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方思乐坚持不肯让人看见她练舞的情景,所以他们只好在处理完学生会会务后,在学生会办公室里练习。
此时,关靖正要教导她基本的华尔滋舞步。
“妳要参加的是『舞会』不是『武林大会』,用不着这么杀气腾腾的。”
“放轻松,妳现在四肢僵硬的程度,让我以为得贴张符纸在妳额头上,学道士使用摇铃指挥妳行动。”
“不要这么用力,妳以为在跟我较量摔角吗?”
“妳瞧瞧,我们之间的距离可以让一台火车通过了。”
一个小时后,方思乐累得瘫在一旁喘气,而关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凌乱,领带早不知去向,衬衫的钮扣也已经解到胸口。
“你能不能从简单的开始教起,这些太难了。”他每教一个新的动作,她就会忘记前一个动作,结果就一直重复着。
太难?是她太笨了吧!必靖很想剖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哪些东西。
“这些是最筒单的基本动作。”看来开场舞干脆直接改成表演摔角算了。
方思乐快崩溃了,平常在电视上看人家跳舞,不就是扭扭,双手抖抖,怎么轮到她时,手脚却完全不听使唤。
“不学了,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为了这件事,害她连打工都暂时请假,荷包大失血啊!
“看妳平时动作敏捷得像只猴子,怎么一跳起舞来,却比大象还笨拙。”让他这个指导老师丧失了教学的自信心。
“一定是你的问题!”她指控着。
“我?”她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呃?他的表情干嘛这么凶恶?害她有点怕怕的。
他虽然没动手打过她,但是他每次一摆出这种表情,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心虚畏缩起来。
“你根本不会教。”她小小声地说着。
“是妳的学习态度有问题吧?还敢怪到我身上。”虽然他不是个职业教师,但是他的教学方式绝对是浅显易懂。
“哪有,跳舞真的太难了,我怎样都记不起舞步来。”
“跳舞就跟走路一样,左一步右一步的,一点也不难。”
“走路哪里是左一步右一步?又不是螃蟹。”
他真的有股冲动想掐死她。
“不要用脑袋去死记舞步,而是用身体去记住动作,就像走路一样,要用直觉去反应。”关靖耐心地教导着她。“不要去想跳错舞步的事情,到时候我会带领着妳的脚步。”
不用大脑思考,用身体记忆舞步?他说的真是抽象,总之就是不要想就是了。
方思乐依照关靖的说法去做,放松了心情与身体,配合他的脚步移动着。
“我终于会跳了!”方思乐兴奋得很。
必靖也感到高兴。这一次她总算没踩到他的脚了。她的运动神经发达,只要抓住了其中的窍门,其实学舞对她而言一点都不难。
“先别高兴太早,妳现在的表现想在毕业舞会上跳开场舞,大概只会落个丢人现眼的评语。”现在要说成功实在太早。
方思乐脸都垮了下来。
“还要练啊……”她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个上面了。
“妳现在最需要的是加紧练习,等到妳的身体熟记了舞步,才可以说是成功了。”她现在的表现大概只能打个四十分,连及格分数都构不上。“趁妳还没忘记,这个星期六来个特训。”
“不行,我那天有事。”她答应阿武他们调整车子跟看比赛。
“取消掉。妳现在除了把华尔滋学会外,没别的事好忙。”关靖语气强硬地说。
“为什么我得听你的?”怪了?她何时归他管了?
必靖牵起嘴角微笑着,看得方思乐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会这么笑,肯定没什么好事。
“别忘了底片还在我手上。”
“什么底片?”上一秒还呆呆地问着,下一秒她便明了他所说的底片是指什么。“卑劣小人,竟然拿这件事威胁我,别忘了你也在那照片上。”
“妳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影像处理技术多进步,想让照片里多个人少个人根本不是问题。”
她总算知道关靖城府深沉的程度已经下达到地狱去了,她怎么会和这种人牵扯上关系?
“你、你、你简直是恶魔!”搞不好还是头头路西法转世。
“妳的答案?”对于她所有的指控,他并不想反驳。
“取消就取消!”把柄在他手上,能有什么选择。
忍,方思乐妳要忍耐,离毕业只剩下不到一百天,只要撑过这段时间,他手上的底片就没什么用了,等毕业证书一拿到手,管他要加洗送给谁她都无所谓。
吼完后,方思乐十分不爽地踹门离开。她不想再留下来和这个恶魔头头共处一室。
方思嘉随后出现在门口,不赞同地摇头。“关学长,你这样真的很幼稚。”
必学长表现情感的方式还真像小学生。
“是吗?”他怎么不觉得?
先是装作不顺眼再来是欺负威胁,接下来他就等着自食恶果好了,到时她是绝对不会同情他的。
男生对自己喜欢的人表达感情的方式都是如此幼稚笨拙吗?方思嘉希望自己可不要遇上个笨蛋才好。
方思乐表情严肃地在一旁修车,全身散发出“不要来烦我”的气势。
蒋勋与阿勇整晚都不敢大声交谈,生怕惹得她一个不高兴,便将手上的工具砸过来。
“老板,阿乐今天看起来很不高兴。”
“大概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前阵子不是感情好得天天约会,没时间来店里打工吗?怎么说变就变?”
“恋爱中的人都是这样的,我们忍耐点。”
“那要忍耐多久?我们这样躲在一边说话很累咧!”
“嘘!小声点,你是嫌活得太腻啊!”
蒋勋与阿勇两个人躲在隔壁的巷子里一边抽烟,一边窃窃私语着。
有客上门,见到机车行里空无一人,便出声喊着,“老板,修车!”
一连喊了好几声,好不容易出来一名长得很漂亮但是表情有点凶的女生。
舅舅跟阿勇两个人不顾店,跑去哪里偷懒了?方思乐左看右看就是没看见他们。
“哪里坏了?”她问。
“煞车好象有点松了,可不可以帮我调一下?”他还没看过机车行有这么漂亮的女生顾店,以后他要经常来光顾。
“喔!”
方思乐蹲子观察了一下,说着:“你的煞车该换新了,调紧也没用,你看这煞车皮都磨损到只剩这么一点了。”
“一定要换吗?”
“你不换也行,到时煞不住撞死了,记得别在阎王面前告我一状。”方思乐心情不爽,说话也懒得修饰。
年轻人脸上立刻出现几条小丸子黑线。这位漂亮小姐讲起话还真是直截了当啊!他心忖。
“那我就换一条新的好了。”
“你前后煞车都得换,不然不摔死也会丢掉半条命。”
这个漂亮美眉怎么一直诅咒他死?年轻人想落跑了。
“师傅好象都不在,我赶时间,下次再来。”
“你眼睛瞎了吗?人就站在你面前没看见啊!换不换一句话,是个男人就不要啰啰唆唆的。”她最讨厌这种爱“鲁”的客人了。
“换,我换!”年轻人连迭点头。
她是修车师傅?难怪这家机车行会没人光顾。呜呜……他误踏黑店了。
方思乐倒了杯茶递给他。“先坐着等一下。”
“谢谢。”接过茶杯,年轻人立刻道谢。
她拿出两条新的煞车线与修车工具,见客人还捧着茶杯站着不动,便说:“坐啊!站着不累啊?”
难不成这个客人还要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