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听说墨滔衡一而再的误会薰衣,周媚气呼呼的说:“你也太鲁莽了,还不快过来跟薰衣道歉。”
啊?!道……歉,要这个绷着脸孔的男人道歉,她又不是不想活了。
“不不不不用了,误会而已,没什么、没什么。”她瞥了瞥静立在一旁的墨滔衡,那双黑眸就像雷达般扫了过来,直直的看着她,害她胸口怦怦眺。
周媚又说:“我说儿子呀,道个歉不会要你的命吧?”
儿子?!
他是周媚的儿子,不像呀,周媚像龙卷风似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教人应接不暇,这个墨滔衡却像座大山一样,大风怎么吹他都没动静。
“媚姨,真的不用……”瞧,锐利的眸光像一支利箭似的,又笔直扫了过来,他这样瞪着她,她哪还敢要他的道歉。
“唉,人家生儿子我也生儿子,却是个木头儿子。”周媚抱怨一声,起身又说:“滔衡,薰衣就交给你搞定了。”
啥啊,她要走了?媚姨要扔下她了?
不只薰衣小脸瞬间变得苍白,连墨滔衡的表情也终于起了变化。
他微微变了脸色,“什么意思?”
“意思是,薰衣得住你那里,吃的、用的全归你负责。”周媚一口气说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罢才周媚明明说她会照顾她、收留她,还信誓旦旦要给她靠。
“我没答应她。”墨滔衡凶狠的瞪了薰衣一眼,好像在怪罪她。
“我答应她了,你是我儿子就有义务替我履行,而且,你是做保全的,她的安全交给你就对啦!千万别被她老爸逮回去,再说,她不能跟我回家,要是你爸见到她,那就惨了!”也不管儿子答不答应,周媚就这么走了。
“哼!”墨滔衡迈开脚步也要走了。
薰衣心头一慌,小手紧紧捞住他的衣袖,水汪汪的大眼可怜兮兮的瞧着他,像流浪小猫般可怜。
“放手。”他横眉冷目,瞧也不瞧她一眼。
“你要丢下我吗?”她扯住他的衣服,双手揪得紧紧紧,怕他真的跑了。
“对。”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怎么能够在这节骨眼扔下她不管?她用尽力气,紧紧扯着墨滔衡的衣角,坚决不让他离开。
“放手。”他瞪着那双雪白小手,眼底闪过不耐烦的火光。
她得鼓足了勇气才能开口,“不……不放……”
呜呜,不能松手啊,这会儿要是不赖定他,她还能上哪去?
那种表情太过吓人,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着他,小脑袋垂得低低,心儿怦怦跳个不停,怕是很害怕啦,但是仍不肯松开唯一的希望。
于是,他大掌翻转,一个巧劲甩掉那双小手,健硕的身躯转身离去。
“求求你,我没地方去了。”她亦步亦趋的跟过去,用最无助脆弱的表情望着他,求他别再赶她走。
“别跟来!”他回头喝令,她则仰起小脸,无言的望着他。
奇怪的女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要哭起来了?还有那副脆弱无辜的表情,好像都是他在欺负她似的!
墨滔衡忍不住打量起她来,那是一张精致的脸蛋,肌肤像雪般白皙,大眼眸盈满波光,晶莹泪珠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水女敕女敕的红唇无辜得很,足以激起任何人的保护欲。
唉!他彷佛没有选择的余地……
第三章
薰衣亦步亦趋的跟着墨滔衡,他下楼她跟着下楼,他大步走她小跑步,他上车她就冲上车,他下车进电梯她也挤进去,一步也不敢落后。
终于来到一层公寓里,墨滔衡掏出钥匙开门,身后的小女人忙不迭的冲进屋里,惟恐被遗弃在门外。
噢!
