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准昏倒!”这动不动就昏倒的女人,他真怀疑她是纸糊的。
薇安叹了一口气进浴室去,直担心他会用什么法子折磨她。
梳洗出来,乔凡尼正叫人端来早餐,热腾腾的汤、面包和义式咖啡递到她面前。
他指指椅子要她坐下,“先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她对香浓的热汤没什么食欲。
“你说呢?”好像她问了个笨问题。
薇安坐下来嘲讽的反问:“我还能说什么吗?”
乔凡尼一阵冷笑,“因为我伯你真的死掉啊!到时候我找谁报复去?”
哼!她懂了,要是她动不动就昏倒,他便无法持续折磨她,他要她清醒地接受他的折磨,魔鬼果然是不会对人好的。
“你还怕我下毒不成?”他说著舀了一口热汤喝给她看。
“这我倒不担心,你不是说过不会让我轻易死掉吗?你又怎会舍得给我下毒?”她气呼呼的挑衅。
“算你有自知之明,不过,小心你这张利嘴会让你受更多的罪。”他眼神凌厉的瞪她,对她的一再挑衅很不满。
反正想逃也逃不了,目前最令薇安担心的还是耿翔的安危。
她咬了一小口面包,抬起头期盼的道:“让我见翔翔。”
乔凡尼不悦的瞪她,接著怒气冲冲的往桌上一拍,顿时桌上的杯盘全都跳动起来。
他紧捏著拳头,低吼,“真让我说上两遍,你就完了!叫你吃就吃,罗唆什么?你吃多少你儿子就吃多少,要是你不乖乖的给我吃,他就等著饿死好了!”
薇安一颗心差点跳出胸膛,为了翔翔的健康与安危,她得赶紧多吃一点,况且,她必须有足够的精神体力,才能和魔鬼周旋到底。
薇安吃了几口,依然不放心的问:“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几天翔翔有没有哭闹?他过得还好吗?”
他看了她好半晌,才回答,“无可奉告!”
他是故意的,为了折磨她,不告诉她有关耿翔的近况,好让她乾著急。
“你真的很残忍,一点讯息都不肯告诉我。”她既难过又无奈的看著乔凡尼。
她那双大眼因强忍著泪水而显得格外晶莹,此刻怔怔地凝视他,不知为何乔凡尼竟然觉得……仿佛她的一切不幸,都是他造成的?!
真是见鬼了!她之所以有这种下场,全是她自找的,关他什么事?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你儿子一定会过得很好,所以你别想逃跑或向外人求救,这将会害死他的,懂吗?”他拿起餐巾抹抹嘴,然后用力一扔便离去。
Shit!她再倒楣也是她应得的,他干么要心软,还破天荒的给她保证,乔凡尼不禁在心中咒骂自己。
一连几天下来,薇安定时定量的吃东西,体力和精神都恢复正常,但是,她也没再见过乔凡尼,整问屋子只有胖妇人丽塔和几名佣人。
除了不让薇安外出,他们也没限制她在屋内的行动,倒是她走到哪,丽塔就跟到哪儿。
薇安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丽塔,你不用那么紧张的跟著我,我儿子在你主人的手上,我哪也不会去的。”
胖胖的丽塔漾起圆圆的笑脸,操著浓浓义大利腔调的英语说:“小姐,你误会了,主人是担心你随时又会昏倒,才要我跟著你的。”
“他是怕我死掉,没机会给他折磨吧?”薇安自嘲著。
“不、不、不!”丽塔摇头又挥手,“你快别这么说,主人他一向是面恶心善,不了解的人都以为他凶狠无情,其实,也难为他了,身为黑手党的首领,要统领那么多人,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要是他没有一点威严怎么行呢?”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薇安瞪著丽塔,很质疑她的话。
丽塔却一心三思的维护道:“我说主人其实是个好人……”
“不是这个,你说他是什么的首领?”拜托,她一定是听错了,否则,岂不是身陷贼窝。
“哦,”丽塔圆圆的笑脸,毫无忌惮的再说一次,“黑手党的首领啊,你不知道吗?”
“乔凡尼是……是黑手党……的首领?”薇安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惹上这个电影里才有的人物。
终於她也明白,为何鲁西亚从来不提他的家人了,一个热爱宗教的神职人员如何承认自己出身於黑手党的家庭?
“哎呀!小姐,你别怕,其实,黑手党不是外界讹传的那样,而且现在的黑手党已经改为企业化组织,正派经营了。”见薇安吓坏了,丽塔一脸懊恼的解释。
“那么,你也是……黑手党党员吗?”薇安指著丽塔问,心想自己真是上了贼船又身陷贼窝。
丽塔咯咯一笑,“我也想呀!可惜想进黑手党可不是哪么容易的呢!”
惨了!薇安又再次为耿翔的安危担忧,天晓得乔凡尼所谓的“善待”准则在哪里,毕竟黑社会都比一般人更残暴不仁。
她不禁想著,光是乔凡尼冷酷严峻的脸庞,肯定吓坏翔翔了。
“起来,你给我起来……喂!”薇安在睡梦中被一阵强力摇醒。
“怎么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都是因为昨天丽塔的话,害她一夜忐忑不安,整夜都失眠。
“你自己看!”他扔了一叠文件在她身上。
她捡起来看了一下,又塞回去给他,“都是义大利文,谁看得懂?你一早发什么神经,直说好了。”
“这是你儿子的DNA检验报告,这孩子不是鲁西亚的!”乔凡尼暴怒地又把文件全扔在薇安脸上,然后散落一地。
闻言,薇安几乎跳起来,“你去验他的DNA!凭什么?”
“就凭你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信任,换作任何人都会这么做,而我很庆幸我这么做了,否则被你坑了都不知道。”他冰冷的神情,令人忍不住全身窜起一股寒气。
对於这样的指控,薇安顿觉隐私被侵犯的更加感到冤枉。
她禁不住大怒反驳道:“笑话!我坑了你什么?我和孩子在台湾过得好好的,是谁扰乱我们的生活?是谁把我们母子掳到这里来?”
“你……”他一把将她攫起又推回床上去,“现在我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我要知道为什么耿翔不是鲁西亚的孩子,你该死的敢欺骗鲁西亚!”
她站起来挺直背干,大声否认,“我没有!”
“有!你有!”他揪著她的衣领吼道。
“我没骗鲁西亚,孩子跟我姓耿,他是知道的,但他一直都疼爱孩子。”薇安急著解释,生怕他会对耿翔不利。
“说谎!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方法蒙骗他、蛊惑他,天!可怜的鲁西亚。”他沉湎於失去兄弟的哀痛中,完全不相信薇安的话。
“不是的,你想想看,鲁西亚不是愚蠢的人,怎会轻易被我骗呢?他……”
乔凡尼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一味愤恨地指控她,“他太善良,而你利用他的善良欺瞒他,是你的心机太深沉了。”
“我……”面对这样的控诉薇安百口莫辩。
“枉费他对你一往情深,还常说他爱上一个女人,能和她共渡一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乔凡尼想到鲁西亚死得冤枉,更是怒不可遏,用力的揪著薇安,又重重地把她推倒在地上。
薇安顾不得自己的疼痛,只担心乔凡尼会将怒气转移到孩子身上,那么翔翔的安危堪虑呀!
她急忙爬起来,拉著乔凡尼说:“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