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战定眼一看认出是颜欢,虽然不明白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却很不满组员们追逐的目光。
“全体出列。”戈战拉回大伙的注意力,厉声问道:“什么叫自制力,你们可还记得?”
大伙心神一凛,立刻背诵道:“自制力是一种美德,一个人只有先具备了自制能力,才有能力去控制别人;要能稳住自己,就必须使自己身上的热情和自制力先达到平稳。”
瓣战冷眼看着众人,又沉声问:“什么是意志力?”
“意志力是领导者最强大的武力‘装备’,斗志、耐力、刚硬、顽强、韧性、忍辱等意志力,都是成大事者所应具备的素质与力量。”
瓣战点点头,却满面怒容斥道:“成为一个出色的保镖,得经过严格周密的训练,包括体能训练和心理训练,每一个步骤都需要全神贯注,不能有半点马虎,坚不可摧,实际上指的就是‘意志力’,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罢才他们只顾着回头看美女,一向所谓坚不可摧的意志力,全因为一个女子而破坏殆尽,这下子惹火了武总裁,于是个个愧疚地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丝毫松懈。
偏偏这个时候,不知情的颜欢笑盈盈地走过来,“嗨,早。”
然而,戈战像是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似的继续训话,“今天第一小组进行‘击打技术’的训练,以手靶、脚靶、沙袋、木桩为击打目标,提高击打动作速度、力度、身体耐力和掌握击打距离……”
以为他一时太投入,没注意到她,于是颜欢略大声说:“嗨!瓣战?!”
瓣战仍然毫无反应,只自顾的说道:“第二小组是腿法、拳法的组合练习;第三小组是‘摔擒技术训练’;第四小组‘擒敌战术训练’;第五小组‘翻山负重走’,一小时后互相对换训练,开始--散开!”
颜欢耐心等戈战说完话,以为他会转头跟她打招呼的,不料他始终没发现她的存在似的,就……这么跟她擦身而过,迳自去打沙袋。
在场所有的男人都很“机警”地发现她的存在,对她这个超大超美“目标”如此关注,偏偏……偏偏这个大块头瞧都没瞧她一眼,根本是存心不理她的嘛!
太没人情味了吧,她冒着清晨冷飕飕寒流来看他,他的态度却比寒流还冷上几百倍。
她不服气!不服输!
就不信他会看不见,她立刻跟在他后头,伸手去搭他的肩,“戈战你……啊!”
瞬间,一只黝黑大掌扣上她的手腕,另一手摘下墨镜,定定望住她警告说:“别乱拍我的肩膀!”
她侧头瞄了一下,十指修剪得整齐干净,看起来粗犷有力,其实他并没有太过使劲,但颜欢脑中灵光一闪,低低申吟了一声,秀眉也蹙得紧紧的。
她装疼!
瓣战像被烫着似的,神情猛然一凛,迅速收回手,以为那雪白纤细的手腕,被他不经意的力道弄伤了,不禁多看了几眼,确定她没受伤才放下心,更别说要训斥她了。
啊,看来,这招挺有效的!
颜欢露出千娇百媚的笑容,“我特地来看你的耶,中午我想……”请你吃饭,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可惜,一大段话没机会说出口,戈战便冷冷的打断说:“你不应该到这里来打扰我们。”
他他他……下逐客令吗?
一时间,颜欢傻了,从小到大,她都是被疼惯、宠惯,虽不是什么公主、皇后,但也从没人拂她的意,惹她生气,尤其长大后,美丽的容貌更教她无往不利,她喜欢戈战,可说对他一见钟情,而他完全无动于衷,这是碰上她生命中那个关卡吗?
随即又想起辛炙涛说过,戈战的个性冷傲,不太好相处,你要多用点耐心。
颜欢默默坐在地上,看着击打场上与组员过招的戈战,像一只敏捷猛豹,靠那生气蓬勃的精力击败对手。
终于,午间十二时训练宣告结束,颜欢立刻奔向戈战。
这时,胆子稍大的组员,吹了几响口哨,“武总裁的女朋友好漂亮!”
他却当场摆起严肃的臭脸,两道目光格外凌厉,满蕴着沉冷疏离,“干嘛?”
“中午我请你吃饭。”她尽量表现得很轻松。
他冷冷瞪着她,冷冷的说:“我习惯一个人吃饭。”
笨蛋听了,都知道戈战拒绝共餐,但那份爱慕之意在她心底百折不挠、越挫越勇,“一个人?!你是叫我自己一个人去吃饭吗?那多无聊,反正我们都是一个人吃饭,不如凑和着比较热闹嘛!”
“我就是不喜欢和你一起吃饭。”他脸上全是黑线条,只怀疑这女孩有没有自尊心。
“你连续为了救我,奋不顾身和歹徒搏命,我实在太感谢你,所以让我请你吃顿饭。”
他不假颜色的说:“你想太多了,那天换作是别人,我也一样会救她,所以我们没必要吃饭。”
呜……死戈战!臭戈战!这是在告诉她别自作多情吗?而且为什么说的话和铁恕说的一模一样?
接着又听到他冷淡的声音说:“再说,我会这么做不是为了你,救人只是社会道义,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会这么做。”
天杀的……戈战!需要讲的那么白吗?他救她只是顺应社会道义而已。
第三章
晚间下班,已是十点三十分。
瓣战回到顶楼公寓的家,真静,一点声音也没有,静得仿佛世界只剩他一人,他从冰箱拿了饮料,走到阳台边喝边看夜景,夜空一片星光稀微。
忽然,他回头,从落地窗的玻璃看见了自己的眼睛,深似潭般寂静而冷清。
又待了一会儿,他回房间坐到床上,猛地他跳了起来,一阵错愕喝道:“谁?”因为床上有人,他刚才就坐到那人身上。
他转身打开寝室的灯,一双内敛机警的眸子,不忘留意四下状况,发现早上出门前乱七八糟的卧房,现在被收拾整齐,搁在桌上、地上的脏衣服也不见了。
这时被窝里的人蠕动了一下,戈战探手一抓,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从棉被里拖出来,然后钻出一颗秀发蓬松的小脑袋,眨眨眼瞪住他。
瓣战又见到那张精致的小脸蛋,扬起浓眉问:“是你?!”
“嗨……”颜欢慵懒的举起双手,顺便伸了个懒腰。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困惑地打量她。
被他这么望着,她的呼吸就变得有点困难,因为这男人令她心跳失速、令她颤抖,像被迷了心窍,失了魂魄似的。
“我来帮你打扫房子。”先前她一进屋里,发现这里布置随便又简陋,觉得他好可怜,便卯起来的努力打扫,才会累瘫不知不觉睡着。
瓣战确定没有异样,又问:“你为什么要帮我打扫房子?”
颜欢揉揉眼睛,回道:“这是我的工作啊!我总不能在辛家白吃白住嘛,所以聪叔要我每天来给你打扫房子。”当然,这些还仰仗辛炙涛的“提拔”,她得以名正言顺的登堂入室。
“工作结束就该离开,睡在陌生男人的床上不怕危险吗?”戈战不由得浓眉挑起,如刀的视线瞪住她。
“我不怕,你是好人啊!我绝对信得过你的人格。”她露出崇拜的目光。
望着她纯真与崇拜的目光,戈战问道:“我那里像好人?”
“你救过我,却不求回报,也不趁机占便宜,还劝我别喝酒要早点回家,你当然是好人,而且是个少见的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