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子言气的猛抓起桌上的东西,只要能丢的她绝不放过。
“唉哟!”阿呆再会闪,也躲不过她连续攻击,硬是被一支钢笔给K中了头,痛的他哀哀叫,活像只被踩到脚的小狈。
“活该。”陈冬央和何如君异口同声而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喂,你们──”阿呆睐一眼那两个吃著他买的披萨,却一点都没有吃人嘴软的样子。“算了,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裘子言环视大家一眼,看见每个人眼中的期待,考虑了一分钟。“好,这条新闻我去挖,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挖到之后,我要休假两个星期。”
“行,你要休假两个月都行。”阿呆豪爽答应她的要求。
“纯休假喔,没有任何附带条件喔!”
“没问题。”哈哈,到时再说啰,先答应了再说。
“好,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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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难得呀,我们的狗仔大记者回来了!”裘子佑一看见三天不见的姊姊回家,马上敲锣打鼓,深怕别人不知道。
“裘子佑,你可不可以再夸张一点。”裘子言白了他一眼,真受不了这个白目弟弟。
“夸张的人是你好不好,你知道你已经几天没回家了?”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这么想我呀!”
“我当然想你──”裘子佑贼贼的笑著。“想你口袋里的COCO。”
“我就知道。”这个见钱眼开的弟弟,只会从她身上榨财。
“别这么说吗?好歹我也三不五十提供你小道消息,跟你挡点琅来花花,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呀!”
“义你的大头啦!”有这么个吸血鬼弟弟真是倒楣。“对了,我问你大哥在吗?”
“大哥虽然日理万机,可他在家的时间永远比你还要多。”
“废话真多。”裘子言懒得理他,正想直接上楼找大哥,却晚了一步。
裘子言的父亲裘正海和妻子周敏真从房里走出来。“子言,你等一下。”
“糟糕!”裘子言在心里大叫不妙,刚刚实在不该和弟弟说这么多废话的。她转过身,“爸妈,这么晚了,还没睡呀!”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裘正海表情严肃,不打算再纵容她了。“过来这边坐,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可不可以改天再说呀!”反正她也知道老爸要说什么,总是能躲一天是一天。
“子言,别啰唆,你爸爸叫你过来这边坐你就坐。”
裘子言眼见逃不开,只好乖乖走过去,往沙发一坐,一副不管他们想说什么,她都左耳进、右耳出,不当一回事。
“你大学都毕业一年了,你也该对自己的未来有些计画吧!总不能每天这样混日子。”
裘正海忍不住叹了口气,三个子女,老大裘子尧是个循规蹈矩、按步就班的人,一切行为举止都不会月兑离正常轨道,老三子佑虽然狂妄了些,但一切也还算规矩,不需要他操心。唯一的一个女儿,外表长得亮丽动人、水水女敕女敕,唉,谁知道个性却大剌剌的,做起事来总是离经叛道。
打从小到大,不管他要她做什么,没有一件事她是顺从他的意,若无法对抗时,表面上说好,暗地里总是阳奉阴违。
小时候要她像个女孩子留长发,她非但不肯,还自己拿剪刀把一头乌黑的秀发剪的像狗啃,要她穿裙子,她硬是去偷拿她哥哥的裤子来穿。
大学联考时,要她念商科方面,她却给他选了个中文系。那也还好,女孩子念中文系,看能不能在一片“之乎者也”中,培养出她一些女孩子该有的气质。
谁知道非但没有,还整天跟校刊社的一群男同学混在一起,不是打球就是爬山,有一次甚至还说要去挑战圣母峰。若不是她母亲以死威胁她不准去,只怕他们早就没了这个女儿了。
他为她的事烦恼的几乎白了头,管一个女儿,比管公司数千名员工还要难呀!
“我有在工作,哪有在混日子。”裘子言嘟嘟嘴,小小抗议了一下。
“专门挖人隐私、揭人疮疤的事也叫工作。”
“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们所揭的密哪一桩不是为了社会公义而做,请你不要将我们这神圣的工作比拟为跟那些狗仔队一样好不好。”这对他们这一群充满热血正义的工作伙伴来说,可是一大污辱,她当然得替大家发出不平之鸣,伸冤一下啰!
“不管怎样,我也任你胡作非为三年了,你都已经二十四岁,说什么我不能再继续对你坐视不管了。”
“爸,你也别说的我像是无所事事,整天游手好闲的样子吗?”她可是非常认真在工作,打从大三开始,她不也没再跟家里拿过钱,偶而还有些闲钱可任由她老弟三不五十对她勒索咧。
裘正海脸色拉了下来,怒瞪女儿一眼,都怪他平时太宠她了,现在才会让她为所欲为。“我也不想让你说我是个专制独裁的父亲,总之,我现在给你三个选择。”
“三个选择?”裘子言听到三个选择,就开始“挫地等”,她心里很明白,这三个选择绝对都不是她想选的。
“第一,你出国念书;第二,进公司上班;第三,我们替你安排相亲,你早点嫁人,省的我们为你操心。”
“可不可以有第四个选择?”
“可以,第四个选择就是你不再是我们的女儿。”
“爸,哪有这个样子的,你这根本是在强人所难!”
“子言,等你为人父母之后,就会明白为人父母操心儿女的心呀!”
“妈──”裘子言开始寻求母亲奥援。“妈,我知道你最疼我了,要我一个人飘洋过海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一定会舍不得,何况我又不会煮菜,真要一个人到国外,我一定会饿死,你舍得吗?”
“别撒娇,这次我完全站在你爸爸这边,为了你好,说什么也不会再任你任意而为。”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到时你若没给我的答案,就由我自己替你安排。”裘正海说完后,牵著太太的手一起回房间休息。
“还说自己不是专制独裁,根本和霸君没两样。”裘子言坐在沙发上,纵然气愤难抑,却也无力可回天,只好认命接受这个事实。
她站起来,准备上楼去,却一眼睐见一脸看戏的弟弟。“笑什么笑,牙齿白呀!”
“老姊,老爸算很疼你了,至少还给你三个选择,哪像老哥那么可怜,连个选择都没有,只能乖乖接下老爸的公司。”
“你少在那里幸灾乐祸,等轮到你时,看你还能不能再说风凉话。”
“你放心,我又不是你,我对我的未来可是早就有了完整计画,才不会向你一样,虚度人生,浪费大好人生的美好时光。”
“懒得理你。”她没心情和弟弟继续抬杠,上楼找大哥去了。
“砰”一声,裘子言连敲门都省了,门把一旋,开门走进大哥房间,直接走到那装铺著灰色床单的床上,躺了下来。
不禁哀声叹气了声:“欸──”
“怎么?被爸爸逮个正著了吗?”裘子尧暂时停下工作,把椅子转过来看著她,浅然一笑的问。
“哥,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你一定不可以见死不救。”裘子言从床上跳起来,跳到裘子尧面前,紧抓住他的手,仿佛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一根浮木,所有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
“你要我怎么救你?”
“爸要我出国念书,我念的是中文系,难不成到国外修中文吗?这不是成了一个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