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她睨著他的手,挑起眉问道,他的动作好像很自然嘛。
"没什么,我只是搂著我的'未婚妻',你不准吗?"他的回话同样很自然。
对了,至少他们在别人面前是未婚夫妻,而他不过在演戏,她似乎太过认真,太在意他的举措……
"我能说不吗?"她故意冷淡地说,却藏不住心里的黯然,他对她难道都没有真心吗?
向阳看著她勉强的表情,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一点感伤,她对他果然还是很厌恶,才会不喜欢他碰她吧。
是的,她不能对他说不,至少在这一刻,在剩下的短暂时间内,她必须扮演好她的角色,而他还能藉此维持他拥有她的假象。
"不过,你为什么要帮我找造型师,难道你真的想要我赢吗?"关颖凡突然好奇地问道,她赢了对他有什么好处?除了可以将她留下……
向阳一震,她猜中他的心事,他的确希望她赢,但此刻他拉不下脸,高傲的他无法面对两人如此暧昧的关系,以及坦承心事的后果,他抓不住必颖凡的心意,而他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我……"他欲言又止,思索著怎么说。
"还是你只是不希望你的'未婚妻'太丢人?"她的揣测适时替他解围,拖延了他的困境。
"嗯,你很了解我嘛……"他强笑说。
丙然她又想太多了,关颖凡自嘲地想著,没想到自己也有自作多情的一天。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嘲笑自己的同时,另一个人正为她的话震荡了心弦,久久才平复……
第七章
Diana化妆品公司的年度重头戏——秋光彩妆派对热闹登场,特别挑选台北最受欢迎的PUB"橘色浪漫"举行,宽阔的场地布置的极具流行感,原本的舞池聚集绚烂灯光,邀来了当红的偶像乐团"BlueOcean"热闹开唱,等会就要举行新产品代言人的选拔,因此即使派对入场券相当昂贵,仍然吸引了许多人参加,就连各大电视媒体也派摄影机到场撷取新闻。
这场彩妆派对同时也是许多模特儿、彩妆师出头的好机会,Diana化妆品公司只要求参赛者一定要使用他们公司的彩妆品即可,其余由各个参赛者自行发挥,引来了许多想因此一战成名的新秀报名,竞争相当激烈。
场中热门音乐震耳欲聋,而后台同样一片纷乱,尤其越接近开场时间,参赛者都忍不住露出紧张的神色,唯一老神在在的人大概只有关颖凡了。
"你刚才试走一遍舞台,感觉怎么样?"说话的女子是Diana,化妆品公司旗下新锐彩妆师米雪儿,她正仔细地替关颖凡的艳丽脸蛋做彩绘,因为知道关颖凡以前从没有走秀经验,关心地询问她,要是等会太紧张,在台上跌倒可就糗了。
"没怎么样……"关颖凡无所谓地耸肩,满脸不在乎。
她不是刻意佯装,而是真的没什么感觉,她并不像其他人有争取代言人、想出名的,只是应王珍珠的要求来露个脸,好结束她跟向阳的关系,所以输赢对她来说没太大意义。
米雪儿转了转慧黠的黑瞳,聪明如她早看出一点端倪。
她跟向阳是在美国认识的好朋友,原本她在美国念完书打算先在外国待一段时间再回国发展,却阴错阳差之下被他拐回了国内,进到Diana化妆品公司里服务。
一个礼拜前,难得求人的向阳突然请她帮忙,还真让她吓一跳,后来看见他对关颖凡在意的态度,总令她不禁暗自揣测两人的关系,即使彼此都极力否认跟对方有什么,偏偏行为举止都遮掩不住心里在乎对方的想法。
"颖凡,老实说,你跟阳真的只是演戏?"虽然向阳请她帮忙时,曾经解释过他们的关系只是纯演戏,但她怎么看怎么不像。
"当然是演戏,谁想嫁他,我又不是没人要!"她赌气地说。
"可是,你们看起来很像一对吵架的情侣……"米雪儿调侃地说,灵巧的双手仍不忘一连妆点关颖凡的脸蛋。
就她所观察,两人只要一见面,几乎每次都针锋相对,但这对一向颇具绅士风度的向阳是罕见的,他对她真是特别。
"我们天天吵,可是绝对不可能是情侣!"她斩钉截铁地说。
"不过,我从来没见过阳有那样'生动'的表情,他一直对人都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但对你却很不一样……"好像面对她时才露出真正的自己,米雪儿保留住后头的话没说,安静地观察关颖凡的表情,发现她的确受到她说的话的影响,怎么可能真的对向阳完全不在乎。
"不一样?"关颖凡好笑地挑起黛眉说:"你是说他一天到晚讽刺我、把我当玩具耍著玩、整我当消遣,我还应该高兴他对我不一样?"嗤,她可不想要这种差别待遇。
"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她凑近关颖凡的耳边,轻声说:"其实我本来不打算参加这场比赛,不过因为阳跟我下了战书,我才勉强答应,你知道他开出什么条件跟我交换吗?"
"什么?"她非常好奇追著问。
"他说只要我让你赢了这场比赛,他愿意送我公司5%的股份,这可是很大的诱因呢。"其实,她更好奇的是,向阳如此重视的女人究竟有何魅力,让一向骄傲不低头的男人为了她如此煞费苦心?
见到关颖凡她总算明白了,这个狂野不羁的女孩,浑身上下是一股难以驾驭的气质,与优雅斯文的向阳每每相处在一起,总能激出炽热的火花,这应该是向阳内心向往的奔放活力吧。
"……"听见米雪儿低声说出答案,关颖凡瞠圆双眼,不敢置信。
他为什么要为了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是他苦心经营的公司,他却为了她的输赢,愿意送上自己的心血,为什么?
她一直以为,输赢对他根本不重要,他略施小惠找人帮她,只是希望她别太丢人,但现在她发现自己似乎错了,那只骄傲自大的孔雀是真的处心积虑想留住她。
"他真的这么跟你说?"关颖凡轻声问道,他愿意开出这种条件,只为了请米雪儿帮她忙?
米雪儿颔首,露出甜美的笑容。
"从我认识阳那一天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么在乎一个女人……如果只是演戏,他有必要那么认真吗?"
这回关颖凡没有反驳,她慢慢低下头,脸蛋染上美丽的红晕,好像这一刻才终於认清向阳对她的想法。
其实,他也许比她自己更希望她能赢,不只为了争得面子,而是将她留在他身边。
五彩缤纷的灯光闪烁不定,"BlueOcean"的音乐拉上了最高潮,秋光彩妆派对在名主持人的串场下正武揭幕。
一位位出色亮丽的女子打扮的极具个人特色,以Diana化妆品的秋冬新晶妆点出最吸引人的模样出场,由於除了Diana邀请的来宾有评分权,每个在场臂众也都有投票的权利,因此几乎每个人都将目光集中在舞台上欣赏演出。
身为公司总经理,向阳却没有坐在评审席,相反地,他站在稍远的角落静静地看著Diana新一季的展示,颇有冷眼旁观的味道。
他的好友兼"橘色浪漫"的老板张灿森,注意到他的踪影,拿了两杯马丁尼来找他。
"阳,好久不见,最近做了什么大事业,也不来捧老朋友的场子?"他开玩笑地调侃,事实上向阳的确真有一段时间没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