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夜安,请容许我帮妳解决。”穆尔根站在她身后用英语说道。
“谢谢你。”她回眸一笑,以流畅的法语轻声回应。
穆尔根望着精致脸蛋上妩媚的笑容便已惊艳万分,听见亲切的法语更加心醉,立刻动手替她解决勾住的披肩。
“让我替妳把披肩拿到衣帽间?”他绅士地献殷勤。
勤勤没再说话,月兑下披肩交给他,露出圆润细致的双肩和性感锁骨,微笑致意后走进化妆室,而穆尔根则贪婪地凝视着美丽的背影,禁不住心乱神迷。
约十分钟后,等到勤勤从化妆室出来,穆尔根立刻上前邀舞。
她举止端庄、高贵,说话的声音娇软柔媚,搂着这样迷人的美女,穆尔根真有点神魂颠倒,连续跳了两支曲子还意犹未尽。
“穆尔根先生,我该回到男伴那里了。”勤勤轻声说完,转身走向旧识的政坛要员身边。
其实,此刻她手中已经握住从穆尔根身上偷来的钥匙,在宾客问转了一圈,摆月兑众人的视线,偷偷来到三楼的保险库房外。
聂荣早已在转角处等她,手里拎着勤勤那件银狐披肩。“监视器已经被我动过手脚,只停顿三分钟,系统就会自动恢复正常。”
勤勤拿出钥匙开库门,很有把握的说:“从进库房到离开,四十秒就够了。”
大门应声开启,他们花了两秒,像影子般敏捷地朝墙边走去,勤勤仔细探着防盗机关,“你负责破防盗铃密码,我来取画。”
聂荣从裤管里取出小型工具,开始专注的作业,待十二秒之后,他得意宣布,一搞定!”
勤勤自礼服夹层掏出一把钻石界刀,走到一幅画作前。这才是他们要的——荷兰画家伦勃朗的“加利列海风暴”,价值至少在五千万美元以上。
她一手按住画框,一手小心翼翼的割下那张画布。
“二十秒。”聂荣边说边把银狐披肩摊平,在软毛里拉开一条缝,将割下的画布平塞进去,再拉合。
他要出去,见到勤勤的举动而惊叫道:“勤勤,那不是客户要的东西。”
“是我要的。”她手里拿着一颗宝石,熟稔的说:“这颗金绿猫眼石在一九九一年拍卖,以六十万美元成交,就当作我们这趟的车马费。”
“不行,女乃女乃告诫过不可以贪心,会坏事的。”他伸手要抢,但手伸到半空中凝住了,因为勤勤迅速将宝石塞进酥胸里。
她得意的挑起眉,“别用女乃女乃来压我,有胆就来拿呀!”
聂荣气愣了,却又不敢真的下手。
“勤勤,客户已经付我们丰厚的酬劳,妳干么还冒险?”
“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
“没错,我们家总要有人有出息吧!像你这样没胆量,以后我们要拿什么养老?”说完,她还亲亲他的脸颊表示安抚。
就知道,他是说不过这个女人的。聂荣缩着脑袋,每被勤勤骂一句,他就后退一步,眼看就要被骂得贴到墙上去了,他才妥协道:“又过了二十五秒,要不要出去?”
闻言,勤勤美腿陡然扫向他,聂荣一惊,往后一退避开攻击,她还不放过,一个箭步上前扯住他的肩膀和手腕,当场赏他一记过肩摔。
“都是你!害我多花二十五秒才离开现场。”瞧,她原本计划四十秒内成功撤退,却因为聂荣的啰唆而害她“打破纪录”。
摔落地面的聂荣还得技巧地不发出声响,以免惊动外面的人。
唉!她的手法怎么越来越歹毒了?
他记得五岁那年被女乃女乃收养时,七岁的姊姊对他好温柔,所以他视她如亲姊姊一样敬爱,可是,她却越来越刁钻。难道女人长大后都会变坏吗?
