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文勇激动地咆哮,“妈的!不要被我查到……”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穆圣衍一把揪住。
他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么热中靡荼的事,该不是还对她不死心吧?”最好别说是,否则我一定海扁你一顿。穆圣衍在心底暗忖。
“不死心又有什么用,她根本不知道我爱她。”穆文勇嘲弄地回他。
“不知道?旁人都感觉出来了,她会不知道?”穆圣衍不太相信。
穆文勇有感而发的说:“她就是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
“你该不会骗我,然后来个趁虚而入。”
“你这么说是希望我追她喽!”穆文勇挪揄的说。
“你敢!”穆圣衍下一秒就翻脸。
穆文勇苦笑道:“我不是不敢,而是没有机会。”
那天与安琪争吵之后,靡荼就搬回位于阳明山上的老家,上班也很少到秘书室去,主动要求留在餐饮部的厨房实习,目的只为了避开穆圣衍。
她为自己感到悲哀,穆圣衍没有丝毫的愧意,既没来找她,更没有要挽留他们感情的意思,这算什么?让她带着痛苦直坠地狱的爱情,她还期盼什么?
靡荼边胡思乱想,边推搬运车到大型冷冻室里,准备搬运大型肉块到厨房。
冷冻室里只有摄氏零下五度,她拿着提货单找要的肉块,却听见冷冻室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阿德,是你吗?我在B5走道。”她以为是同事来帮忙,大声嚷着。
“这么卖力啊?”有人发出冷冷的笑声。
靡荼抬头一看,“安琪,妳来干么?”
“小贱人,把圣衍迷得团团转,还唆使他跟我离婚,妳开心了吧?”安琪怨毒的瞪着她。
“我不知道妳在说什么?”靡荼不想理她,继续手上的工作,搬下一只冰冻的大腿肉。
“妳少装蒜了,小贱人,妳不是千方百计要做圣衍的情妇吗?搞得饭店上下无人不晓,还有脸否认!”
靡荼恍然道:“原来那些传单是妳搞的鬼!”
安琪也不否认,“妳不笨嘛!可这也是事实不是吗?”
“妳是怎么知道的?”
“这还不简单,有钱能使鬼推磨,圣衍叫征信社查我,我就不会买通你们身边的人吗?那个小秘书亲眼见到你们关系暧昧。”安琪一步步的逼过来。
靡荼吞不下这口气,大声说:“但我没有教唆他跟妳离婚,他之所以跟妳离婚,是因为妳……”出轨。
啪!她还没说完,就被安琪甩了一个耳光。
“妳以为他爱妳吗?”安琪冷笑,“错了,穆圣衍根本不爱任何人,他不知道什么叫爱,只知道工作和事业!”
原本她以为他永远不会嫉妒,是因为他太骄傲了,她出轨,他没有追问更没有指责,只是默默的搜集证据,提出离婚,后来她才明白,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懂得爱人!
“不,圣衍不是妳说的这样。”靡荼不禁替他辩护,因为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温柔和呵护,那曾经真真切切的撼动了她。
安琪却痛恨这一切,原以为即使挽回不了穆圣衍,保不住穆太太的地位,她也可以分得穆圣衍庞大的财产。
不料,和刘律师谈过之后,她才知道狡猾的穆圣衍早已经将名下的股份、不动产及大部分现金,全挪到靡荼名下,剩下的五百万就是他的全部财产。
“五百万?!”她大吃一惊,身价上百亿的穆圣衍,现在只值五百万?
刘律师摊开档案夹说:“这是离婚协议书,安小姐签了字,五百万全是妳的了。”
“五百万能有什么用?”这一丁点钱不用两年就花光了。
“安小姐,请别冲动,事实上,穆总裁手中握有妳出轨的证据,如果这场辟司一打,妳将身败名裂,而且一毛钱也拿不到。”刘律师把笔递给她。
“穆圣衍自己也养情妇,那要怎么说?”
“那是有心人蓄意造谣,不能成为证据的,而且穆总裁已经将散播谣言的小秘书查办了。”
安琪颤抖的接过笔,狠狠的签了名,然后把笔甩到角落去。
于是,她便把愤怒全发泄在靡荼身上。“他对妳的迷恋只是暂时的,很快他就会弃妳如敝屣。”
“不用等那一天了。”她艰涩的想。她早就被他嫌得一无是处,她根本抓不住他的心。
“是不用等,那一天马上就到了。”她阴森的目光让靡荼不寒而僳,竟比冷冻室还要冷。
“不──”靡荼心中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妳不必惊讶,我就是来帮妳的。”安琪故意发出的冷笑声令人为之一懔。
“妳想怎样?”
安琪气焰嚣张地狂笑,“很简单,只要妳死了,一切问题不就解决了?”
“妳疯了,妳杀了我,自己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恐惧紧紧揪着靡荼,她觉得这里越来越阴冷。
“是妳逼我的……是妳、是妳,如果不是妳,他根本不会离开我!”安琪狂乱的喊着。
处于低温的冷冻室里,靡荼却是汗流浃背。“不,安琪,妳弄错了,没有我,圣衍也会跟妳离婚的,我、我……”
“小贱人,圣衍是我的,妳别缠着他,他还要上班、还要工作,不可能天天照顾妳,对了,他骗光我的钱,还远走高飞……妳可以告诉我,他还有什么计画要对付我吗?”
天啊!她真的疯了,说话颠三倒四,失去了理智,危险得令人颤抖,靡荼惊骇极了,强迫自己镇定的逃到门口,但安琪已有准备的挡着她的去路。
“我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妳这个贱人得到!妳等着下地狱吧!”安琪一副玉石俱焚的狠样,猛地抓起架上的冷冻腿肉,朝靡荼头部砸去。
“救命──呀!”恐惧不断涌上靡荼的心头,她费力的撑起身子想逃离,但安琪马上扑了过来,不但没有停止攻势,还用力抓住她的头发,猛将她的头往墙壁撞击。
不!她不想死。
受伤与室内的低温,使靡荼的体力快速流失,颠簸地闪躲安琪的攻击。
“该死的贱人!懊死的贱人,妳叫啊!叫啊,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哈哈哈……”安琪发狂的攻击着靡荼,直到她虚弱的倒在地上。
等到确定靡荼不再动了,安琪才整理好仪容走出冷冻室,并将出入门拴紧。
凌晨四点多,医院的病房中。
四周是一片让人心惊胆颤的漆黑,彷佛无声无息、无边无尽的漫漫长路,怎么走也走不完。
但是,有道固执的声音不断传来,让靡荼皱起眉头,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到两张喜悦的面孔。
“靡荼,妳终于醒过来了……”穆圣衍握住她的手喜极而泣,他甚至以为自己的心跳就要停止了。
靶谢上帝啊!自他懂事以来,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恐惧,他真诚的祈祷,只要她能平安醒来,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靡荼无意识的模模自己的头,感觉像裹了一层纱布,沙哑地问:“我怎么了?”
穆圣衍还来不及回答,穆文勇已忍不住地开口,“天啊!当妳被同事发现倒卧在冷冻室里时,不但头部受伤,体温也几乎降到最低而休克了。”
“哦……原来我受伤了。”
“靡荼,妳记不记得自己怎么受伤的?”穆圣衍问道。
“那还用说,安琪嫌疑最大,现在她不知所踪,警方正在追缉她到案说明。哼!靡荼受伤前后的时间,监视录影带中只有安琪进出过冷冻室,而且她根本没必要也没道理去冷冻室。”穆文勇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