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席天达和席凯退出书房,把空间留给两人。
“嫁给我有这么困难、这么委屈吗?”耿亚力抬起她的下巴凝视著她。
玫瑰低下头,不肯迎视他迫切的眼眸,“你们都在逼我,叫你走你还不走,都是你的错,都是你害的……”
“是,全是我的错,但就错这么一次,以后绝不再犯了,好不好?”他让她靠在他的肩上安抚苦。
“不好、不好,结婚有什么好,我不要结婚。”她捶著他的肩,依然抗拒著。
“结婚有什么不好?”他反问。
而她只是始终低著头,一句话也不说。
“你知道吗?我们会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从此过著幸福美满的日子?”耿亚力诱哄她说话。
“不是这样的,才不是呢!”她直摇头。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他抚著她又柔又滑的长发。
玫瑰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是因为故事没篇幅,写不下去,所以没人知道他们后来怎样了,也许后来他们一点都不幸福。”
想不到她的思想那么灰涩,他只好再费点心思哄她了。
“不对。”他亲腻的将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互相凝视。
她哼了一声,噘起小嘴,“那你以为是怎样?”
“因为他们是那么的相爱,当然会继续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你也该对我们有点信心。”
“谁说相爱就一定会幸福的?”她想起父母也是相爱的,结局却是那么的不幸。
“你不给我机会『写』续集,又怎么知道一定不幸福呢?玫瑰,我真不懂你这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不过,我会花一辈子的时间来弄懂的。”他宠溺地说。
她咬著唇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也不懂,不懂柑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而不相爱的人又为何要结婚,我妈妈盼了—辈子,都没法子和爸爸结婚,还要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为什么爱一个人会那么的痛苦?爸爸是很爱妈妈的,所以他也很痛苦,相爱的人为什么还是痛苦?”
雹亚力看到她眼底的哀伤,便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你一定也受了很多委屈,我答应你,这辈子绝不会再让你受苦的。”
她淌著泪水,怔怔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呀!”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不!”玫瑰激动地甩开他的手,“我不要……我不要你爱我,如果……哪一天,你不爱我了,或者不能爱我的时候,我一定会比死掉还难受的。”
天!这就是席凯说的,她内心存著的心结,要得到她的心,就必须先解开她的
心结才行。
“傻玫瑰,不会有那一天的。”他以温暖的怀抱环绕著她,静静地等她平静下来。
“不如这样,我们换个角度来说,结婚也未尝不是件好事,第—,这么一来单砚就不会再纠缠你了,第二,你可以名正言顺有自己的家,不用受你妹妹的欺负,第三,你不是很怀念我那层房子吗?结婚后我们就住那儿,而且我保证结婚后,你一样可以保有原来的生活。”
她咬唇考虑了许久,“真的可以和没结婚川没结婚一样吗?你保证?”
“对,我保证。”他用力的发誓。
“你用什么保证?”突然,她又精明了起来。
“呃……如果和我结婚之后,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诉请离婚嘛,反正现在离婚很简单。”他只有先这么哄着,要是她真诉请离婚,他才不会答应。
玫瑰又望着他,像在考虑什么似的,半响才说:“那……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
件,我就答应结婚,”
“好,你说。”他兴奋的回答。
“我们可以结婚、可以—起生活,但你不可以爱我。”她一字一句认真地道。耿亚力却愣住了,“为什么?”
“因为我不要你爱我,没有爱就没有痛苦,怎样?你不答应就拉倒,“她单纯的以为如此才能确保原有的生活。
他简直百口莫辩,难道说爱她也是—种过错?
“好吧!”除了承诺,他一时间也别无选择,更不可能扭转她的想法。
第十章
会议室里,麦伟平坐立不安的,不停看著手上的表,同时向在场的三位客人道歉。
“抱歉,请你们再多等一会儿,亚力向来很守时的,今天—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而担误了。”他说的是真话,不知怎的亚力这次如此反常。
“再给你五分钟,我们没有太多时问可以浪费。”其中一人已显得不耐烦。
麦伟平尴尬地陪笑,并走出会议室向秘书小姐催人,“再Call亚力一次,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进公司?”
秘书小姐为难地说:“刚刚才Call过,说已经在路上了。”
此时公司大门被推开,耿亚力神态自若地走进来。
麦伟平紧张地拉著他进会议室,“天!你搞什么?JB的人都到了,你现在才来?”
“陪玫瑰吃早餐嘛!”耿亚力边走边说,毫不介意被客人听见,把麦伟平气得半死。
客人之一的卢经理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看来耿先生没什么诚意?”
“有,当然有诚意,我们开始讨论吧!”麦伟平急忙打圆场,随即白了耿亚力一眼。
卢经理冷眼看了看耿亚力,立即进入讨论议题。
“这是一个资讯时代,许多人靠网路、软体等新科技创业,确实造就了不少电子新贵,但是,同时也出现了许多因为管理不善,而无力偿还银行贷款的公司,这显示了新科技并不代表经营理念,所以今天我在这里,就是为了要拯救你们。”
“有道理,我们需要的就是专业的经营策略。”麦伟平频频点头附和,耿亚力却闲闲地别过头去,似乎不放在眼里。
卢经理更是傲慢的说:“所以,我要收购的是你们的技术,而非经营方式,我们会派任优秀且经验丰富的管理干部来接管你们公司,并纠正过去不符合商业规则的经营——”
“我想卢经理还言之过早。”耿亚力突然不屑地打断。
“你说什么?”卢经理一愣,强按下怒气。
雹亚力挑眉冷笑,“我都还没决定卖公司,你就长篇大论一堆废话,不嫌太早了一点吗?”
“他开玩笑。”麦伟平又是一阵惊吓,焦急地拉下耿亚力的手臂,并笑笑的对客人解释。
而卢经理则是立刻收拾所有文件档案,重重哼了声便离去。
麦伟平气急败坏地甩上会议室的门,再走向耿亚力,“你发什么疯?要是不卖
的话,你哪来的钱周转?哪来的钱付给银行?除非你愿意向家族筹资。”
“我不会向我父亲或任何一个兄弟调度资金,更从未想过要卖掉一手创立的公司,何况JB只想以侵略者的姿态接收公司。”耿亚力苦恼的摇头,跟家族筹资等於是证明自己的无能与失败。
“我也不想卖呀!可是不卖公司就会破产,到时还不是什么都没有,有人肯买,至少公司还存在,现在我问你怎么办?”麦伟平垂头丧气喃喃的道。
“总之我会想办法的。”他爬了爬头发。
“什么时候?公司撑不下去了,面对现实吧!”麦伟平直截了当的说。
“我说不卖就不卖!你明知道,根本不是我们的经营理念有问题,而是单砚在外面到处放话,又使用卑鄙手段阻止银行贷款给我们,他的不良居心,我绝不会让他得逞的。”
“事实的真相是如此没错,但单砚志在整垮你啊!以他雄厚的财力和在台湾的人脉关系,不是不可能的事。”这也是麦伟平急著卖掉公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