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炫,霍斯楚是谁?”沈佩青好奇的问著女儿。
“老婆,你忘了茗炫在巴黎的那一段记忆全都给忘了吗?”奕仲尧提醒她。
“我竟给忘了。”她轻拍额头,取笑自己的健忘。
“我想那个霍斯楚,可能是我的双胞胎弟弟,他应该是来找我的,他来台湾一定是有要紧事。”莫特森温柔的拉起奕茗妶的手,看在奕仲尧夫妇眼中,对于他对女儿的体贴感到很窝心。“茗妶,我就不陪你去医院了,晚上我再过来找你。”
“没关系。”她不甚在意地回应著。
“奕先生、奕太太,那我先走了。”
莫特森向他们躬身致意后,便转身走出主屋大门,穿过庭园来到大门处时,又顺手将门给带上。
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不让霍斯楚有任何接近奕茗妶的机会。
霍斯楚一见到他,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失望的神情,但却没有任何惊讶!
莫特森语带消遗的说:“怎么,看到是我,你感到很失望?!”
“我不是来找你的。”他伸出手,准备再按电铃。
“你忘了我们是亲兄弟,而且还是双胞胎兄弟,应该比别人更亲密才对,你又何必对我这么冷淡?”
“莫特森,我很清楚你要的是什么,你放心,卡贝萝珠宝公司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不会跟你抢。”他连他养父所留给他的公司和不动产都可以毫不保留的还给米娜了,他又怎么会把亚贝萝珠宝公司看在眼里。
“你是对亚贝萝没兴趣,你有兴趣的是财力和规模比亚贝萝还要大上好几倍的奕氏珠宝企业集团。霍斯楚,虽然我们只在母亲肚子里有过一段短暂相处时间,但你别忘了,我们是最亲的兄弟,我们具有相同的野心。”
莫特森的眼光睐见一旁另一扇门缓缓开启,一辆擦得光亮的宾士五百缓缓驶出,车上坐著的正是奕茗炫和她父母。
霍斯楚脸上流露出一抹悲哀之情。
小时候听过太多当初母亲如何为钱为名,无情背叛父亲对她的爱,再加上对母亲抛弃他的恨,原以为阴影会笼罩著他的心一辈子,让他不会去爱,不敢去爱。
没想到,他只是因怕受伤害,而害怕去爱,莫特森却是不懂得该如何去爱!
他真的为他感到好悲哀、奸悲哀呀!
莫特森无法忍受他脸上露出同情的神情,向来他都是那么骄傲舆出色,他凭什么对他露出同情的表情,他只不过是个纽约街头的小混混,又凭什么来同情他!
“霍斯楚,我和茗炫一回巴黎就会订婚,我警告你别再来搞破坏,否则休怪我对你无情。”
“倘若茗妶她真的爱你,你又何必担心有人破坏?”
“你——”莫特森因他的一席话为之气结,又无从反驳。
霍斯楚末搭理他而转身离去,一离开后随即拨打了通电话给纽约的布莱恩,让他马上查出奕茗妶车祸时是被送到哪间医院的。
第九章
霍斯楚没想到奕茗炫的主治医生竟会是他在哈佛医学院念书时的同学,这样的巧合,让他很快地就对她的病情了解清楚。
看完诊,奕茗炫发现天气还不错,想一个人四处走走。“妈,让司机先送你回去,我想一个人逛逛街。”
“你要去哪里,让妈陪你去。”
“妈,我没有要去哪里,只是想一个人走走。”
“那好吧,你不要太晚回家了。”
“我知道。”她将妈妈推上车,还不忘叮咛司机。“吴叔,开车小心点!”