“快点起来,偷偷把披肩放回衣帽间。”勤勤用鞋尖踢他,又威胁道:“敢再啰唆,立刻逐你出师门。”
一共花了五十九秒,两人走出库房,用钥匙锁好库门,闪电似的分别回到宴会厅。
勤勤继续在宴会中周旋,用英语、法语和西班牙语,以及美貌迷倒那些男人,当然,也不忘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钥匙“还给”穆尔根。
得手后,勤勤佯装头疼向穆尔根告辞,他还殷勤地为她去衣帽间取来披肩,完全没想到那价值连城的名画,就这么被自己拱手送了出去,从此在他的库房里消失了。
他一辈子想不到窃贼是如何进来偷走他心爱的收藏品。
“穆尔根先生,谢谢你的热情款待。”勤勤毫不吝啬附赠临别秋波,嫣然一笑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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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脂粉末施的勤勤,坐在纽约华尔道夫饭店的大阳台上,享受难得的冬阳,她已完全换了个样子,穿着高领毛衫和牛仔裤,那晶莹的皮肤在晨光下像是半透明,清纯得比学生更像学生,唯有眼角眉梢不经意渲染着叛逆。
只有坐在她身边、与她一块长大的聂荣,才清清楚楚知道她有多可恶。
唐女乃女乃边吃早餐边看早报,只见报上图文并茂刊登着昨晚那幅“加利列海风暴”的“遗照”,黑色大宇标题这样写——
首富穆尔根家中保险库离奇遭窃,价值五千万美元名昼不翼而飞,金绿猫眼石石沉大海。
“妳又顺手牵羊?”唐女乃女乃抬头睨着孙女。
“我可没有贪心,只拿了一颗小小又不影响行动的宝石。”勤勤笑盈盈的交出一只绒盒,“聂荣,拿去月兑手。”
“唉,妳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小时候多少还会听进一些警告,想不到现在就连我的话,妳都当成马耳东风。”唐女乃女乃轻声责备她,缓缓喝了一口果汁,继续说道:“尽快月兑手,过两天我们就回台湾吧!我想长住下来。”
“嗄?!”
勤勤和聂荣同时怔愣。这些年来他们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上两个月,因为职业的关系受雇于各国客户,到不同的地方执行任务,游历四方早成了他们的生活方式,也从未想过要在哪儿住下来。
“这些年,我们也赚了不少,而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我也过腻了,不如回去吧!”
扒窃是唐女乃女乃祖传的家族生意,经验老到,在这行很有名声,四十六岁那年,她原本想退隐了,不料独子和媳妇死于一场意外,只留下勤勤与她相依为命。
从小勤勤的十指就非常灵活,仿佛遗传唐家血脉,天生注定吃这行饭,加上一时技痒,唐女乃女乃便把“手艺”传了给勤勤。
勤动一双妙手空空从未失败,六岁接受训练,佯装卖口香糖或玉兰花,每当她仰着姣好无邪的小脸,教人完全不设防。
她以稚女敕、天真、讨好的嗓音说:“先生,买串香花,才二十元,我早上才摘的,很新鲜喔!”
当人家伸手入口袋掏零钱那一刻,胆大心细的勤勤已扒走他的钱包,或用锋利的小刀片割破皮包,三秒之内教人损失惨重。
至于收养聂荣,则是为了替勤勤找个搭档,十几年下来,与唐家如同亲人。
“别做了,这一行铤而走险,终究不会有好结果。”唐女乃女乃拉着勤勤的手说道。
勤勤笑问:“女乃女乃想退休了?”
唐女乃女乃疼惜的看着孙女,脸色严肃,“不,我是叫妳别再做了,妳还年轻前途无限,不该毁在这一行。”
勤勤问道:“不做这行,那我要做什么?而且我已经接了下一个案子。”
女乃女乃老了是该退休,但她好不容易学会这门绝技,不用多可惜。
聂荣则孝顺的说:“女乃女乃想过安定的日子,那我们就陪女乃女乃回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