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严霆没听懂她的话,反问:“这名字有什么不对?”
“拜托,恶魔王严霆虽然是商界的传奇人物,代表了财富与权势,但他神秘兮兮的,不肯轻易见人,但也难怪啦!一副秃头、斜眼、歪嘴的模样,多少也会自卑。”
“你怎知道他秃头、斜眼、歪嘴?”他忍不住想知道自己怎会有“这副长相”。
“我的表姊、表妹、堂兄弟都这么说的,所以你要取花名,不如取明星或歌星的名字。”
她以为这是他当牛郎的花名,还当面批评严霆有多糟,害他差点没吐血。
“不用了,我从出生到现在都用这个名字。”冷哼一声,第一次,他发现自己的名字这么不管用。
“真的?!原来这么巧,你的名宇也叫严霆,要是大家知道我跟『严霆』做朋友,一定会大吃一惊。对了,时间也晚了,你就在书房的沙发上将就一下吧!”
结束了话题,严霆暗暗叹了一口气,误以为他是被人追杀的牛郎也就算了,还硬要误会他的名字!
他一口气喝完杯里的鲜女乃,跟随倾心进入书房,然后在沙发上躺下,背对著倾心,他勾起薄唇,露出难得的浅笑。
第二章
第二天,严霆睡到日上三竿,悠然醒来后,只觉神清气爽。
当他打开房门想出去时,听到外头有交谈声,他警觉地停下脚步,打开一道门缝偷觑聆听。
只见倾心正和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在说话。
“祁管家,我要你带的东西呢?”
祁管家指著身后的两名佣人说:“在这儿,这是你要的鲍鱼粥和鸡汤,这么大锅你吃得完吗?还有六道菜等中午再趁热送过来。”
“当然,他是男……”呃,发现自己说错话,倾心猛然捂住嘴,她怎么都忘不祁管家职责之一就是代父兄“看管”她。
万一被他发现她和牛郎交朋友,那么父亲和哥哥们马上就会冲过来,把她打包回家。
丙然,祁管家很尽责的查问,“哪个他?他是谁?”
“他……他……喔,是这样的,最近我参加校友会举办的舞台剧表演,这几天我们都在这里排练,有时候还排到半夜,肚子饿了就当宵夜吃,当然一下就吃完了。”
祁管家挑挑眉,建议著,“哦,原来是这样,小姐都在什么时间排练,我按时送来就好,不然冷了再加热就不好吃。”
“不用了,我们排练的时间都不固定,还是先准备著比较方便。”她赶紧拒绝,谁不知道祁管家打什么主意,他不过是想藉机一探虚实罢了。
“是,”祁管家恭敬的应和,一脸老谋深算地对身后的佣人道:“你们还不快去打扫。”
糟了!严霆还在书房里睡觉,怎么办?
“啊!那个……书房不用打扫,里面都是排练的剧本和道具,免得弄乱。”倾心连忙阻止。
“那怎行?要是老爷和少爷们知道我们没尽责,一定会怪罪。”祁管家一个箭步冲到书房去。
当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倾心差点没尖叫,她也跟著冲进去。
咦!严霆呢?!
祁管家东张西望,发现书房里没什么异样,倒是小姐脸色很奇怪。
“祁管家,你检查完了吗?仔细看哦,说不定我藏了个男人,找到了你就可以回去领偿。”这下子她可神气了,心底却纳闷得很,四面都是书柜,严霆如何平空消失?
祁管家干笑,“小姐,你别挖苦我了,我也是奉命行事、尽忠职守罢了。”
唉!要是怠忽职守,高薪工作丢了不说,这辈子也别想再找得到工作了。
“好啦!好啦!”她把祁管家推出房外,“你们收拾好走吧,少烦我。”
“叮咚!”
这时门铃响了,佣人去应门,然后回头对倾心说:“小姐,服饰店送衣服来,我叫大门守卫让他上来。”
完了!倾心用力拍拍额头,那是今早她向服饰店订购给严霆的男装,为什么早不送晚不送,偏要在这时候送?
