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讪讪地解释,“他是我爸,颜骏。”又附在他耳边说:“不好意思,我爸年轻时是混黑道的,有些粗鲁又脾气不好。”
眼见哪些跟惯父亲不受她控制的保镖,仍然威胁着戈战,万一擦枪走火如何是好,她又忙着回头威胁父亲,“你叫他们退下!不准动戈战。”
“哼!凭他拐我颜骏的女儿,他就得付出代价!”颜老大面色愠怒道,接着从保镖手中接过枪来,紧扣住扳机瞄准戈战,“你自己说,有没有碰过我女儿?”
“不准!”颜欢可紧张了,双手揽着戈战,抢着说:“不准动他,他他他……他可能是我孩子的爸爸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想我死是不是?”
也许现在是新世纪了,不过,老爸对她的教育依然是保守的,要救戈战就得这样说,准没错。
“你——”戈战惊愕地瞪着颜欢,却见她已急得哭出来。
颜老大闻言,身体僵了一下,皱着眉,然后很没气势的说:“好好……呃?!”
猛地,他大吃一惊,瞪着手下的枪被戈战反掌一扣,有的被夺下,有的被踢飞到墙角,至于人则被他的腿顺带一扫,个个东倒西歪。
颜老大不由得重新打量戈战,并喝令那些保镖,“撤下!没用的东西。”
“这是你老公,你想清楚了?”他指着戈战问女儿。
不管两人的关系是真是假,但他看得出来,女儿真的好喜欢眼前这个男人,既然女儿喜欢,那么他也只好妥协了。
“是啊!”她看了父亲一眼,飞快回道。
颜老大凛着脸想,女儿小时候模样真可爱,开口叫爸爸,开始学走路,嘴里长出小小白牙,学写自己的名字……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唉,如今女儿长大,要嫁人了,难怪大家都说女大不中留。
于是,颜老大当机立断说:“好!我要跟他谈谈。”
“哎呀!你要跟他谈什么嘛?”她直跺脚。
尽避颜老大百般疼爱容忍女儿,仍然无法在短时间内接受戈战,“我想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有本事把我女儿迷得晕头转向,哼!”
现场所有的人,也只有两个当事人清楚,到底是谁在使劲的要把对方迷得晕头转向。
颜欢说:“不要,你这么凶,搞不好说没两句,又要送人家‘X档案’了。”
厚!这么快就帮着陌生男人了,眼里还有他这个老爸?
颜老大退一步,双手擦完腰又握拳,目光凶狠地瞪着戈战,“如果他是真心的,我成全你们。”
颜欢大吼,“他当然是真心的!”
被晾在一旁的戈战已受不了,忍不住开口,“伯父……”
“我哪来那么多侄子,才不是你伯父,对了,你叫什么……鸽蛋?”他一想到他的宝贝女儿整颗心全在这陌生男人身上,他就气得要死,故意把戈战叫成“鸽蛋”。
颜欢见老爸气到还可以搞笑,放心的撒娇道:“爸——你干么这样凶,就不能和颜悦色一点吗?”
“我有需要讨他欢心吗?”他冷哼一声,暗骂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
老爸八成吃醋了。她随即露出最甜美、最幸福、最可爱的笑容,“不管啦!爸——别生气,你最疼我了,你要爱屋及乌。”
颜老大摇头叹道:“没药救了你,唉……”他转身对戈战说:“我宝贝女儿就交给你,你给我小心点,我给她取名欢欢,就是希望她一辈子欢欢喜喜。”
瓣战却不领情的说:“你把她带走。”
“你说什么?!”颜老大张着铜铃般大眼,气得伸手又想拔枪了。
“请把你女儿带走。”他重申。
“你这女乃女乃的鸽蛋!别以为我女儿喜欢你,我就不会对你怎样。”
“爸,你站一边去。”颜欢推开父亲,使了个眼色,“让我来跟他说。”
她走到他身边,轻声的问:“戈战,你真的要我走,不留我?”
是!
原本他是要这么回答的,不知怎地喉咙一干,竟吐不出一个字来,整个人陷入一阵旁徨中。
见他沉默,颜欢又试探的说:“那我走喽……”
她慢慢移动脚步,一步一步的直走到门口,再望了戈战一眼。真过份,竟然低着头不理她!
“戈战……你真的要我走?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好吗?”颜欢盯苦戈战宽阔的背影,想到刚才他还拚命护着她,不相信他会如此的绝情。
“走吧!走吧!还看什么看?”颜老大巴不得女儿跟他回去,拖了她就离开。
第五章
是夜,戈战消沉的仰躺在地板上,脑海浮现颜欢快乐、羞赧、嗔怒、纯真及直率的表情,尤其她极力护着他而发飙的模样,真的令他印象深刻。
是的,有几个真正令他记得住的女人?
没有,因为他从来不是多情的人,女人对他而言,就像是路过的行人,尽避形形色色各不相同,他都无法牢记她们的模样,而颜欢的形象却如此清晰……清晰得令他困惑,令他没来由的心悸。
所以,那一次颜欢直率的向他表白,他不但不接受,还很鄙卑的吻了她,却又教训她太过愚蠢!这是因为他不相信爱情,甚至害怕爱情……
未成年以前,他就是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一个人独来独往。
直到他遇见颜欢,她这么快乐,似乎没有什么可以令她忧愁的,这股力量感染了他,他才不知不觉放下心防,稍稍收敛了多年来的冷漠,生活好像不太一样了。
以前他是一个人想去哪就去哪,想做啥就做啥,想几点回家就几点回家,现在不同了,每天傍晚,他会想回家吃晚饭,这都是受了她的影响。
不可否认,他不但不排斥颜欢,甚至喜欢与她相处;心情也偷偷跟着她的笑声起扬,这也是为何当初他不再坚持赶她走的原因;还有,在遇见她之前,他根本用不着为任何人担心,而现在,当有危险发生时,他一心只想要保护她,因为她……很重要,她浑然天成的快乐填补他心中的裂缝。
在夜晚的另一头——
颜老大心疼的数落道:“瞧那个鸽蛋把你搞成什么样子了?你这德行简直像疯子,去当免费佣人,还要学做菜,没事去讨好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薄情寡义的男人,分明跟自己过不去!”
他把女儿养得娇滴滴,什么时候舍得让她做粗活,他总是说:“我们的欢欢聪明又好学,只要念个博士回来就好了。”
大家视她如珍宝般,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她偏偏要委屈自己!颜老大觉得那个叫戈战的男人,存心糟蹋他的心肝宝贝。
然而,爱情这种东西很奇怪,旁观者清醒地看得心惊胆跳,而当局者却沉迷在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眼见颜欢坠入爱河的颜老大,费尽唇舌苦劝,她却只有一个答案——
“因为我喜欢他。”
“难道你们女人都爱自找苦吃?”铁恕叹道。
颜欢凛容。是喔,她也想不透啊!
他又问:“你不觉得辛苦吗?”
她坚定地月兑口回答,“真爱无敌,真爱必须经过考验与磨练。”
铁恕砰地趴在桌面上,危言耸听的说:“如果你还这么坚持,你的人生就会为此付出代价,最后筋疲力竭而死。”
“傻瓜!你知道真爱是什么?”颜老大模模她的头,真不解她的不屈不挠从何而来。
颜欢仰着脸,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说:“单纯的真爱,是没有附带条件的深爱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