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伤的部分还好,不过他的肋骨断了两根,想要完全复原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急诊室的医生将刚才检查的状况告诉他们。“先去帮他办个住院手续。”
“谢谢。”
韦莛特地要医院给严天灏一间单人病房,他希望严天灏能好好休养。
严天灏被送进病房后才清醒过来,一见到两位好友都在他的身边,内心顿时充满感动。
韦莛一见到他醒来,火爆的脾气又开始爆发,“我要请医生开出伤害证明,一定要告任家集体伤害,不仅要告他们伤害罪,还要向他们提出民事赔偿。”
“韦莛,算了。”他轻轻地摇摇头,表情平静。
“你都被打得半死,怎么能算了?!这口气你吞得下,我忍不下!”韦莛义愤填膺的模样,彷佛被打的人是他。
“天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对你下手这么重?”辛亦帆也不解地问,这种伤法,像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非置对方于死地不可的样子。
“他们以为我欺负了任根心,才会一时气愤。”
“他们又怎么会以为你欺负她?”当辛亦帆知道严天灏是被任根心的家人打成重伤,心中不免充满自责和歉疚,当初若不是他安排任根心和天灏再次见面,这一切或许也不会发生。
“那还用说,一定是那个魔女栽赃他,天灏又是个老实人,就算他解释,那群野蛮人会相信吗?”韦莛用膝盖想也知道,还用问?
“任小姐虽然像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但她应该不至于陷害天灏。”任根心有对清澈的双眸,一个人若心存恶念,是不会有那样的一双眼睛。
就在这时,韦莛的手机响了,他一看见电话号码就不想接。
“为什么不接?”辛亦帆问。
“又是那个坏心的巫婆打来的,还不是想知道天灏被她害死了没,有什么好接的。”
辛亦帆望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严天灏,看见他忧心仲仲的眼神,虽然被打成这样,他却仍然没怪罪她,或许在他的心里,对她也有着特殊的情感吧!
于是他从韦莛的手里接过手机,都还来不及开口,电话那头便传来任根心焦虑不安的声音。
“韦莛,你找到他了吗?他平安回到家了吗?”
“我是辛亦帆,你不用担心,天灏没什么大碍。”辛亦帆相信好友也不想让任根心知道他住院的事,不想让她过于自责和担心。
“他伤得那么重,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辛亦帆安慰她。
“你不要睁眼说瞎话,人都被他们打到住进医院了,肋骨都被打断两根,这还不要紧?!难不成真要被打死,那才算严重吗?”韦莛故意扯开喉咙大声的嚷嚷,他就是要让她知道,因为她的任性骄蛮,让一个好人受了重伤,让她有愧于心。
任根心听见他说的话,心更痛了,“他伤得这么重?!他现在在哪间医院?你告诉我,我要去看他。”
辛亦帆用唇语问严天灏的意思,他却摇摇头,要他别告诉她。
“天灏过两天就出院了,你不用来看他,他需要多休息。”
“你能让我跟他讲讲话吗?”任根心知道他现在一定恨死她了,又怎么会想再见到她,但是她真的是无心的,她以为自己这么说,她的家人会同意她和他交往。
“他已经睡了。”
“那请你告诉他,我不是有心的,对不起。”
“你也别太自责,我想天灏不会怪你。”
“你可不可以每天打通电话给我,告诉我他的情况,可以吗?”
“好。”
“谢谢你。”
电话挂断了,辛亦帆将手机交还给韦莛,对严天灏说:“她要我跟你说对不起,她不是有心的。”
“不是有心就害天灏差点被打死,要真有心那人不就直接送进殡仪馆了!”韦莛又说。
“韦莛、亦帆,谢谢你们,我有点累,想睡一会,你们先回去。”
“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就在这里陪你,你尽避睡。”兄弟都躺在医院了,他们怎么可能毫无义气地回去?
“有你们在,我没办法睡。”
“你睡……”
“那我们先回去,晚上再过来。”辛亦帆阻止韦莛的话,他明白天灏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此刻的心情、思绪应该就像是乱了一切的毛线球,需要一个人安安静静慢慢理出个头绪来吧!“你有没有想吃点什么?晚上帮你带过来。”
“不用麻烦了。”
“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辛亦帆说完后,拉着还不太想走的韦莛离开病房,将空间和安静留给他。
他一直将韦莛拉到电梯口后才放开他,摇摇头,无奈地对他说:“你的心思这么不够细腻,不懂得察言观色,以后当你女朋友的人真的很可怜又倒霉。”
“人有必要搞得这么复杂吗?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何必这样猜来猜去,多累呀!”韦莛一直都是那种大剌剌的个性,最受不了别人拐弯抹角,真是累。
“你进社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你一点都没学到呀?”他真替禾翔百货集团的一万多名员工担心,公司什么时候会被他给玩完都不知道。
“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你懂不懂呀!”
“我该笑你太天真,还是过于幼稚?”
“去你的,懒得理你。”电梯门开了,韦莛先进了电梯,辛亦帆再跟着进去。“才刚要吃饭,就接到魔女的电话,现在肚子饿得要命,你先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走吧!”
第八章
任根心自从被她父亲软禁在房间之后,便开始以绝食和沉默来做无言的抗议,抗议父亲的不明就里、不辨是非,更是抗议自己的行动不自由。
这次任强是吃了秤坨铁了心,甚至连她的工作也替她辞了,只为了不让她再和严天灏有见面的机会。
虽然他也心疼女儿的自我折磨,同时也是折磨他和妻子的心,但为了她未来的幸福,就算她现在怨他、怪他,以后她一定会明白他的苦心。
徐佩琦让王妈煮了碗鲍鱼粥,端上楼送到女儿房间,先将鲍鱼粥放在桌上,她走过去坐在床上。“心心,你已经整整两天没吃任何东西,你再继续不吃,身体会搞坏的。”
“爹地只要一天不让我出去,我就一天不吃。”任根心脾气一倔起来,谁也劝不了她。
“你何苦这样虐待自己,你爹地不让你出去找他,也是为了你好。”
“妈咪,我是你们的女儿,我不吃饭、不吃东西,你们会心疼、不舍,可是他呢?他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他被哥哥们打到住进了医院,我不该去看看他吗?”任根心拉着妈妈的手,眼泪又流了下来,这两天她只要一想到他被打得伤痕累累,就觉得心好痛,眼泪也就流个不停。“妈咪,是我害他被打,你要让我一辈子良心不安吗?”
“可是没你爹地的允许,我不能让你出去。”
任根心放开抓着妈妈的手,躺来,侧个身背对着母亲,继续做无言的抗议。
“心心,别让妈咪操心,你多少吃一点好不好?”见女儿还是沉默以对,她难过极了,“你这个样子,叫妈咪该怎么办?”
不语就是不语,任根心知道这比她大吵大闹来得有用。
徐佩琦叹着气,下了楼,对着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任强说:“老公,你就让她出去一趟,要不然她再继续饿下去,身体会出问题!”
“几天不吃饿不死人的,我就不信她能熬多久。”任强告诉自己绝不能心软,绝不能妥协。
“心心是你最宝贝、疼爱的女儿,你真忍心看她折磨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