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小心点。”
“嗯。”何子凌和其它空服员道完再见后,才往易扬航空在香港机场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主管办公室,敲了敲门,却等不到回应,于是她轻轻地转动门把探头一看,却发现袁浩为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睡得不省人事。
她蹑手蹑脚走进去,再轻轻地将办公室的门关上,生怕会把他吵醒。
何子凌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大大的黑眼圈,加上平稳的呼吸声,他看来似乎真的很累。
正睡得沉稳的袁浩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惊醒过来,整个人从沙发上跳起,正想直冲到门口去时,却赫然惊见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个人。
他一见到她,忍不住松了口气,“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他这么一睡竟然睡了两个多小时,他真的是太累了,才会睡死过去。
“总经理,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吃晚餐,不知道这算不算有事?”
“总经理,你……”
“你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可以直接叫我浩为。”
她皱眉,“我怎么可以直呼总经理的名字!”
“为什么不可以?就像我也想叫你子凌一样。”他一笑。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我要追求你。”袁浩为见她要开口,抢先一步的又说:“我不接受你的拒绝。”
“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吗?”
“因为你长得漂亮,身材又好。”
何子凌听到他喜欢她的理由,心中不免有点失望。
“最重要的是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你不贪财又有爱心,像你这么完美的女孩子,让我遇上了,我还不懂得把握的话,那我不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总经理……”何子凌被他的话深深感动了,只是她真的可以接受他的感情吗?他对她的感情是认真的吗?她能对他投入感情吗?
“你先回饭店休息,晚上我去接你,我们去太平山吃晚餐,欣赏维多利亚港的夜景。”
“好。”他的柔情让她抗拒不了。
当爱来敲门时,想挡也挡不住。
项绿歆躺在床上反复辗转难以入眠,下了床,离开房间,走到易转莳的酒柜为自己倒了杯红酒,拉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吹风。
夜凉如水,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易转莳受的伤在她悉心照顾下,除了脚的石膏还不能拆掉外,其它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昨天,她已经划好机位,准备搭明天一大早的飞机回芬兰,然而她却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
今夜,将是她留在台北的最后一夜。
夜空中,几许孤星,微微弱弱的高挂在遥远的天际,忽明忽灭。
项绿歆轻轻地叹了口气,轻啜一口酒。
“我是不是给你很大的压力?”易转莳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项绿歆稍受惊吓地转过身看着他,“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和你一样,睡不着。”
她走进屋,将落地窗关上,正想打开电灯时却被他阻止。
“别开灯。”
她的手已经触模到电灯开关,却又放了下来,“你想喝杯酒吗?”
“好。”
项绿歆借着月光帮他倒了杯红酒,睡前喝杯红酒可以帮助血液循环、有益身体健康。
她将酒端给他,然后在沙发上坐下,双腿屈起,下巴抵着膝盖。
谁也没开口说话,墙壁上传来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夜深人静时,听起来更为清晰。
“我可以要求你一件事吗?”沉默了许久之后,她终于开口。
“你知道,只要是你开口的,我从来都不会拒绝。”
她站起身,走到他旁边坐下,“你可以吻我吗?”
“小歆,你……”
“以一个男人吻女人的方式吻我。”她仰起蛲首,闭上眼睛,等待他刚毅的唇吻上她。
易转莳凝望着她美丽的容颜,轻抚着白晰、粉女敕的肌肤,手中滚烫的热度透进她皮肤里,很快地染红了她的双颊。
他的唇慢慢地贴向她的,洒下细密柔情的吻,他的吻很轻,只怕吓着了她、更怕弄伤了她,双瓣轻合着她的唇,四瓣唇贴合在一起,既缱绻又缠绵俳恻。
然而他担心会吓到她,舌办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只在她的唇上恋栈的吮吻着。
项绿歆感觉到自己开始心乱神迷,她知道自己对他的吻并不是毫无感觉,反而有更多的期待,他吻她时她的心中就浮起一丝矛盾,在感情上,他是哥哥,然而她心里却又渴望自己能像一般女人一样,期待着他更进一步的爱。
爱与矛盾如两头烧的蜡烛般,燃烧着她、拉扯着她。
易转莳依依不舍的结束这一吻,凝望着眷恋的容颜。“小歆……”
“我在找答案。”
“找到了吗?”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感觉愈来愈乱。
“不论你需要多久的时间,我都会等你。”
“时间不早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我想再坐一会,你先去睡。”
她点点头,“晚安。”
棒天一早,易转莳起床时发现,餐桌上一样摆有她帮他准备好的热腾腾早餐,但房子里却再也没有她的气息。
她要走,竟然连一句“再见”也不愿对他说,是否只为了报复当年他的不告而别?
她的悄然离去,是否代表着她的答案?
芬兰.赫尔辛基
“在想什么?”沉天丽拿了件大衣技在项绿歆的身上。“你在台湾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妈,我见到他了。”
“他?!是格斯吗?!”沉天丽的语气有丝激动,“他过得好不好?”
她点点头,“他很好,他现在已经是易扬集团的总裁。”
“是吗?”沉天丽露出既欣慰又不舍的笑容。
“妈,你和爸爸当初不也是为了他的未来,才答应让他走的吗?”
“格斯的母亲在临死之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格斯能回易家认祖归宗,所以当易纪凡找到我们,我和你爸爸商量之后,才决定让格斯自己作决定。他若是要留下来,他永远是我们的儿子;他若是要跟他叔叔走,我们也会尊重他的决定。”
“他说他有回罗凡纳米找过我们。”
“我就知道,他绝不是一个无情的孩子。”
“妈,你一直都知道他在台湾,为什么不和他联络?不让他知道我们在哪里?”
“我们是不想让他有所羁绊,他有他的人生,只要他过得好,见不见面又有什么关系。”
“妈,你和爸好伟大呀!”
“傻孩子,我们和丁院长比起来,一点都不伟大,更何况格斯是我和你爸爸最好的朋友的孩子,当然也是我们的孩子。”
“你和爸对于他的不告而别不伤心吗?”
“我们都明白格斯的心情,他和我们道别,一定会舍不得离开。他悄悄的走,只是不愿让我们更伤心而已,他这是用心良苦。”
“是这样吗?”
“小歆,你是不是还在怨他?”
她摇摇头,“妈,我发现我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这也难怪,你们都有二十年没见了,当然会有点距离。”
“不是这个原因。”项绿歆试着模清自己的心情,将自己弄不清楚的感觉说给妈妈听。“当我知道他就是哥哥时,我的心情只觉得乱糟糟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对他,我不能说没有怨,但听完他的解释后,我已经能体谅他当时的心情,毕竟那时他也才十岁。”
“你能这么想,表示你真的长大了。”
“妈,我今年都已经二十六岁了,你老当我是小孩子。”