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避她只是喃喃自语,众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刹那间,靳刚有儿子的事在一天之内传遍公司上上下下,搞得大伙儿为了聊八卦而无心工作。
第六章
在路上,靳刚还是报了警,为了安全起见,他又请李执忠出面关切。
当他们来到保母家楼下时,管区员警和李执忠早已赶来了,赫然听见从二楼屋内传来殴打声、女人哀号声,以及小孩的哭声。
晓米大惊失色,“那是李姨和小阳的声音,到底发生什么事?”
员警问明两人身分之后,回道:“屋内有个叫梁超山的男人,据称是保母的同居人,他挟持了保母和小孩做人质,不时殴打他们,还扬言要引爆瓦斯桶,现在我们正尝试进入现场救人。”
闻言,晓米急得抬头叫道:“李姨!你快开门啊,小阳有没有怎样?”
“救命啊——梁超山,你快放开我,啊……”里面的李姨尖叫着,同时又传来殴打声响,还有男人发出嚣张的笑声,听来十分刺耳。
靳刚则问:“知不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
“据了解是感情纠纷,女的要求和男的分手,男方一时想不开,便闯入屋内扬言要让女方好看,现在我们正努力喊话,说服他先放小孩出来。”警方十分紧张,也没什么把握。
晓米难以接受,蹲子,把头埋在膝盖浑身颤抖,“他疯了,他会不会伤害小阳……他还那么小,怎么可以这样……”
“别怕,我会随时陪在你身边,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尽力帮你。”靳刚将她揽进怀里安慰,轻拍着她的背。
半个小时过去了,双方仍然在对峙中,梁超山已经陷入疯狂状态,不停的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
这时媒体已闻风而至,大批记者手持麦克风做现场报导。
靳刚灵机一动,与员警商量,“不如由我佯装记者入内,削减梁超山的戒心,再伺机制伏他。”
晓米楞楞的看着他。她知道这男人喜欢她,在追求她,可……他还愿意为她冒险犯难,不禁令她热泪盈眶。
然而,领队的员警却回绝了,“里面那男人是个有前科的危险人物,而且很可能持有枪械,我们不能让民众去冒险。”
李执忠却赞成这个提议,还说:“放心,他修读过犯罪学、社会心理学,还是业馀搏击冠军,我保证他是目前最适合的人选,何况,他是生面孔,绑匪不会起疑心。”
得到李执忠的推荐,经过多次讨论,警方先静悄悄的躲在四楼楼梯间,等候适当时机攻坚。
靳刚则换上跟记者借来的外套拿着摄影机,开始对梁超山喊话,“梁先生,我是T台的记者,你是不是有什么委屈或要求?让我进去采访你好吗?”
现场一片寂静,靳刚又重复了两次,楼上的梁超山才抱着哇哇大哭的小阳做掩护,从窗户探头看了一会儿,才说:“好,只准你一个人上来,敢骗我就摔死这小孩!”
一个大男人竟然用毫无抵抗能力的小孩做盾牌,靳刚听得火冒三丈,在心里暗骂不止。
终于,靳刚一步步登上二楼。
梁超山打开门缝看了一下,确定只有他一人,便放他进去。
靳刚进入客厅,暗中观察形势。角落有个浑身污血的女人躺在地上,看样子已被打得昏厥过去,而小阳仍在歹徒手里,看起来没有外伤,但受了惊吓神情恐慌。
他佯装熟练的将摄影机扛在肩上,“梁先生,我要开始拍了,你是不是先把小孩放在你后面,这样比较方便说话。”
梁超山不疑有他,顺手将小阳放到身后。
靳刚抓住麦克风,递到他面前,“梁先生,你有什么委屈要说?”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梁超山愤怒的指着角落的女人,开始咒骂。
这时,惊魂甫定的小阳扶着椅子站起来,睁着圆圆亮亮的眼睛直瞅着靳刚,开始对着他笑。
靳刚用摄影机挡住脸孔,在心底祈求着:小阳别叫啊!
“巴拔……巴、巴拔!”但小阳不但兴奋的叫,还朝靳刚跑过来。
咒骂声戛然停止,梁超山看看小阳又瞪着靳刚,他起疑了。
而靳刚是个拥有瞬间做出决断能力的人,说时迟那时快,他猛地将肩膀上重达二十公斤的摄影机朝梁超山的头砸去。
忽然传来打击骚动声,员警们不顾一切破门而入。
轰隆一声,大门应声而倒,大批员警涌入,将头破血流的梁超山制伏。
而靳刚已在第一时间抱起小阳,“小阳,乖,我们去找妈妈。”
但他并没有走到楼下,而是拨了手机给晓米,“你放心,小阳没事了,只是受了惊吓,我会照顾他的。”
“你……你呢?你自己没事吧?”外头的晓米激动的问。
天哪!她那担忧的语气,像是多么的在乎他,在楼上的靳刚喜不自胜,“我没事,警方正在处理善后。”
晓米松了一口气,迫切的说:“我上不去,你快抱他下来。”
“楼下的媒体还没走,我这一下去会被他们包围,这样小阳可能会再度受到惊吓,不如你先回家,我再设法尽快带小阳回去。”
多么体贴的男人,他不但为她冒险犯难,连带对小阳都如此心思细密,晓米好感动,心里的惊惶顿时烟消云散。
她顺从他的安排,“好,那我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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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之后,靳刚带着小阳回家,晓米给他洗过澡、喂了女乃,疲惫的他沉沉睡着了。
靳刚过来看他们,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小阳还好吧?”
“嗯,今天真是谢谢你。”她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呼吸着他身上惑人的男性气息,蓦然想起,是不是两人靠得太近,温度升高了些,她觉得头有些昏。
“我想……我要休息了。”她懦弱的想要逃走,但是手仍然被他紧紧握住。
“你大半天没吃东西,我煮了面,出来一起吃吧!”他轻轻把她拉出房外,让她坐在餐桌前。
两人静静的吃着面,沉默几分钟后,靳刚问:“好吃吗?”
那是她喜欢吃的鸡汤面,面要细的、汤要鲜要纯、不要太油、加点葱花,就香气四溢了。
“你临时哪里找到鲜鸡汤?”她吃得心满意足。
他抬头看她一眼,稀松平常的回道:“我先熬好一大锅汤分装好,冰在冷冻库里,这样随时想吃就能吃。”
这段日子这个男人总是记住她的偏好、口味,以及一些小细节,其实她从没表示过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但他都暗中注意到了,她知道他默默在做,表示他对她的宠爱、溺爱、渴爱……只是她努力的装傻。
等她吃完之后,他又递上果汁。
“做我的女人。”他毫无预警的说道。
晓米吞下果汁瞪着他,微微喘气。
“做我的女人。”他目光火热依旧,声音坚定如故,“我从没这么笃定过,让我爱你,好吗?”
她皱着眉头咬着唇。一颗心跳得好厉害,好挣扎喔……他身上几乎具备了男人全部的优点和魅力,她真的能得到他的爱?
她该随心所欲去谈一场恋爱,还是坚持不谈恋爱的原则?
然而,此刻她的心被满溢的情感征服,不是因为他动人的话语感动,也不是为区区一碗面感动,而是他身上的某些特质令她心悸,令她不自觉的依赖他,享受他给她的安全感,她的疲惫、她的无助,都因为他而烟消云散,而他就是乌云里的那道金光。
终于,她伸出一双小手揽抱住他,叫他不由得一怔,不敢乱动,静静感觉她将脸贴上他胸膛,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