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要训练他,把他训练成一个“很好用”的天使。
打定主意之后,方永珩走过去抢了他的杂志,“别光吃不做事,你给我去打扫……”
不料,她都还没吩咐完,他却拿起另一本杂志说:“我没空。”
他说什么来着?没空?!
身为一个仆役有资格说“没空”吗?那她岂不是白养了!
“什么叫没空,这是你该做的事吗?”方永珩往他面前一站,抢走他手中的杂志,凶巴巴地问。
“我不过是欠妳一个愿望而已,为什么我得事事听妳的?”奥菲勒气得七窍生烟。他好歹也是个“权天使”──天界的防御部队耶!
“因为我是主人。”方永珩又打着主人令牌。
“那又怎样?”他沉声问。
“我供你吃住穿,你当然要有所回馈,难不成你在天界都当『水昆兄』的吗?”
“什么意思?”他不解的皱眉。
“就是白混过日子,什么都不用做的意思。”
奥菲勒气得直瞪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显然天界也不允许天使混水模鱼。
“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仆役,我叫你做一点事也是应该的。”她冷睨着他。
“才怪!一个仆役也有他的人权,妳看,连民意都反对虐待外劳,妳怎么可以虐待我?”奥菲勒指着杂志中的一页说道。
那是最近某家公司虐待外劳,因而引起暴动事件的报导,他显然是在有样学样,哟,学得挺快的嘛!
“你凭什么跟我讲人权?你又不是人!”她就是要给他硬拗,看他能怎样。
“方永珩!”这是他第二次叫她的名字,却满是不以为然地跳起来控诉道:“妳不讲理!”
“要讲理,好!你是怎么重获自由的?”她瞪着他问。
“是妳放我出来的。”奥菲勒不得不承认。
肯承认就好,她有恃无恐的继续说:“嘿!要不是我,你可能……不,很可能被关在一个小小玻璃球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千万年也出不来,对不对?”
他无言的瞪着方永珩,似乎无从反驳。
这让她更得意了,又说:“现在又是谁在照顾你?你住我的、穿我的、吃我的,所以帮我分担一些工作也是很应该,这叫虐待吗?再说,圣经上明明白白记载着,天使就是为人类『服役』的,你要我再拿圣经给你看清楚吗?”
她就一次给他讲个够,讲死他!
丙然,奥菲勒沉静下来,眉心揪成一团,好像很用力在思考什么问题,最后难看的脸色渐渐平复,才缓缓开口说:“那……妳要我做什么?”
炳!她忍不住偷偷笑出来,他真的很好“说话”耶,她随口掰几个理由,他就服服帖帖了,天使果然很善良。
既然这样,不多派些工作给他,岂不辜负上帝创造他的心意?而且把他训练好之后,她就可以跷着腿舒服过日子了。
于是,方永珩开始一样一样数给他听,“喏,每天早上起来,你要把屋里屋外整理一遍,然后跟着我学做蛋糕、饼干、泡咖啡……”
“我为什么要学做蛋糕、饼干和泡咖啡?那不是妳做的事吗?”他不禁困惑地打断她。
“我想教你,你就得学,因为我是……”
“主人。”这次他很有自知之明。
炳!她好喜欢他的自知之明,更喜欢“主人”这个封号,于是高兴地说:“所以,以后这些全交给你了。”
“为什么以后都交给我?”他又有些不明白了,便侧着头问她。
“因为……”她想偷懒啊!
但她当然不能给奥菲勒这个答案,所以她厚着脸皮说:“我还要做其他的事。”
“是什么事?”
“主人我做什么事,你无权过问。”她面无表情地对他说,在转过身后又忍不住偷笑起来。
丙然,奥菲勒乖乖的不再继续追问。
方永珩不客气的又交代说:“我们每天中午开店,你要帮忙招待客人,洗杯子碗盘,晚上打烊之后,把店里收拾干净,还要清洗所有的东西。”
“那妳要做什么?”他才不笨,当然得问个清楚。
“你管主人我要做什么!”她摆出主人的气势来,同时赏他一个白眼瞧,“除了以上的工作,还有……”
“还不够?”他猛吸一口气,显然对她的“还有”感到意外。
“当然,你以为做人很轻松?每天忙不完的事可多咧!”她就是欺负他没“做人”的经验。
“那……还有什么事?”他不悦地拢紧双眉。
“嗯,除了店里的事,还有楼上得打扫,平时煮饭、洗衣也是免不了的啦!”
“这个也要我做?”他露出一副打死也不相信的表情来。
“不然咧?你不住楼上、没吃饭还是没换衣服?”
“妳还有什么没说出来的?”他的忍耐似乎已经到极限了。
“还有……唉!一时间我也想不出来,可见我也不太善于虐待人,反正你随时看到什么就做什么,我想到什么就叫你做什么。”她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什么?!”他惊诧地鬼叫:“那我不是真的成了仆役?”
“怀疑哦?”她双手扠腰,使着性子瞎掰,“在我们人类的世界里,身为男人就要有点气度,凡事不要太计较,尤其不要跟女人计较,因为做女人的仆役是件很光荣的事。”
他以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她,害方永珩心头为之一紧,好像她很邪恶似的,该死!没事长那么帅干么,想继续荼毒他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她只好找理由说服他,也说服自己,“你看你今天毁了我多少东西、花了我多少钱,你却跷着二郎腿,继续吃我的、住我的,还眼睁睁看着我一个人忙得半死,我真是歹命,好心救了一个天使,却反而把自己累坏了。”噢!她可真是会演戏,瞧她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奥菲勒挨近她,安慰地拍拍她的背,有些内疚地说:“妳不要这么说,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我什么都听妳的。”
炳!看他那副惶恐内疚的表情,方永珩已经可以想象未来的好日子了。
突然“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门外传来罗美媚的叫声,“永珩!永珩!快出来帮忙。”
方永珩开门迎向那张妆化得美艳绝伦的脸蛋,她都还没开口,好友就急嚷道:“快来帮我搬啤酒,在车厢里有三大箱喔!”
“要这么多啤酒做什么?”
“今晚庆生会要喝的,走啦!”
嘿嘿!机会来了。
她双手抱胸,闲闲地说:“不用我们搬。”语毕便转头朝屋里喊道:“奥菲勒!”
罢才的训话总算没有白费,奥菲勒匆匆出现在两人面前。
她指着门口那辆粉红色小车子说:“把车厢里的三箱啤酒全搬进厨房里。”
他二话不说,立刻去搬。
“啧啧啧……”当奥菲勒经过她们身边时,罗美媚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霎时只有“目瞪口呆”的份。
她忍不住问道:“永珩,他是谁?身材十足的衣架子,健美的身材足以叫女人一双眼睛发亮,还会令男人生闷气又兼得内伤,他从哪儿来的?”
“呃……”方永珩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的说:“他……是我请来的帮手。”
真的是好帮手,因为这三箱啤酒换作给这两个女人抬,得两人抬一箱,分三次才能搬完,奥菲勒却是一次就把三箱啤酒给轻易的搬进去了。
“嗄?!”罗美媚瞇起双眼,冲着好友说:“ㄟ!妳很不够意思喔,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怕我抢妳的男人吗?我是这么不够朋友的人吗?”
“妳胡说什么?”不知为何,方永珩有些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