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这男人,这么快就露出真面目了。她如猫一般的眼睛登时瞪大,紧张的用双手更加抓紧被子。
“没听到是吗?你……你别以为我会怕……”她气呼呼踹了他一脚,如果他以为她是随便的女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然而,这一脚显然对他毫无杀伤力,反让他的嘴角露出笑容,“很好!力气还不小,那表示你恢复能力不错。”
语毕,强而有力的手臂猛然将她抱起,让她移坐到床边,使两人的距离更贴近。
“把被子拉开,让我敷药。”他说出对她动手动脚的目的。
在他炯炯目光的注视下,她的心跳莫名加速,“不要!我自己可以敷。”原来她误会了。
“我有给你拒绝的权利吗?”他口气霸道的说。
“你──”田蜜用力的瞪着他,却感到有些暧昧,困难的想从床上站起来。
不料,她不小心扯到肩头的伤,令她痛得五官都皱在一起,并感觉脑袋一阵昏眩袭来。
“头昏?”言厉收紧手臂稳住她,让她靠在他的胸前,“别激动,这样只会弄疼你的伤口,让头更昏。”
哪有这样的……这是威胁还是警告啊?
可是他却该死的说得对极了,她的体力像一下子耗尽,全身软绵绵的,只能倚在他的肩上虚弱的轻轻喘息。
“可恶,你怎么可以……”可怜的她一手抓紧被子,一手抚着自己的额头,只觉得越来越昏眩,却不忘用眼神控诉他。
“你还好吧?是不是很难过?”见她柔弱得像是快要昏倒的样子,他竟然有一滴滴罪恶感、一滴滴歉意、一滴滴心疼……
但下一秒,却听见她大吼道:“我身体好得很,你少诅咒我了!”
拜托,其实她的头好昏喔!思绪更加混乱,但绝不能让他察觉,免得他趁机吃她豆腐。
“我像是会诅咒人的人吗?我只是好心想帮你换药而已。”他一脸无辜的说。
“中国人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坏人脸上也不会写『我是坏人』!”她莫名的就是不想合作。猛地推开他,她硬撑着往门口走去。
坏人?!
他有对她做了什么坏事吗?除了那一夜……
看见她拖着虚软的脚步,他一把将她揽了回来,“你不怕尼克等在外面抓你回去?留在我这里才是最安全的,而且你现在最需要的是给我躺到床上去休息。”
见鬼的安全!但──
天哪!真如他所说的,她的头好昏,就快ㄍㄧㄥ不下去,站不住脚了,她必须赶快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
然而,倔强的她仍不肯服输,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以中英文夹杂着破口大骂,“我走不走要你管?干你屁事?我又不是你的谁,妈的!”
呵!已经有气无力了,还挺呛的。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你有麻烦,我当然要替你处理,总之你的去留,我是管定了!”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那次……那次只是一个误会,我可以照顾自己……”她往前跨了一步,却因一阵头晕而脚步踉跄。
“我说过了,你出去只是找死而已,不准跟我顶嘴。”他额上的青筋微微突起,懒得跟她说,拦腰一抱,便把她抱回床上去了。
“我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她仍然倔强的用脚蹬他的胸膛。
好说歹劝都不听,言厉眼中瞬间燃起一丝火苗,用身体压住她说:“别再惹我生气。”
“你……你这个变态!”她全身乏力的躺在床上,脸上有了惶恐的瞪着他,几乎哽咽了。
“我又没对你怎样?怎么骂人了呢?”看在她受伤的份上,他就不跟她计较了。
他摇摇头,将她紧抓在手里的被子扯掉,拆开肩上的纱布,替她换药起来。
她猛然倒抽口气,因为她此刻的上半身是的,就这样无遮掩的呈现在男人眼前,她怎么不昏死算了!
偏偏她就没失去意识,而且他的一举一动她都能清清楚楚感受到。
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不象话的心跳声怦怦传来。
饼了一会儿,只听他说:“换好了,咦!你的脸好红,又发了烧吗?”一只大手随即按在她的额上,又模模她的脸,他纳闷的问:“还好啊,你哪里不舒服?”
她伸手拉上被子,“把你的臭手拿开,我会比较舒服!”被他这样上下其手,她气得只恨自己没力气揍他。
言厉瞪着她嫣红的脸颊,和夺眶而出的眼泪,恍然大悟道:“原来……原来你在害羞啊!”
终于,他搞懂小女人的别扭了。
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天天处在这个以“上空秀”为号召的赌城,果女早已司空见惯了,再加上东西方文化上的差异,令他一时没想到这么多,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害羞。
不过,他挺喜欢她这种含羞带怯的模样。
他从浴室拿了浴袍给她,“你先将就穿这个吧!”
她接过浴袍,随即低令,“你先出去!”
他佯装惊讶,不可思议的说:“你全身上下我全看过、碰过了,没想到你还会害羞啊!看来我应该给你一些特训才行。”
砰!
只见一只药碗凌空朝半退中的言厉飞来,伴随着咒骂声,“闭嘴!混球──”
第四章
棒天早上,老殷又提着他的药箱来了。
“那位小姐怎样了,烧退了吗?”他一见言厉就问。
言厉皱着眉,回道:“烧是退了,不过还是很虚弱。”
“没关系,我开几帖汤药给她喝,包管不用两天就精神百倍,而且有你的关心,我相信再过三天,她就可以活动自如了。”老殷故作幽默地说。
“你什么时候爱管起闲事来了?快过去看看她!”言厉把他推进房里。
躺在床上假寐的田蜜被吵醒,睁眼看着满面慈祥的老殷。
老殷坐下替她仔细的把脉,笑咪咪的问:“小泵娘,觉得怎样啊?”
田蜜听到慈祥亲切的问候,露出笑容回道:“医生伯伯,我头很昏……全身都没力气。”
“没事的,好好休养,很快就好了。”老殷安慰着说。
“可是……”田蜜瞄了跟进的言厉欲言又止,支吾了一会才悄声说:“我……我不想留在这里。”
“怎么了?”老殷兴致勃勃地问,并调侃的瞄向言厉,“是不是他欺负你啊?”
“呃……也不是,总之我不喜欢这里。”她想了想,虽然昨天言厉除了替她换药,并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但她就是不喜欢这么依赖他。
老殷劝说:“不管喜不喜欢,你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安全,而且言是个讲道义的人,你可以相信他。”
呃……说着说着,她瞥见言厉严肃的脸色,才惊觉自己不应“嫌弃”赌城的老大,这可能会闯祸惹麻烦的。
丙不其然,言厉上前插话:
“她说什么?”
“呵呵……”老殷见他一脸紧张的模样,笑得可乐了,“她说感激你的照顾,来,这些药粉要按时吃,还有这是汤药处方。”
言厉接过,看老殷拍拍田蜜后便转身离开,于是他把药粉调了水,扶起她准备吃药。
“好苦,我不吃。”她最怕那股中药的苦味了。
“快吃,我数三下──”
“你数三百下我也不要吃。”她抗拒着不肯张开嘴巴。
见她一副死也不肯合作的模样,言厉气道:“我真该打你一顿!”
“你敢?”面对他的威吓,她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反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要跟他拚命的模样。
而他却露出一个“你就看我敢不敢”的表情。
她不禁狐疑道:“你该不会想趁机打昏我吧?”
他闻言嗤笑,“我打昏你做什么?如果我想对你怎样,你逃得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