问的语气;而他的眼神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意。
承昱明白承昊什幺都了解了,他也不想隐瞒,于是老实地招认道:“我爱上一个职员。”
承昊习惯性地挑了挑左眉。“空姐?”
“嗯!”
承昊笑笑。“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承昱朝他挤挤眼,“和解语完全不同典型。她没有解语的精灵,但比解语多了份成熟与认真;她今年二十二岁,只比我们小一岁,比解语大了整整五岁。”
“名字呢?”
“黎焄,焄是君子的“君”,再加一个火在底。”
承昊沉吟了一下。“我倒想见见她。对了!听剑真说,你前天溜到航空大楼档案室去,这是怎幺一回事?”
提到这件事承昱就想大笑。“我本来去查一个人的资料,但要进档案室必须要有开锁卡,我的卡不知道放哪去了,所以就用铁丝把门锁打开。后来剑真的爷爷居然亲自来巡查,我一时顽皮骗他我是商业间谍,结果司马爷爷真的相信了,并且用剑道的招数来对付我;你不知道他的力道有多强,我差点就“阵亡”了。我告诉他我是副总裁,他说我从哪里看都不像,要不是剑真及时赶到替我做证,现在我大概躺在医院里静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