突然,她低呼一声,在慌乱中捂住鼻尖,原来她整个人撞上他坚实的背,而他站在玄关上正准备月兑鞋,侧过头,又是一道锐利的眸光。
“对……对不起。”她心慌慌的站在原处,眨着大眼一动也不敢动。
“进去。”墨滔衡拧着眉。
“哦……”她怯怯的视线瞅了他一下,如获大赦般跨过玄关进屋,找了张椅子坐下。
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看左再看看右,尽是在屋内打转,就是不敢跟他接触,直到他进了自己房里。
屋里一片静默,不久,他又从房里出来,拿了一床棉被和枕头给她。
“谢谢。”她露出甜甜的笑,衷心道谢。
没反应。
他扔下棉被和枕头就要回房里,在他转身回房之际,薰衣又叫住他,“墨先生,请问我睡哪?”
他举手指向一扇门。
薰衣会意,趁他离开前又问:“浴室呢?”
无言的他又指指另一扇门。
看来墨滔衡为了她挺不高兴的,否则怎会连话都懒得说,不过她还是很感谢他,要不是他,此刻她一定蹲在街头痛哭,甚至遇上什么危险,各种可能发生的恐怖境遇一一在她脑中浮现。
所以,她又甜甜的致意,“谢谢,晚安。”
她那声音、那微笑、那神情,让墨滔衡心中油然生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说不定……说不定他会栽在这个小女人的手上?
可恶!他干么突然会有这种怪念头?脚步迟疑了半秒钟,他径自走回房里。
这次,薰衣等了好久好久,仍不见墨滔衡出来。
环顾陌生的四周,她瑟缩一下咬着红唇,强忍着不要哭出声来,这是她第一次独自离开家、离开父母身边。
不知自怜自艾了多久,她泪流满面的走进浴室,二十分钟之后,仍然泪不可遏的走出浴室,走进刚才墨滔衡所指的房间。
原来是一间书房,架子上的书排放得整整齐齐,墙角摆着大型地球仪,墙上挂着最新卫星拍摄的世界地图,最特别的是橱柜里摆放着各式的高压电击棒、三节钢鞭、射网枪、警棍、军刀等等,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仪器,这些大概是墨滔衡工作所需要的装备吧!
回过身,看到一张长长的皮沙发,哦--她懂了,这就是她今后的床,呜……想起她那张舒服、干净、香喷喷、软绵绵的床,她还是回去好了……
可是,她回得去吗?离开了台北,离开了家庭,离开了那熟悉的一切,身上又一文钱都没有,只好暂时栖身这里了。
她又哭了好一会儿,才筋疲力竭的屈就在沙发上。
第二天--
墨滔衡一大早醒来来到书房,发现熟睡中的薰衣像只慵懒的小猫蜷曲着身子,却不知这种无意识的小动作是如此诱人。
没来由的,他心中升起难以控制的不满。
呵,这女人好大胆!
躺在陌生男人的家里,还敢睡得那么香甜。
等等……这个陌生男人就是他自己呀,有什么好不满的?但这么矛盾的情绪,就是在他胸口翻腾。
“嗯……”她发出无意识的梦呓,翻了翻身子把被子都踢掉,身上那件过大的浴袍没拉拢好,露出修长白皙的玉腿。
还有领口半敞的春光,令他的视线无法挪开……
懊死,真该死!这简直在诱人犯罪嘛!
为了免于失控,他深吸一口气,俯拎起被子遮住这要命的春色。
“嗯……别吵……嘛……”睡意蒙眬的她又发出呓语,教他全身一颤,不自觉的盯着她翘起的性感红唇。
她怎能这么可爱又性感啊?这样是不行的,她真以为她是来度假的吗?还敢睡得那么香甜、那么安逸,简直就是该死!
墨滔衡深深吸一口气,很少有这种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自从昨天她出现开始,他就一连两次如此。
不管怎样,他得先镇定下来,为了制止自己对她继续产生一些奇怪的感觉,他快步的走出房间,准备照常上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