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听到勇仔回报,说小姐最近跟男人同居,气得七窍生烟。”李文标所说的勇仔,即是他口中的老爷蔚伯元派去跟踪她的人。
不料,晓米一听反而笑说:“哼,这样我还开心点。”然后,勾住靳刚的手臂又道:“喏,你回去告诉他,你也亲眼目睹我跟这男人同居,看他会不会吐血?”
还以为是讨债公司呢!现在他有些了解了,这对父女是有仇还是有冤?谁也不让谁,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靳刚皱眉,看看晓米又看看李文标,正想开口说话,但因为他表情冷酷、目光犀利,令李文标望而生畏,没等他开口前,就急忙说
“小姐,我我我……不妨碍你们同居……呃,不,我我我该走了。”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信封,硬塞在晓米手里,“老爷要我给你的。”
晓米哼一声,“又要给我钱?”
她捏着手中的信封。里面厚厚一迭,少说有十万元。
李文标已退到门外,却咱的一声,后脑勺被晓米扔过来的信封打中。
她气呼呼嚷道:“我不要他假好心!”
“小姐——”他弯身捡起信封,“好歹就留着用吧,干么要跟钱过不去?”
“我没跟钱过不去,是跟他过不去,行不行?”她宁愿穷死,也不要妥协。
李文标摇摇头,悻悻然离开。
“我警告你,不要再来了!”晓米仍在吼着,等他走远了,才颓然坐下,“这就是我爸,三天两头叫人跟踪我,随时随地打击我,然后再送钱给我,我偏不!”
难怪上次她说她的父亲恨她,也恨小阳,靳刚有些明白了,但她也够倔的。
他劝道:“他还不忘叫人送钱来,可见他是关心你的。”
“他只是关心自己的面子,你根本不了解他,哼!”她仰头看向天空,硬生生把眼底那抹莫名的酸楚逼了回去。
靳刚笑了笑,不再与她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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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晓米打完工回家,想休息一下再去上夜班,才踏入院子就呆往了。
因为靳刚用水龙头喷浇纱窗,将经年累月的沙尘洗得一干二净,而且他赤果着上身,那古铜色的肌肉线条,被午后阳光修饰得很完美,晶莹的水花喷溅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有股不可言喻的性感狂野。
也许天气实在太热,他率性的将水龙头的水往自己头上浇,冲掉那浑身闷燥粘腻的感觉,然后甩甩湿透的短发,伸手将额前几绺滴着水的发丝往后梳爬,另一手拿着先前月兑下的短衫,胡乱往俊脸抹了几把。
意识到她的目光,靳刚抬眼看她,招手要她过去,“你回来了,冰箱里有红茶和蛋糕。”
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就像是……一对年轻夫妻的对白!晓米有些不自在的往屋里走。
靳刚走过来往她面前一站,关切的问道:“那天的设计稿没问题吧?”
“没问题,被采用了。”这一问,让她想起今天领了稿费,拿出皮夹说:“我一共欠了你多少钱?”
“我从没想过要你还,所以我没记。”他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好看得叫人着迷。
意思是不用她还?之前向他借的钱、他买给小阳的东西,都不用还!
“不,我说过会还给你的。”她抽出五张大钞给他。
靳刚把钱推回去,握住她的手说道:“当作是我送给小阳的好了,钱你自己留着用吧!”
瞬间,他的话让晓米再度心生警惕,看着握住她的大手,开始越来越不安,惊觉自己为何会轻易松开防线,而且是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他对她的好。
是那无形的压力太紧迫,令她渴望有个缝隙喘气?而每次靳刚帮她,都做得太适时太自然了,所以她才……这个念头在晓米的心底掀起了万丈波涛。
晓米毅然的抽手抱着胸,挑了挑眉,装作冷漠又强硬的看他,“你干么对我这么好?”
又来了!靳刚看她那脸色,就知道她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我们是朋友……”
她冷冷的打岔,更正道:“是房东和房客。”
“房东和房客也算是朋友。”他的目光牢牢锁住她。
“不算!”她故意把气氛降到最低点,因为在灿黄的阳光下,那双热切黑亮的眼眸令她的心莫名的揪了一下。
一年多来,她抗拒男人的追求,更顽强抵抗男人的温情,这种拒绝像警铃般设定在脑海里,可是为什么明明一直在警告自己,却又让心不由自主的沦陷了?
他静静瞅着她说:“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
“我……我的时间很宝贵,挪不出空来交朋友。”她望着他眼睛,竟然口吃,只好努力的面无表情,却又掩不住脸红。
因为他那冷冷的眼神变得热切炯亮,现在又变得有些深情款款……呃?!是这样吗?还是她眼花,不然就是胡思乱想。
“你的时间都到哪儿去了?”他发现她的脸红了,还有她的睫毛很长,花瓣似的嘴唇也好软,让人好想亲近。
“你没看见?还是不记得我说过,为了小孩,我忙着挣钱养家,或者你也想帮忙?”她刻意以挑衅的口气提醒他。
靳刚忽地朝她倾身,赤果庞大的身影笼罩她,他身上的热气也包围着她。
“你想干么?”她吓得往后一退。
他低头,靠近她的脸,气息拂在她脸上,低声道:“我想帮忙。”
“什么……”她感觉到某种陌生的情绪在骚动。天哪,这种莫名的情绪,真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一脸严肃,却充满试探的说:“你刚才不是叫我帮忙养家?”
“呃?!”没想到他会听得这么认真,她的脸更红了,“我……没、没有。”
“没有叫我帮忙?但我明明听到你这么说,有没有?”他仍然一脸严肃的穷追猛问。
“你发神经啊?”她赏他一个白眼,再次把钱交到他手上,“不管怎样,这钱我一定要还你。”
他叹了口气,很惋惜的说:“我还真想帮你呢!反正小阳叫我巴拔。”
他他他……又说什么?
可恶!竟然一而再的拿她开玩笑。
晓米捡起架子上的湿抹布,啪的一声往他脸上掷去,指着他脚下说:“你太闲了是不是?那就把这片磁砖地抹干净。”
“啊——我的天!”不知何时,门口有个男人发出惊呼声,仿佛下巴要掉下来了。
“李执忠!”靳刚移开抹布,发现好友以惊愕无比的表情瞪着他,而且大嘴张成O形,像阖不起来似的。
“哗!不会吧?堂堂网路安全分析师,不去抓窃取鲍司财务资料或宝贵资产的骇客,反而在这里抹地板?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李执忠一口气说完,毫不客气的狂笑起来。
他刚到门口时,就撞见靳刚被一个女人扔抹布,还叫他去擦地板,原本以为是眼花呢,可他清楚看见一身湿透的人的确是靳刚,脚边还有水龙头。
想到自己酷酷的形象这下全毁了,靳刚冷着脸瞪他,“笑完了没?”
哇——惊人的杀气袭来!李执忠想起自己还有事相求,连忙止住笑声,“呃!没笑,我没笑。”
他转头,充满兴味的看向晓米,自我介绍了起来。
“我叫李执忠,是靳刚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念资讯管理,结果他当了网路安全分析师,我则致力于警界,当了网路警察。”
“你们慢慢聊吧,我回房去了。”这样的午后她只觉得有些伤感,没心情再应酬,不如回屋里休息。
看她的样子,一定是生气了!靳刚没来由的,心里一阵不安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