车子驶离之后,她在红砖道上走著,当她经过一间连锁书店时,没多想的走了进去,走到有关于设计方面的书柜,仔细找著关于珠宝设计方面的书籍,却没有看见她想要的书。
走著走著,逛到了文具区,她很自然的买了新的小本画册,当作她的珠宝设计本。
离开书店后,又往前继续走了一小段路,看到一间星巴克连锁咖啡店,她随即走进去点了杯焦糖玛奇朵咖啡,端上二楼,选择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
双手捧著咖啡杯,闻著浓郁的咖啡香气,双眸凝视苦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突然之间,一张轮廓鲜明的外国男人脸庞倒映在玻璃上,她的视线随意一瞥,没想到就这么与他四目相对。
霍斯楚拉开椅子,直接走向她且坐在她的对面。
奕茗炫的双眼凝视著他蓄著参差不齐胡碴的脸,或许是因为蓄著胡碴,所以让他看起来充满著男人的魅力。
很自然的,他也吸引了咖啡店里不少女人的目光,大家都窃窃私语的对他评头论足。
“请问,我认识你吗?”她想了许久,还是决定用中文问他,毕竟这里是台北,是个说中文的地方。
他浓情深意地凝望著她,心疼万分地点点头。“我叫霍斯楚。”
“霍斯楚……”她喃喃地念著这个名字,原来他就是莫特森的双胞眙弟弟,除了满脸胡碴,他们两人的确十分相像。“刘嫂说你也是从巴黎来的。”
他又是点点头。
“你是来找我,不是找莫特森的。”
“没错,我是来找你。”
“我们……”她迟疑不决,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你想问什么,尽避问。”
“我想知道我和你之间是什么关系?”否则他干么千里迢迢跑来?
霍斯楚伸出手,轻抚著她柔女敕的脸颊,他的轻抚让她顿时感到心跳加速、双颊灼烫、呼吸急促。
她被吓得猛然往后退,背部撞到了椅背,痛得让她忍不住惊呼,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啊!好痛。”
听到她的喊痛声,他担心的站起来,想看看她撞伤了没,“撞疼哪里了?”
“没事,我没事。”
他再次坐了回去,“我知道你现在忘了某些东西,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让你知道,茗炫,我爱你。”
“你……你说你爱我?”
“我爱你。”
“那我呢?我也一样爱你吗?”
“这个答案我现在无法替你回答,只能靠你自己找到答案。”
“可你应该也知道我失去记忆,我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又如何找得到答案?”
“就是因为你失去记忆,所以如果我告诉你你也一样爱我,当你恢复记忆时,发现自己并不爱我,那对你是否为一种欺骗呢?”
“我什么时候会恢复记忆也不知道,就算你欺骗我,我也不会晓得。”
“就算是如此,我还是不能这么做。”
“我曾问过莫特森,他告诉我,我和他是一对恋人,现在的我根本无法分辨你们谁说的话才是真的。”
“这里无法分辨。”霍斯楚先指了指脑袋后,又将手放在心口处。“这里却可以清楚的知道答案。”
“我和莫特森的相识是因为我被误当成小偷,那我和你又是如何认识的?”
“某日的黄昏,你坐在塞纳河畔的露天咖啡座,正专心画著设计图时,我抢了你的设计图本。”
“就这样吗?”这听起来不太真实,也不怎么浪漫。
“其实我一开始接近的动机并不单纯,我知道你父亲是台湾奕氏珠宝企业的总裁,你到巴黎是为了学习珠宝设计,所以我想藉由你来报复一个人。”
“你想报复的人是谁?”
“我的母亲,亚贝萝。”
“你要用什么方式来报复你的母亲呢?”
“在珠宝设计大赛上打败她。”
“我爸妈告诉过我,我在上个月的设计大赛上得到第一名,这么说你已经达到目的了,不是吗?”
“我是达到我的目的了,但结果却没有我想像中的快乐。”
他以为只要让她失败,尤其是输给一个默默无闻的新设计师,就可以让她痛苦、挫败。然而那天,他为了茗炫而去找莫特森,当他第一次与她面对面时,从她的脸上,他只看到一张愧疚的面容,他竟然无法正眼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