“小姐,你怎么了?”祁管家狐疑的问。
“我哪有怎么了!”
说时迟那时快,服饰店店员已经出现在眼前。
店员见到她就说:“昭小姐,你订的六套男装和鞋袜都送来了,请验收。”
男装?!祁管家双眼如炬的盯著服饰店店员手中的盒子和袋子,伸手接过,“小姐,我来帮你验收。”
祁管家打开一看。果然全是男装。
他抬头问:“小姐,这……”
“这是男装,你看不出来吗?”她赏他一记白眼。
“我当然知道,小姐买这么多男装该胬会是要送少爷们的吧?要送应该有七套才对,每位少爷一套嘛,但是这里每一套都同一个尺码,显然是给同一个人穿的,那么……”
“你不用旁敲侧击,老实告诉你好了,这是话剧表演的戏服!”她拿起那些男装走进书房。
祁管家一时语塞,双肩垮了下来,“原来是戏服呀,用名牌当戏服,好浪费啊!”
“你少瞎猜胡蒙了,我要去背剧本,不准来烦我。”
她赶紧关上书房的门,看看严霆到底躲到哪去了。
“严霆……”她低声唤道,“严霆,你在哪?严……啊!”
背后突然出现的阴影使她吓了一大跳。
她拍抚著胸口转过来。
只见他颐长的身形往沙发一靠,俊帅的眉目完全呈现在阳光下,原本冷峻的脸部线条被唇上的微笑软化了,也消去眼中的冷冽与凌厉。
她拍拍胸口,真是的,胆子都被他吓小了,刚才一瞬问,害她以为又有小偷呢!
“你躲去哪了?又从哪进来的?”她愣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出现时怎么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他伸手指指窗户。
“你爬出去?!”她惊惧地往窗外探看,回头望著他高声问:“这里是十二楼耶,外面只有一片墙,你能往哪躲?”
他把手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又指指窗台边缘。
“你……你攀附在窗台缘边,所以刚才是从窗外进来的?!”她仰头看著他,清澈的眼睛眨啊眨,露出崇拜的目光,彷佛在现实生活中看见了蜘蛛人。
他点点头,薄唇霉微往上扬起,不知怎么地,他对她有著某种程度的好感,冰封的感情竟然崩裂开来,喜悦的情绪缓缓涌出。
没错,是喜悦!有多久他没有这种感受了,甚至以为自己的情绪里已经没有喜悦的存在。
“叩叩!”
冷不防两声敲门声响起,吓得倾心猛然跳起来,只听见祁管家在书房门外问:“小姐,你在跟谁说话呀?”
“我……哪有!”她有些失措,随即心念一转,便说:“我在念台词,不出声怎么背得住?”
“哦,是这样的吗?”祁管家的声音充满怀疑。
严霆俯在倾心耳边,“他已经怀疑你了,把门打开。”说著,他已隐身在门后,示意她开门。
她懂他的意思,依言把门打开,“咚”地一响,贴在大门上窃听的祁管家,因为没料到书房的门会突然打开而往前扑倒在地。
他马上笔直站好,那张老脸保持泰然自若的神色,一对火眼金睛则猛往房里瞟,嘴里还很尽责的询问,“小姐,有什么要吩咐吗?”
“你站在门口这么久,可有什么收获?”她笑得十分甜,语气里净是挖苦嘲讽。
瞟过房里每个角落后,他收回视线,“喔!收获是没有,倒是想起秦少爷说要约你去吃饭,但又Call不到你,他要我转告,明晚七点他来接你。”
“我不认识什么秦少爷!”一提起那个二世祖,倾心就烦不胜烦,什么火气都上来了。
“唉!小姐怎会忘记秦少爷?就是那位对你死缠不放、死皮赖脸的秦秉和啊!”他表里不一的恭敬回道。他虽是昭家的管家,但只听命老爷和少爷们的命令,对於年纪尚轻的小姐,他有责任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