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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皇子 第22页

作者:谷萱

太子问道:“但她对你素有情意,不是吗?”

“她至宫中多日,我刻意不见她。一来断了她此念,二来明确让她知晓,我赵袭的美人镯要给谁,非他人能左右。”

“秦芹既做不成皇后、又未能如愿嫁给心仪之人,她心中必然难受。”太子说着。

赵袭低吟道:“若只是难受便罢,由爱生恨才是可怕。此刻她对我必是爱恨交错,才会被她爹利用。”

说罢,赵袭仰首一叹。“情感恰如那美人镯,无论外观看起来多么朴实,质地清澈无瑕才是美。纵使欢儿再刁蛮爱作怪,也比秦芹可人百倍。”

“欢儿?”太子不解。“是何人?”。

“将来会到宫里捣乱之人。”提及欢儿,赵袭勾起嘴角。

太子见二弟面泛喜色,心已意会。“可是二弟心上之人?”

赵袭点头,太子再问。“是哪家千金?何人之女?”言下之意,这名唤“欢儿”之人,应当要是名门之后、官家闺女。

赵袭徐徐说道:“太子何时见过哪位官家之女会捣乱作怪了?”

“莫非二弟心仪之人是民间姑娘?”

“喜爱一人,何须问身分。即便非名门之后,那又如何?”赵袭直截了当的说道,再肯定不过。“我赵袭爱了便是爱了。”

太子见状,却担忧道:“莫说父皇母后是否允许,宫中礼仪甚多,规矩不少,非官家之女恐无法熟悉习惯,亦无法坐上这皇子妃之位。”

“太子何时见过我好好地待在宫中守规矩?规矩是人定的,连我都不爱被束缚了,又怎可能娶一个唯唯诺诺、安安分分的官家千金为妻?”

“二弟当真非刁钻姑娘不爱?”

“人生之趣就在于此,大哥不仅。”

“到时宫中天翻地覆,我看你懂还是不懂。”

“有我在,这小丫头无法作怪。”

“看来你和那位姑娘已“交手”多次?”

“正是。我可是次次让她栽跟斗,佩服得五体投地。”赵袭半开玩笑道。提到了欢儿,他脸庞尽是欣喜之色,语气转为轻松缓和。

“二弟。”太子拍了拍他的肩头。“依我看,被收服的人,是你。”

赵袭眉梢扬起,笑而不语。或许太子说得没错,欢儿确实让他动情,无论身处何处,都让他心系佳人,念念难忘。

他爱欢儿的各种姿态,百看不厌。她刁钻的模样、羞赧的神情,都教他细细回味,她沉思静默时美、愠怒嗔言时亦美,她有个性、有见地,他多想留她在身边一辈子。

届时无论她想执手低语漫步林间,还是在宫中和他斗嘴嬉闹,再布个五行八卦阵要捉他,或拿个古玩珍品一同把玩,只要两人携手相伴,无论何地,她要什么样的生活,他都依她。如此日子岂不快哉?人生之趣无穷无尽。

赵袭了解欢儿,此刻她必在为往后生活烦恼不已。他淡淡一笑,笑容里带着无限真诚,他将亲口告诉她不用忧心,他这“为夫的”早已为她想好一切,只要她肯点头嫁给他,要过什么样的日子,由她决定。

这是他对欢儿的宠爱,但不料再见欢儿之时,欢儿却已身陷险境。

第十章

欢儿在城外一边愁着往后日子该怎么过,一边想着回宫的那人一切可安好,两人何时能再相见。

从宫中回到秦府的秦芹,也正想着那二皇子心中之人,到底是谁?

“是谁比我更好,让二皇子看都不看我一眼?”秦芹坐在房中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面容,不觉感叹。“我生得也算娇美,又是名门之后,自幼拜师学习琴棋书画,熟悉宫廷一切礼仪,为何姊姊可以得到、那姑娘可以得到的东西,我却一样也没有,落得这般落寞难受,我到底是哪里不好?”

秦芹说着说着,目眶渐红。“莫怪我泄露军机给爹爹,终究只有他最疼我。”她思及赵袭。“当你不再是二皇子之时,就得听我的了。”

她无法得到后位,也无法得到赵袭的心,但只要等爹爹夺得大权、在万人之上时,或许就是她多年梦想可成真之日。

权势名位、情爱纠结,已经让秦芹昔日的单纯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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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袭派出所有侍卫潜伏在秦家暗自集结的军队中,悄悄完成二皇子所交派的任务。然而身旁因此没有人保护的欢儿,却身陷危难。

月黑风高的一晚,在房里独自念着赵袭的欢儿,突然听见窗台外有脚步声,本以为是思念之人夜半出宫相会,便欣喜地开启房门迎接,未料站在门前的竟是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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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中,秦恭手下来报。“大人,一切准备就绪。明晚天黑无月、时辰合宜,是起事的好时机。”

秦恭请入夜观星象、占卜时辰,此等大事须天时地利人和,听闻属下此言,面容大喜,声音激昂。“好!就在明日,老夫亲领秦家军,夺下宫廷大位。”

他等待这日已久,往后终于可以不必再向人俯首称臣,待他越过无人护卫的皇池、坐上万人之上的皇位,他要赵家尝尝,愧对他秦家的后果。

翌日黄昏,夜幕低垂之际,秦府笼罩着一份不安蠢动的气息,城外调集的秦军密训多时,养兵千日,就待此刻。

秦恭换上一身战袍,宝刀系于腰问,秦芹亦束装整发,要和爹爹一同前去。

等到深夜时,果真天际一片漆黑,不见明月,秦家大军蠢蠢欲动,秦恭捻香朝拜,算好时辰,领军出发。

本应有禁卫军严守的皇城,当真与秦芹带回之消息雷同,只有三两小队巡守环绕,秦恭本料想今日必是干戈相见,血腥难免,却未料到在轻易解决驻守皇城仅有的些许禁军后,竟有如入无人之地,轻易闯关。

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当秦芹在一旁兴奋雀跃之时,秦恭疑心渐起,徐徐蹙上了眉,沉下了脸。

“莫非此空城计另有玄机?”事情太过顺利,让他更感不安,正当他心生疑窦之时,宫殿前数人现身。

赵袭的随从跃下皇城墙垣,抽刀相向。

“大胆老贼,速速弃械投降,可饶你秦家不死。”随从道。

秦恭定眼瞧了瞧,仰天大笑。“皇城果然无人,要你们几个小兵来护卫。”

这几人并非穿着禁卫军军服,想来那皇城禁军果然全在城外集训。虽此举荒唐可笑,但想必那赵家是认为天下太平、宫廷无事,才会如此轻率大意。

他对着眼前几人说道:“是你们弃械投降,老夫饶你们下死。”

侍卫们不再应对,他们身后走出一人。“秦恭,朝廷待你不薄,代代荣华享用不尽,今日这番行径,徒留你贪得无厌之名。”

赵袭从宫殿长梯上一步步走下,身着黄金盔甲,手持一剑,步伐从容,神态自若,瞵视昂藏,仿彿视秦家人马如无物。.

秦恭闻言仰首大笑。“今日就凭你们几人应战?”他哼了一声。“若非我秦家之力,你赵袭能住此华宫?”说罢,他往赵袭身后宫殿一望,就在今晚,他便能长躯直入,坐上皇位。

赵袭挺立于梯上,气定神闲,徐徐横下了手中剑,轻睨了秦恭一眼。“今晚就让你知晓,就凭我们几人,收服你便绰绰有余。”他压低嗓音,缓缓再言。“先祖虽是在马背上得天下,却也深知治国非单靠武将,当年虽解除众将兵权以杜后患,但赏赐之田地财帛一样也没少。”

说至此时,赵袭目光抛向秦恭身后的兵马,意有所指。“前唐亡于藩镇割据,天下四分五裂,百姓困顿流离。殷鉴不远,若我大宋赵家未学得教训,才是愚蠢。当年携手共取江山,为的不就是后代子孙能安康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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